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欣最近迷上了一首優美的老歌《阿里山的姑娘》,時不時就哼唱上幾句:“高山青,澗水藍,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啊,阿里山的少年壯如山……”每當唱到這里,她都會想起剛剛在微信朋友圈認識的一個臺灣朋友水水,他的昵稱叫:“阿里山的少年。”來,這就給水水發條微信吧:
“水水,聽說阿里山的日出、云海和姐妹潭可美了,你能帶我去看看嗎?”
“雨欣,歡迎你來找我玩!行程我都計劃好啦,不過,看日出、云海和姐妹潭可不是重點,這個季節,看阿里山的神木最棒了。”
臺灣獨有的“神木”
雨欣乘飛機來到了臺北,與水水會合。然后,他們一起乘車來到嘉義,這里是阿里山森林鐵路的起點。水水帶著雨欣坐上了上山的小火車。
坐在飄著木頭香味的車廂里,雨欣問:“世界各地的樹我可看過不少了,我還見過美國加利福尼亞號稱‘世界爺的紅杉樹呢。這‘神木到底是什么?”
“神木就是紅檜樹啊。紅檜樹是柏科扁柏屬的一種植物,只能在中國臺灣見到它們哦。在這里,它們被稱為神木。
紅檜樹樹身高大,最高大的能長到60多米高,直徑6.5米,與‘世界爺紅杉樹有一比。在眼前的阿里山茫茫林海里,曾經有30多萬棵紅檜樹,它們在這里生長了近3000年。咱們腳下的這條鐵路就是因為紅檜樹而修建的。說起來,這也有100多年的歷史了。”水水介紹了起來。
1895年,日本侵占了我國的寶島臺灣。第二年,侵略者就在阿里山發現了大片的紅檜林,并對這片古老、珍貴的原始森林進行了掠奪性的砍伐。為了把大樹運出山,他們修建了這條森林鐵路。
進山的火車要“撞壁”
水水正說著,火車突然減速停了下來,然后,開始倒著往回開。
“這是怎么回事?我們還沒有到,就要回去嗎?”
“別急,雨欣,我們阿里山的火車是要撞壁的。”
“撞壁?火車要撞上山壁,那可太危險了!”
水水笑了:“我們走的是一條折返式的鐵路,所以火車要撞壁才能上山呀!”
說著,他拿出一張路線圖,對著雨欣解釋道:“由于山勢陡峭,地形復雜,所以,這條鐵路的修建難度特別大。你看, 從十字路到阿里山這一段,有4個大尖角,15千米的直線距離卻修建了72千米的鐵路。為什么呢?因為鐵路走到這里,沒法繼續往前走了,只能掉頭往另一條坡道上行駛。火車就這樣時進時退,以Z字形折返往山上爬,看上去就像火車來回撞到山壁一樣。所以,我們這里的人就會說阿里山的火車會撞壁。”
說到這里,水水嘆了口氣:“我爺爺給我講過,1912年,這條鐵路通車后,被砍倒的紅檜樹就源源不斷地被運出山。直到1945年二戰結束,30多萬棵紅檜樹幾乎被砍伐殆盡,只剩下屈指可數的幾棵了。”
“唉,真可惜啊!”雨欣也傷感起來,“那我們今天進山還能看見紅檜樹嗎?”
木木指了指窗外,笑而不語。
生生不息的紅檜樹
雨欣看著窗外,小火車在山谷中行進,穿山越嶺,終于到達了阿里山的車站。
車站用粗大的原木建成。候車室寬敞整潔,墻上掛著列車時刻表和鐵路百年史的壁畫。站前停著一個蒸汽小火車的車頭。雨欣跟著水水出了站,沿著一條長長的木頭棧道向山中走去。
山中的空氣清新又潮濕,還夾雜著一種淡淡的香味。水水指了指雨欣的鼻子說:“這就是紅檜樹的味道。”紅檜樹的木質含有一種香精油,能長久地散發香氣。聽水水這么一說,雨欣放心了,因為她知道,今天一定能看到紅檜樹。
他們走到棧道盡頭,果然看到了一大片密密的紅檜樹,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正在樹下迎接他們。“爺爺!”水水大叫一聲,撲進老人懷里。原來,水水的爺爺是阿里山的護林員,怪不得他對紅檜樹懂這么多呢。
三代木
“那是什么?”雨欣見到一棵怪樹——它下面是朽木,空空的像個樹洞,而在樹洞上面,長著一棵青翠挺拔的大樹。
“哦,那就是有名的三代木!”爺爺告訴雨欣,三代木是紅檜樹特有的現象:第一代老樹生長了1500多年后,枯死朽空了,它殘存的樹干上生長出第二代,第二代經過300年也空了,枝繁葉茂的第三代又從它的軀體中生出來,就這樣,紅檜樹三代同堂,樹中生樹,枯而復榮,生生不息。
雨欣點點頭:“希望還有四代木,五代木長出來,永遠生長下去。”
樹靈塔
小雨欣跟著爺爺走啊走,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座高塔。爺爺告訴他們,這是森林深處的樹靈塔。樹還有靈魂嗎?
當年侵略者在這里伐樹,遇到電閃雷鳴,大地轟轟,樹都搖晃起來了。伐木者戰戰兢兢,很多人生了病。后來人們認為伐木者大舉伐樹觸犯了樹靈,就修建了這座靈塔。
如果人們心里都有一座樹靈塔,森林就不會遭到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