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顏失卻焉支山

文/郭輝(戰略支援部隊干事)

無顏失卻焉支山

文/郭輝(戰略支援部隊干事)

李白的樂府詩《塞上曲》中有這樣的詩句：“命將征西極，橫行陰山側。燕支落漢家，婦女無花色。”講的是漢代抗擊匈奴的史實。詩中后兩句明顯是從目前僅存的一首匈奴民歌《匈奴歌》中化用而來。匈奴是古代的一支游牧民族，大部分生活在戈壁沙漠中，最初曾在蒙古一帶建立過國家，公元前215年，秦始皇在位年間，被逐出黃河河套地區。

但匈奴并不甘心，仍不斷侵擾中原。公元前133年，因匈奴推進到代郡、雁門一線，漢武帝采納主戰派建議，決定對匈奴誘敵深入并趁機殲滅。公元前129年，衛青率騎兵萬人出上谷進擊匈奴，打出長城，直搗龍城曰公元前127年，衛青再次出擊，率軍由云中郡沿黃河北岸西進再南下，前鋒直達隴西，一舉收復了自秦末匈奴入侵占領已達80多年的河南之地。公元前123年，在衛青前往漠南攻打匈奴時，漢武帝任命年僅17歲的霍去病為驃姚校尉，隨大軍出征。在這一戰中，霍去病大立戰功，勇冠全軍，受封為冠軍侯。公元前121年，霍去病又被漢武帝任命為驃騎將軍，再擊匈奴。

霍去病本是衛青的外甥。他出身低微，是平陽公主府的女奴衛少兒與平陽縣小吏霍仲孺的兒子。因霍仲孺不敢承認自己跟公主的女奴私通，霍去病只能以私生子的身份降世。好在他的姨母衛子夫進入了漢武帝的后宮，后被封為夫人，他的舅舅衛青得以被任命為建章監，這樣，霍去病才獲得與衛青共同出征的機會，并一鳴驚人，與衛青一起被稱為帝國雙璧，后來還留下“封狼居胥”的佳話。霍去病珍惜自己的機會，在公元前121年春、夏兩次出兵河西，大破匈奴渾邪王、休屠王兩部，殲敵4萬余。同年秋，又奉命迎接率眾降漢的匈奴渾邪王，在部分降眾變亂的緊急關頭，及時斬殺變亂者，保證了渾邪王的4萬兵眾歸漢。從此，漢朝完全控制了河西地區。匈奴人為此悲歌：“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曰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

這首《匈奴歌》，被收在北宋郭茂倩編寫的《樂府詩集》雜歌謠詞中。編者引用《十道志》中的話說：“焉支、祁連二山，皆美水草。匈奴失之，乃作此歌。”而《十道志》一書本為唐末時的梁載言所撰，并非《匈奴歌》的最早出處。《匈奴歌》更早出現在北涼時期的《西河舊事》中。對于匈奴人來說，河西地區的祁連山和焉支山地位極為重要。前者水美草茂，后者盛產胭脂。而在兩山之間的大草原，更是這個游牧民族賴以生存的樂園。傳說當時匈奴語稱各藩王之妻叫“閼氏”，其音與“胭脂”和“焉支”相諧。所以，“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應該還有雙關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