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醒水平對笑容真實程度的影響

仲路路 顏文靖 黃榮榮

（溫州大學教師教育學院，溫州 325035）

喚醒水平對笑容真實程度的影響

仲路路 顏文靖 黃榮榮

（溫州大學教師教育學院，溫州 325035）

通過對面部肌肉的控制，個體可以傳遞出微笑的情緒信息，笑容的真偽影響我們對表情意義的解讀。而喚醒水平是影響笑容真實水平的重要因素。本研究探討了22名被試在高低喚醒水平兩種條件下笑容照片的真實度以及好感度。本實驗采用單因素被試內設計，自變量為喚醒水平，因變量為笑容真實度與笑容好感度的他評分數。結果表明，喚醒水平的高低影響笑容的真實程度，喚醒水平越高，笑容真實程度越高，但對好感程度沒有影響。其中喚醒程度影響了情緒體驗，而情緒體驗的強弱影響了被試的笑容真實度。

笑容；喚醒水平；真實性

1 引言

在生活中，無論是拍集體照還是個人照片，我們會發現，成員們一般都會配合攝影師的指令努力做出自認為滿意的表情。例如，在拍集體畢業照時，同學們排好隊形后攝影師就會選擇一個恰當的時間點發布一個類似于“茄子”這樣的有利于同學們做出微笑表情的指令，然后按下快門。在攝影師看來，采用這種方法拍出來的照片效果會比直接叫同學們做出微笑表情的效果要好得多。拍攝時雖然個體沒有真實的處在一種真正開心的狀態，但是大家都會努力展現自己的笑容以留下自己最美好的一面作為留念。其實人類對于自己面部肌肉的控制能力是不一樣的，所以當我們在看拍好后的照片會發現，在同樣的情境、同樣的時間點、由同一個攝影師進行拍攝，可是不同的人拍攝出來的效果就是不一樣，有的人拍下來會讓人覺得表情很真實，有的人則帶有一種表演的成分在里面，就會覺得表情很假，有的人直接就是面癱，拍出的是一種僵硬的面部表情。事實上，面部表情主要借助面部肌肉的運動來傳遞個體的相關情緒狀態的信息。表情專家Ekman及其同事確定了至少六種基本表情（對應六種基本情緒：喜、懼、哀、怒、驚、厭）并發展出來一套對面部表情肌肉運動進行編碼的系統［1］，而笑就是喜這一情緒狀態的外在表現。

早在一百多年前，英國的科學家達爾文認為人類的笑是從靈長類動物的游戲面孔 （the play face）進化而來［2］。在所有的面部表情中，笑容是最普遍、最頻繁的表情［3］。在進化作用的機制下，笑有益于個體身心健康的保持與促進［4］。笑是美好的象征，是社會生存的條件，是人類社會中進行交流與溝通的重要信號內容。許多研究證實，經常笑的個體會被認為是一個更加快樂，更加有吸引力、集體的、有勝任能力的，更加可愛的、平易近人的、友好的人［5-7］。笑可以提高嬰兒的生存幾率，增強成人性吸引能力，能幫助人控制攻擊行為，增進合作行為，促進良好人際關系的形成［4］。笑容也常常用來傳遞不同的心理信號，例如積極的情緒、社會意圖或者一個人的社會地位［8］。

Izard于1994年指出，面部基本表情的識別具有跨文化的一致性，如面部嘴角上揚，眼角出現皺紋會一致地被認為個體處于高興的情緒狀態。其實，在社會生活中，雖然人們做出了笑的表情，但是，由于人們的笑容并不總是發自內心，所以看起來就顯得不那么真實，以此可區分為真笑與假笑。比如，人們常常會在平日噓寒問暖的寒暄中刻意表現笑容，而這種笑容往往不真實；比如，說謊者往往會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良負面情緒而刻意展現愉悅快樂的表情，從而增強其可信度；比如，明星們在鏡頭前往往會人為地撐大眼眶，從而使之看起來更加有精神，更加熱情真實。大部分人在進行照相的的時候也會如此表現，由于照相的時候往往需要我們假笑，而撐大眼眶能夠使我們的假笑看起來更加真實；再比如大部分行業特別是從事服務型行業的人，在社會性的場合中，非常需要偽裝自己，展示笑容，以更好地適應社會。在過去的文獻中，人們往往把這種非真實、不自然的假笑笑容稱為刻意、虛假、表演性、禮貌性、社會性、掩飾性的笑容。其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使他人能夠相信自己是處于愉悅的情緒狀態中的。

達爾文曾經分享了一位新聞記者的見聞。他發現，在極度危險的戰爭情境下的德國士兵，即使是聽了不太好笑的小笑話都會發出大笑聲。我們猜想士兵之所以會對小笑話笑得很大聲很有可能是士兵在極度危險的戰爭環境中，必須時刻警惕防止有戰事發生。個體一旦處在緊張的狀態下，喚醒水平就會得到提高。喚醒水平的提高很有可能是影響德國士兵笑聲更大表情更為真實的原因。情緒通常分為兩個維度：效價和喚醒度［9］。喚醒是運動心理學領域中非常重要的研究內容，不同學者對喚醒概念的理解不盡一致。本文中喚醒意為有機體一種普遍的身心激活狀態。當個體通過某種途徑被喚醒時，個體最明顯的特征就是心率發生了變化。一般而言，喚醒水平越高，心率越高；喚醒水平越低，心率越低。因而，在本文中心率的高低就是衡量喚醒水平高低的標準。情緒的喚醒是由刺激所誘發，這種刺激可能是來自身體的因素，比如微笑能帶來喜悅的情緒記憶。此外，來自外界的刺激則會更多地影響情緒的喚醒度，比如有些學者會在實驗室采取播放音樂、電影片段、視覺刺激比較強的視頻、圖片等刺激物來誘發情緒的喚醒。

有研究表明，在情緒表達階段，喚醒度能夠增強皺眉肌和顴骨肌肉電位（EMG）［10］。換言之，情緒的喚醒水平可能會影響個體的笑容表達，這對于我們提出假設提供了一定的理論依據。不同的情景能使個體處于不同的喚醒水平狀態。在過去的研究中，心理學家曾探討不同的音樂類型對個體心率水平的影響。研究發現，輕柔舒緩的音樂能夠在個體進行亞極量運動時候，降低個體的心理以及生理的喚醒度［11］。Dousty，Daneshvar，Haghjoo的研究也表明音樂是可以影響個體的心率變化的。Ruth等人的調查研究認為，音樂可以作為一種對應應激狀態的有效護理手段，可用于降低焦慮狀態、血壓和心率［12］。這表明，音樂可以降低個體的喚醒水平。在國內，余秀芳所探究的慢節奏音樂對劇烈運動后學生的心率恢復的影響實驗也表明，慢節奏音樂對劇烈運動后學生的心率恢復效果要優于安靜狀態下的恢復效果［13］。這就從側面表明，慢節奏音樂是可以降低人體的心率的，這樣我們就可以說，采用慢節奏音樂是可以降低被試的喚醒水平的?；谝陨系难芯?，在本次的研究中，我們用班得瑞輕音樂來使被試處于低喚醒水平的狀態。

前人對不同運動強度下個體的喚醒水平的改變進行了研究，發現運動強度與喚醒水平的關系遵循倒U型曲線變化［14］。因此，在本次研究中，為采集高喚醒水平條件下的照片，我們采取跳繩的形式。為選擇一個適當的運動量，在預實驗的準備中，先采取跳100次繩子的形式，后發現運動量過強，故而經過多次嘗試，改為跳繩50次作為適當的運動強度，從而使個體喚醒度達到最佳水平。

從前人的研究上看，人們往往關注情緒與喚醒的關系，很少對喚醒水平與笑容之間的關系進行探討與研究，所以本研究主要通過操縱喚醒水平探討喚醒水平對笑容真實程度的影響。對于本實驗，我們提出以下的研究假設：高喚醒水平條件下笑容的真實程度以及好感度要高于低喚醒水平條件下笑容的真實度以及好感度。本研究試圖通過實驗操作，嘗試揭示不同喚醒水平對笑容真實程度的影響，以探究和討論喚醒水平與笑容表達之間的關系。另一方面，本研究具有重要的應用價值。在社會性的場合中，人們常常需要偽裝自己，展示更加真實的笑容，以更好地適應社會。例如在服務型行業中，笑容是決定服務態度的重要因素。為了招攬更多的客源，人們往往有意識地做出微笑的表情，即使個體本身并不是真的處于高興的狀態。對于那些生活與職場深受社交恐懼所害的個體而言，本研究的結果為他們提供了解決問題的路徑。通過不同手段改變人們的喚醒水平從而訓練他們表達出更為真實的表情，進而幫助他們適應社會，更好地生存和發展。

2 研究方法

2.1 被試

刺激材料采集階段：溫州某大學本科在校生22人，其中男11人，女11人，年齡19～23歲。所有被試均為右利手，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無腦外傷及身心健康問題史，無人知道實驗目的并從未參加過類似的心理學實驗。所有被試詳細閱讀《被試知情同意書》，深入了解本研究的程序、使用儀器設備、獲益和潛在風險等因素后，簽署同意意見。

評定階段：溫州某大學在校生30人，年齡19～26歲。所有被試均為右利手，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無腦外傷及身心健康問題史，無人知道實驗目的并從未參加過類似的心理學實驗。所有被試詳細閱讀《被試知情同意書》，深入了解本研究的程序、使用儀器設備、獲益和潛在風險等因素后，簽署同意意見。

2.2 實驗材料和設備

小米手環、班得瑞輕音樂、照相機、跳繩、計算機。

2.3 實驗流程

刺激材料采集階段：高低喚醒度笑容照片的收集在實驗室進行。被試坐下后，讓被試帶上小米手環，解釋手環用途，接著為被試播放一段輕音樂（班得瑞輕音樂），指導語為“你好，請坐，由于實驗要求，請帶上小米手環，接下來請帶上耳機，放輕松，我將為你播放一段音樂?！北辉嚶犕暌魳泛?，主試根據小米手環測得被試的心率并記錄下來。接著主試為被試拍攝一組照片，要求被試盡可能展示出燦爛熱情的笑容，主試大約每隔兩秒鐘拍一張照片，一共拍三張，以記錄被試笑的過程，指導語為“你好，我將為你拍一組照片，一共拍三張，每隔兩秒拍一張，需要你盡可能展示出燦爛熱情的笑容，3、2、1，2、1，2、1。”拍照結束后，要求被試對自己笑容的自然程度進行打分，指導語為“你好，請為你剛才拍照時候笑容的自然程度進行打分，比如你的前面有一個刻度，一到七分，一分代表非常不自然，七分代表非常自然，你會打幾分？”被試進行打分，主試負責記錄分數。休息1分鐘后，實驗繼續，主試遞給被試繩子，要求被試跳50次繩子，以提高被試的喚醒程度，指導語為“你好，這是繩子，請你跳50下繩子”。被試跳繩結束后，主試根據小米手環測得被試的心率并記錄下來。接著主試為被試拍一組照片，要求被試盡可能展示燦爛熱情的笑容，主試大約每隔兩秒鐘拍一張照片，一共拍三張，以記錄被試笑的過程，指導語為“你好，我將為你拍一組照片，需要你盡可能展示出燦爛熱情的笑容，3、2、1，2、1，2、1。”拍照結束后，要求被試對自己笑容的自然程度進行打分，指導語為“你好，請為你剛才拍照時候笑容的自然程度進行打分，比如你的前面有一個刻度，一到七分，一分代表非常不自然，七分代表非常自然，你會打幾分？”被試進行打分，主試負責記錄分數。以上兩種條件的實驗以ABBA設計對高低喚醒度的順序進行平衡，以排除順序效應。

評定階段：本實驗程序由E－Prime軟件編制。首先讓被試坐在安靜的心理學機房內。要求每位被試保持平靜自然的狀態。實驗正式開始，被試按照主試的要求輸入編號及年齡、性別等信息。接著，計算機熒幕呈現指導語：“本實驗考察人們對笑容的真實程度及好感程度的評價。你通過鼠標點擊或者拖動游標，為這些笑容打分，按鼠標左鍵繼續?！北辉嚢赐晔髽俗箧I后，計算機熒幕將呈現一張笑容照片（即實驗流程中所拍照片）。照片呈現一秒鐘后，計算機熒幕呈現指導語：“你對這個人的喜好 （好感）程度的評分?！蓖瑫r計算機熒幕出現一個7級評分，一到七分，即一分代表極厭惡，七分代表極喜歡，讓被試進行評分。好感度評分結束后，計算機熒幕再呈現指導語：“你對這張圖片笑容的真實程度的評分?！蓖瑫r計算機熒幕出現一個7級評分，一到七分，即一分代表極不真實，七分代表極其真實，讓被試評分。在被試第一次進行評分的時候，由主試在被試身邊進行解釋與指導，使被試足夠明白本實驗的操作過程與流程。接著給被試呈現240張圖片，進行好感度與笑容真實程度的評分。每評完60張，休息半分鐘，休息結束后，按任意鍵繼續。每次呈現的圖片，其出現順序都是隨機的。

3 結果

3.1 刺激采集階段

高低喚醒度笑容照片一共收集了22位被試的照片，每個人12張，一共264張。當中有兩名被試（1男1女）的照片在拍攝過程中誤解指導語，沒有按照指導語所要求的去完成任務，因此這兩名被試的數據不參與以下的分析。

實驗中要求被試通過1－7分的李克特量表，對自己笑容的自然程度進行評分。對被試在高低喚醒水平的兩種條件下的笑容自然程度評分進行配對t檢驗，發現被試高低喚醒水平兩種條件下笑容自然程度的自評分數之間差異不顯著，t（19）＝－1.19，p＝0.248。

對被試在高低喚醒水平的兩種條件下的心率進行配對t檢驗，發現被試高低喚醒水平兩種條件下的心率之間差異顯著，t（19）＝－11.34，p＜0.001，結果顯示高喚醒條件下的心率（M＝136.83，SD＝22.81）要高于低喚醒條件（M＝76.15，SD＝6.8）。

在高低喚醒水平條件下笑容自然程度的自評分數之間差異不顯著，根據這個結果我們可以推斷被試不認為在高低喚醒水平條件下笑容自然程度的表現有差異，表明被試沒有在不同喚醒水平下刻意展現不同的笑容。我們也發現在高低喚醒水平兩種條件下被試的心率之間差異顯著，這說明我們對高低喚醒水平的操控有效。

3.2 評定階段

實驗數據由E－Prime采集，再用Microsoft Excel 2010對數據進行進一步整理，最后用SPSS 21.0對數據進行處理與統計分析。首先將數據導入到SPSS內，接著將數據進行分類匯總。首先將被試變量拖入到分組變量內，接著將喚醒水平變量作為組內變量拖入到分組變量內，最后將笑容真實程度變量拖入到變量摘要中，點擊下一步以完成分類匯總。其中有兩名被試 （男）的數據，由于其對笑容進行評分的反應時低于50毫秒，故而以下分析中不包括這兩個被試的任何數據。

對低喚醒水平下笑容真實程度的分數與高喚醒水平下笑容真實程度的分數進行配對樣本t檢驗。在低喚醒水平和高喚醒水平兩種不同的條件下，笑容的真實程度存在顯著差異，t（27）＝－3.171，p＜0.01，低喚醒水平條件下笑容真實程度的評分 （M＝3.92，SD＝0.4）低于高喚醒水平條件下笑容真實程度的評分（M＝3.99，SD＝0.4）。不同喚醒水平下笑容的真實程度分數的平均值與標準差如表1所示。

表1 被試對不同喚醒水平下笑容的真實程度評定分數

對低喚醒水平下笑容好感度的分數與高喚醒水平下笑容好感度的分數進行配對樣本t檢驗。在低喚醒水平和高喚醒水平兩種不同的條件下，笑容的好感度之間差異不顯著，t（27）＝－1.815，p＝0.081。不同喚醒水平下笑容的好感度的平均值與標準差如表2所示。

根據以上數據分析結果，在高喚醒水平條件下，笑容的真實程度要高于低喚醒水平條件下的笑容，這說明高喚醒水平條件下的笑容能給人更加真實的感受；在高低喚醒水平兩種條件下，笑容的好感度之間差異不顯著，這說明喚醒水平的變化對笑容好感程度沒有影響。

4 討論

在我們的研究中發現高喚醒水平條件下笑容的真實程度要高于低喚醒水平條件下的笑容；在高低喚醒水平兩種條件下，笑容的好感程度之間差異不顯著。

在前人的研究中，Mehrabian和Russell曾提出情緒狀態的三維度模型，包括愉悅度，喚醒度，優勢度（pleasure－arousal－dominance，PAD）［15］。其中愉悅度是指個體積極或者消極的情緒狀態；喚醒度是指個體生理活動和心理警覺的水平差異；優勢度是指個體受周圍環境的影響或影響他人的感受。而后Russell提出更加具體的說法，他認為個體絕大多數的情緒的變異可以由愉悅度與喚醒度兩個維度進行解釋，而優勢度主要與認知活動相關。而各個情緒不是獨自緊湊地聚集在愉悅度與喚醒度兩個維度上的，而是在兩個維度上都占有一定的比例，故而Russell在1980年的時候提出情緒的環形模型來對此進行解釋。由此我們可以知道，情緒的愉悅度與喚醒度是密不可分的。早在一百多年前，詹姆斯—蘭格情緒理論就廣為流傳，情緒體驗主要是由于身體的變化而形成的，強調情緒的產生是植物神經系統活動的結果，先有生理上的變化，再有情緒上的感知，例如他們認為人們往往是先哭泣了，才覺得悲傷。在過去的一系列研究中，心理學家對個體的主觀體驗強度與個體的生理喚醒水平進行了一定的研究。有研究表明，一個人的主觀體驗強度主要受個體的生理喚醒水平的影響。Schachter認為個體的情緒體驗的強度主要是由生理喚醒的身體變化知覺所影響的［16，17］。 那么，喚醒水平越高，人們會有更加強烈的情緒體驗。達爾文在他的著作《人類和動物的表情》一書中提到，一個處于精神奮發狀態的人，他的血液循環加快，會使得其雙眼發亮，臉色變得更加鮮艷，這樣的人即使沒有真實地露出微笑，人們也會覺得他笑得真實。貝爾爵士在《表情的解剖學》中提到：“在所有人們愉快的情緒下，人的眉毛、眼臉、鼻孔以及嘴角都會上升。而在壓抑的情緒下，則會出現相反的情形。”這表明，雖然個體表情表達的真實性主要受喚醒水平的影響，但是精神狀態對于個體笑容的真實性也是具有一定影響的。這就不免讓我們懷疑被試在跳繩后作出的真實度更高的笑的表情是否還受到了愉悅情緒體驗的影響。為了解決表演中舞臺上長期存在的表演虛假、公式化等問題，李·斯特拉斯伯格豐富與發展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體系，提出了“方法”這個學說［18］。在“方法”派的訓練中，感覺練習的訓練與注意力集中的訓練有著密切的聯系。表演訓練中最基本的元素之一是無實物練習，其最大優勢在于能夠讓被訓練者注意力高度集中，同時也能喚醒他沉睡的感覺意識。中國在吸取了美國 “方法”派學說的基礎上提出了五感訓練的表演教學方法。其做法一般是一開始老師會要求學生放松地仰臥在地上，地面最好有地毯或是木質地板，以保證學生能夠放松地讓地面支撐他們的身體。然后，讓他們閉上眼睛，但不要讓眼部肌肉緊張。接著要他們調整呼吸，把剛剛還存在于胸腔中的氣息釋放出來，舒緩而平穩地呼吸。慢慢地，當老師看到學生的呼吸平穩了以后，就會讓他們傾聽自己的呼吸聲，之后再注意聽自己節奏平穩的心跳聲，接著再由學生進行表演。這樣改變學生喚醒水平的訓練會大大提高學生表演的真實性。

在我們的研究中，在被試跳完繩后，其生理喚醒水平得到了顯著的提高。由此，根據前人研究以及相關文獻，我們認為很可能因為喚醒水平的提高增強了被試的主觀的情緒體驗。這時候主試要求被試展示出最燦爛的笑容，被試很可能因為情緒體驗的增強而更加真實地將笑容表演出來。這或許能解釋為什么我們在正式實驗中發現被試將“跳繩后的笑”評為更真實。在后續的研究中，我們將進一步驗證個體笑容表達的真實性是否受到了愉悅的情緒體驗的影響。在后續實驗中，當被試的情緒喚醒水平發生變化后，我們不僅請被試做出笑的表情，還會請被試做出悲傷的表情。若個體情緒表達的真實性的確受到了愉悅情緒體驗的影響，從理論上來講，個體在笑的表達上將會更加真實，在悲傷的表情表達上將會不夠真實。若沒有受到愉悅情緒體驗的影響，那么被試所做出的笑與悲傷的表情的真實度將不會有大的差異。

在高低喚醒水平兩種條件下，笑容的好感程度之間差異不顯著。同一個人的笑容真實程度并不影響笑容的好感度。在本次實驗中，雖然不同喚醒條件下笑容的真實程度有所不同，但是圖片中的模特與表現出來的表情并沒有發生變化，說明喚醒程度的變化對笑容真實程度會產生影響，但對笑容的好感度沒有影響。

5 結論

喚醒水平會對個體產生多方面的影響，比如：技能的學習、情緒狀態、運動水平等。本研究探查了喚醒水平對笑容真實程度的影響，研究結果如下：（1）喚醒水平的高低影響笑容的真實程度，但對好感程度沒有影響；（2）喚醒水平越高，笑容真實程度越高；喚醒水平越低，笑容真實程度越低。

1 傅小蘭.情緒心理學.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16：102.

2 達爾文著，周邦立譯.人類和動物的表情.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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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傅小蘭.情緒心理學.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16：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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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Copeland B L，Franks B D.Effects of types and in-tensities of background music on treadmill endurance.The Journal of Sports Medicine and Physical Fitness，1991，31（1）：10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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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Kamijo K，Nishihira Y，Hatta A，et al.Changes in arousal level by differential exercise intensity.Clinical Neurophysiology，2004，115（12）：2693－2698.

15 Russell J A，Mehrabian A.Evidence for a three－factor theory of emotions.Journal of Research in Personality，1977，11（3）：273－294.

16 Schachter S，Singer J.Cognitive，social，and physiological determinants of emotional state.Psychological Review，1962，69（5）：379－399.

17 Schachter S，Wheeler L.Epinephrine，chlorpromazine，and amusement.The Journal of Abnormal and Social Psychology，1962，65（2）：121－128.

18 姜若瑜.美國表演“方法”派在中戲的實踐和拓展.戲劇—中央戲劇學院學報，2003，（4）：71－80.

The Effects of Arousal Level on the Authenticity of Smile

Zhong Lulu，Yan Wenjing，Huang Rongrong
（College of Teacher’s Education，Wenzhou University，Wenzhou 325035）

In order to explore how the arousal level influenced the authenticity of the voluntary smiles，in this study we recruited 22 subjects to collect their smiles under two conditions of high and low arousal level of photos.In the formal experiment，we recruited 30 subjects who were required to assess the level of the authenticity scores as well as good impression scores for each participant under two conditions of smiling photos we had previously acquired.In this study，we adopt a one factor within－subject design.The independent variable is arousal level （the heart rates are measured by Xiaomi wristband）.The dependent variable is the authenticity of the voluntary smiles.The ratings of the smiles were conducted by 30 subjects.Results：（1）The arousal level influenced the authenticity of the voluntary smiles，the higher arousal level might lead to more genuine－looking smiles，but didn’t affect the good impression scores.What’s more，the arousal level might affect the emotional experience，and the strength of the emotional experience impacted the authenticity of the voluntary smiles.

smile；the arousal level；authenticity

顏文靖，男，博士，碩士生導師。Email：yanwj@wz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