胡印斌
有一名村干部,在十八年里將村集體資產通過各種渠道轉移、侵吞,變為私有,涉案金額高達一億五千萬元。此人就是安徽淮北市烈山村黨委原書記劉大偉。出逃美國的劉大偉歸國被抓后,好多村民放炮慶祝。
一個村書記,居然能夠貪腐侵占集體資產一億五千萬元,“胃口”夠大,也夠“能干”的。在朋友圈留言和網友跟帖中竟然不乏艷羨者。是人們已經喪失了辨別是非的能力了嗎?難道公眾對于類似的“大官大貪”“小官巨貪”已經失去了新鮮感,只剩下了對金額的好奇?
當然不是。無論“大貪”還是“小貪”,其所侵占的都是民脂民膏、公共利益,要說公眾不在乎、不憤怒,顯然是說不過去的。問題是,憤怒之余,公眾更關心的是,為什么一個小小村官可以在十八年里蠶食鯨吞一億五千萬元卻無人過問?各類監管制度、約束機制、舉報渠道為什么統統失靈,直到劉大偉賺了個腦滿腸肥,在安徽省委第五巡視組的介入之下才捅破了這個膿瘡?
所有的問號,其實都可歸結為一句話:負責監管的“上級”去哪了?
劉大偉一開始擔任村集體企業友誼二礦礦長,他大肆侵占公共利益就此開始。劉大偉不僅是一名村干部,還是一名標準的商人。他之所以有能力私吞巨款,跟村企業的營利能力是分不開的。即便是集體企業,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鄉村集體所有制企業條例》之規定,各級人民政府鄉鎮企業行政主管部門也有責任對其實施監督管理,“企業廠長(經理)侵犯職工合法權益,情節嚴重的,由企業所有者給予行政處分;構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責任。”集體企業何以成了管理者自家的“搖錢樹”?
劉大偉把村集體的礦裝進自己的口袋,瘋狂聚斂,就算上級一時不知情,也不至于閉目塞聽十八年之久。報道說,劉大偉后來擔任了村書記,據說是因為落實上級拆遷任務時手段強硬,那么,除了“拆遷給力”之外,有沒有利益輸送的問題?
【選自半月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