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姑娘

◎ 朱云喬

◎ 秦嶺

巴黎姑娘

◎ 朱云喬

金棕色的長發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寶石般的眼睛鑲嵌在白皙的臉龐上，頸間系著一條飄逸的絲巾，墨綠色的緊身上衣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一雙纖細筆直的腿被黑色的長褲襯托得更加修長，這樣一位精靈一般的法國姑娘此刻正站在我的車窗前。我本以為她有事要問，正打算搖下車窗，卻發現她只是對著我的車窗玻璃整理頭上的水晶發卡，之后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離開了。

雖然只是短暫地相遇，她甚至不知道我正在車子內看著她，但她的一舉一動給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我以為她只是我在埃克斯旅行途中一道一閃而過的風景，卻不承想就在幾個小時后，我又一次遇到了她。

當我經過噴泉時，我看到她坐在噴泉旁邊的石臺上，手中捧著一本書，正靜靜地看著。她靠著石臺，一條腿自然而隨意地踩在地面上，支撐著身體，另一條腿則彎曲著支撐在石臺上，看起來怡然自得卻不失優雅。

或許是看得累了，她收起書，將頭向后仰起，然后轉動著脖子。她發現我在看她，于是大方地和我打招呼：“你好，有事嗎？”這是她與我交談的第一句話，沒有絲毫被冒犯的感覺，沒有絲毫害羞，似乎對她而言，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位陌生人注視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看到她如此大方，我也不由得放下了心中的不安，與她聊起來。當我提到她對著我的車窗玻璃整理發卡的事時，她笑了，并沒有為此感到不好意思。

她叫卡米爾，來自巴黎。卡米爾告訴我，很多人說巴黎姑娘性感，那是因為巴黎姑娘們從不掩飾自己的外在美，她們對自己的身材頗為自信，并且不認為展露身材是一件難為情的事情。對于她們來說，穿著暴露或緊身的衣服走在大街上就像穿著運動服去跑步、穿著泳衣去游泳一樣，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她說，雖然爸爸媽媽一直希望她能留在巴黎，做一名出色的設計師，但是她并不喜歡時尚界的生活方式。在她的心中，開一家小店，和心愛的人一起過平凡安定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事情。看到她說到這些事時揚起的嘴角，我知道她一定已經找到了那個心愛的人，果然，沒等我問下去，她便大方地告訴我，她來到埃克斯是因為她心愛的人在這里。

我側頭望向卡米爾，她的皮膚很清透，除了臉頰上淡淡的粉色，看不出一絲化過妝的痕跡。微風吹來，一陣淡香飄進我的鼻子，我知道那是香水的味道。

與卡米爾的交談非常愉快，她說她下午要去聽一場關于文化的講座，問我要不要一同前往，我略微思考了一下，還是婉言拒絕了。卡米爾并沒有失望，也沒有不開心，她將他們的餐館地址留給我，并熱情地邀請我有時間去他們的餐館里用餐，看一看她那些精致的小東西。

（摘自《普羅旺斯風情筆記》中國華僑出版社）

阿德萊德海驚魂

◎ 秦嶺

澳洲的海水特別干凈，沙灘也相當軟，簡直就像夢境一般。我一直都夢想能在這樣的海里游泳，現在終于實現了，不過總是游到攔截的地方就罷休。要是以前，我會毫不猶豫地越過攔截網，繼續往深海里游，但是現在不敢了。

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是國內的中秋節，阿德萊德已經熱得可以去游泳了，我就跟著一幫朋友去海邊。那些人都在沙灘上打排球，我照例還是下海游泳，而且照例游得很遠。

我已經不知道游得多遠了，總之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了。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身后岸上有很多人在喊。因為隔得太遠，我聽不清他們在喊什么，不過他們一直在喊，而且喊的人越來越多。我回了一下頭，發現海里已經沒有人了，所有人都上了岸，并且都在沖我指手畫腳地喊著。我正奇怪呢：喊什么啊？不就是游得遠了點，至于這么緊張嗎？怎么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在喊？

就在我轉過身接著游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情景讓我大腦一片空白，直到現在我也回憶不起來那個時候究竟是什么感覺。當你一個人在深海中游泳，突然發現離你一米遠的地方有兩條鯊魚，請問你是什么感覺？

反正當時我是蒙了。那兩條鯊魚的魚鰭在我的左邊，我就本能地開始往右邊游，一邊游還一邊盯著那兩片露在海面上的魚鰭。當時我腦海里什么都沒想，始終一片空白。我跟這兩條“東西”剛好“走”個碰面，只能寄希望于它們嘴下留情，從我身邊游過去就算了。不過沒有多久，它們突然躍出海面，向上一跳，我這才看到原來是兩只海豚！

唉，這要是有心臟病的，沒被咬死，先被嚇死了。但就是那會兒，我的腦海里也在忙碌地搜索《動物世界》里的介紹，想著：海豚這種生物是不是食肉的？它們經過我身后，又撲通地跳出來一次，然后就向深海中游去了。我這才放下心來開始往回游，也才發現岸上的人都不叫了，幾個朋友站在岸上一直注視著我游回來。上岸后我故作鎮定地跟那幾個朋友開玩笑說：“都怪你們，沒一個陪我下去游泳的！”他們回答得更輕松：“看你跟海豚玩得正開心呢，沒好意思打擾你啊！”

不過還是告誡那些有機會去阿德萊德海邊游泳的朋友，別往深海里游，因為真的有鯊魚。電影《大白鯊》就是在阿德萊德拍的，所以你們自己掂量著辦吧。有一次，大家一起去釣螃蟹的時候，就有人從海里撈上來一條鯊魚，這可是我親眼看見的。

（摘自《澳洲留學的那些事兒》春風文藝出版社 圖/胡蟲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