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鑫鵬 翁鵬 劉陽
摘 要 2011年7月13日,國家版權局正式啟動了《著作權法》的第三次修改工作。我國著作權法的第三次修改,既非基于加入國際公約的需要,也非源于國際社會的壓力,而更多的是立足于本國國情做出的主動性安排。可以說版權產業正逐步成為國民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并成為我國經濟發展方式轉變的重要途徑。同時,全球化程度的深化和發達國家文化影響力的擴張,使得外來文化產品的輸入對我國的文化市場帶來極大的沖擊。我們必須要為文化的大繁榮大發展文化產業的成長提供有力且完善的法律機制。因此,2012年3月和2012年7月,國家版權局分別公布了《著作權法》修改草案的第一稿和第二稿,向全社會各界征求意見。經過2012年一年的工作,第三稿已完成,送審稿正式呈報國務院。
關鍵詞 視聽作品 動態修改 著作權
中圖分類號:D923. 42 文獻標識碼:A
電影藝術一直是現代藝術的重要組成部分。自電影產生后,一直受到各國著作權法和相關國際條約的保護。隨著時代、科技和網絡的發展,保護電影作品的法律也隨之出現與發展。我國《著作權法》第三次修改,對電影作品有較大的修改,其中最重要也是最基礎的改動即是明確將現行法中的“電影作品和以類似攝制電影的方法創作的作品”規定為視聽作品,并將其定義為“指由一系列有伴音或者無伴音的連續畫面組成,并且能夠借助技術設備被感知的作品,包括電影、電視劇以及類似制作電影的方法創作的作品“。運用視聽作品的名稱體現了法律的精確性,同時也符合國際公約的相關規定。
《著作權法》第三次修改的修訂重點之一就是視聽作品的相關規定,國家版權局相繼公布的三個修改草案,均規定了視聽作品的定義、著作權歸屬以及作者的獲酬權等內容。本文將根據這些修改動態逐一分析。
1關于視聽作品的定義。
在《第一稿》修改草案中就首次使用了“視聽作品”的表述,三個修改草案均延續了這一點。與前兩個版本的修改草案相比,《送審稿》對視聽作品的定義更加突出與完善。第一,規定組成視聽作品的一系列有伴音或無伴音的畫面必須是連續的,這些畫面通過前后的連續性組成一個完整的作品,因此將幻燈片等不具有連續性的圖片排除在視聽作品保護范圍之外。第二,使用“感知”代替“傳播”,擴大了視聽作品的范圍,使一些交互式視頻游戲的屏幕顯示能夠被納入到視聽作品的保護范圍,為以后產生的新型視聽作品提供了保護可能。第三,列舉了視聽作品的主要類別,將主要的視聽作品種類明確列舉,使之更具指引性。
2視聽作品著作權的歸屬。
《第一稿》規定:“如當事人無相反書面約定,視聽作品著作權由制片者享有,但編劇、導演、攝影、作詞、作曲等作者享有署名權?!?同現行《著作權法》相比,《第一稿》在視聽作品著作權歸屬方面的最大變化在于將視聽作品著作權不再直接授予制片者,著作權歸屬可以由作者與制片者通過協商、形成合冋來確定,回避了確認誰才是視聽作品的原始權利人的問題。只有合同沒有約定著作權歸于作者享有的情況下,視聽作品的著作權才由制片者享有。
《第二稿》規定:“視聽作品的著作權由制片者享有,但原作作者、編劇、導演、攝影、作詞、作曲等作者享有署名權?!?同《第一稿》相比,視聽作品著作權歸屬回歸現行《著作權法》的規定,法定由制片者享有。
《送審稿》規定:“電影、電視劇等視聽作品的著作權中的財產權由制片者和作者約定;沒有約定或者約定不明的,由制片者享有,但作者享有署名權?!?同前兩個版本的修改草案相比,《送審稿》明確規定了作者的范圍及享有的署名權,且規定制片者享有的著作權僅包括財產權,但對于除了署名權之外的其他人身權利,并未提及。
3視聽作品作者的獲酬權。
《第一稿》中第十六條第三款中規定了作者的“再次獲酬權”,該規定“編劇、作詞、作曲等作者有權就制片者使用或授權他人使用該視聽作品獲得合理報酬,合同另有規定除外”,可以看出再次獲酬權為合同約定而非法定,規定了享有這項權利的主體以及使用主體。
《第二稿》中第十七條第三款規定“原作作者、編劇、導演、作詞、作曲作者有權就他人使用視聽作品獲得合理報酬?!迸c《第一稿》相比,該條的變化表現在:直接規定了作者的“再次獲酬權”,不允許當事人通過合同約定;享有“再次獲酬權”的主體不僅包括編劇、作詞、作曲等作者,還包括原作作者及導演;使用的主體為他人,但卻未界定“他人”的范圍。
《送審稿》中第十七條第四款將制片者同作者之間的關系稱為“利益分享”,規定“電影、電視劇等視聽作品的利益分享由制片者和作者約定;沒有約定或者約定不明的,作者有權就他人使用視聽作品獲得合理報酬”該條款將《第二稿》中法律強制規定的“再次獲酬權”再次變為由制片者同作者自由約定,原作作者不是享有再次獲酬權的權利主體。
我國《著作權法修改草案》三個版本都規定了“二次獲酬權”的主體享有利益分配的權利,在《著作權法修改草案》征集意見過程中就“二次獲酬權”問題引發了不少爭議并引起產業界的關注,爭議的核心問題是:我國是否應當引入視聽作品“二次獲酬權”的制度,以及該制度在我國能否有效實行。因此,也有學者建議不對《著作權法》第十五條第一款作實質性修訂。我國《著作權法修改草案》 的三個版本對視聽作品作者的界定采取“列舉加兜底”的模式,在邏輯上似乎非常嚴謹, 但這種表達方式容易使“二次獲酬權”的權利主體過于模糊,以至引發后續爭議,該問題仍是值得探討的。
綜上,分析了視聽作品在三次修改草案中的改動,其中有的順應了發展的潮流,贏得社會的認同,有的仍是爭議頗多。無論怎樣,我們都可以看到的大趨勢是我國越來越注重對版權的保護,這是積極的一面。通過向全社會征求意見來進行法律的修訂更是體現出民主,雖然對《著作權法》的修改仍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我們要相信前方的路將會是充滿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