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3年到1945年：殖民擴張、世界大戰與法律移植

張智豪+韓琦

摘 要：近代以來，伴隨西方殖民者的擴張活動，殖民地面臨的既有軍事和經濟領域的入侵，亦有政治法律領域的法律移植。法律移植的步伐隨著全球化進程的不斷加快而同步邁進，特別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后，更是以種種新的面目和類型進入到眾多發展中國家。本文試就近代西方的殖民擴張、世界大戰和法律移植的交互作用進行一番初探，以使法律移植的深層面貌得以澄清。

關鍵詞：殖民擴張；戰爭；法律移植

一、殖民擴張與法律移植

從16世紀起，伊比利亞半島的西班牙和葡萄牙正式拉開了西歐國家向海外殖民的序幕，伴隨1492年美洲的發現，世界開始在歐洲人的殖民擴張中連成一個整體。到1763年在七年戰爭中戰勝法國，英國已經接連獲得四次戰爭的勝利，從而確立了西北歐國家的霸權。

殖民擴張的首要條件就是軍力的強大，在17世紀荷蘭率先進行軍事改革后，歐洲的傳統強國都相繼完成職業化軍隊的建立。民族國家的建構，使兵員規模進一步擴大。但歐洲軍隊的改革步伐卻并沒有停止，而是不斷在戰爭中總結經驗，到19世紀，推行全球帝國主義已經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進行殖民擴張的原因是有組織的暴力和市場行為的結合帶來了對利潤的狂熱追求，雙方互相促進，使推行全球帝國主義變成政策目的。

伴隨著殖民擴張而來的便是法律移植活動，這也是歐洲國家塑造世界的手段之一，薩利·恩格爾·黙里在《殖民法與后殖民法》一文中有過論述：“資本主義對土地和勞動的要求明顯驅動了歐洲法律體系擴展到各個殖民地。法律對土地關系重新進行界定，以推動資本主義的發展。法律也構建了合同和工資的概念，把自給自足的農民轉變成領取工資的勞動力。在英美的殖民主義中，法律是關于合法性敘事的核心，其表現之一就是把征服和占有重新解釋為文明的擴展。”

二、世界大戰與國際法

法治并不是確保和平的工具，胡水君認為就其治理邏輯而言，在認知理性而非道德理性的主導下，雖然最終不排除能夠達致某種結束或中止爭斗的默契或協定，但在平等博弈的過程中，亦可能如同軍備競賽一般，彼此以一種時刻提防、共損同毀的方式來保護和發展自己。歐洲國家并沒有因為殖民擴張而緩和歐洲內部的矛盾，恰恰相反，通過掠奪和剝削亞非拉地區的財富和資源，歐洲國家迅速完成了工業化，并且推動戰爭走向工業化，隨后，戰爭的規模便不斷擴大，在1914年爆發第一次世界大戰，于1918年結束，但僅僅21年后，就爆發了第二次世界大戰。

第一次世界大戰后，國際法得到發展。隨著國聯成立，簽訂《國際聯盟盟約》，通過了《國際常設法院規約》，設立了第一個世界性的國際司法機構。1928年在巴黎簽訂了《廢棄戰爭作為國家政策工具的一般條約》（《非戰公約》），反對以戰爭解決國際爭端，廢除戰爭為“推行國家政策的工具”，但這并沒有阻止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爆發。約翰·羅爾斯在其著作《萬民法》中闡釋了這種理想“沒有任何國家有權為了追求自己的理性（與合乎情理相對的）利益而發動戰爭。”“一個自由社會不能正義地要求其公民為了獲取經濟財富或為了獲得自然資源而戰，更不用說為了攫取權力和建立帝國而戰了（當一個社會追求這些利益時，它就不再是尊崇萬民法了，它其實變成了一個法外國家）。”

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后，我們依然面對比過去更加不公正的國際法律秩序。薩利·恩格爾·黙里對此做了論述：“國際法律秩序的形態是極其不平等的主權國家之間形式平等的協議。這種秩序的運作機制主要是通過宣稱體現國際社會利益的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和世界銀行。”“新的國際法律秩序在意識形態和政治上是帝國殖民秩序的延伸。同樣的政治和經濟不平等滲透到當代，盡管法律的形態已經明顯不同。”

三、結語

近代法治的產生從來都伴隨著戰爭，而自1000年以來，歐洲的動蕩最終使資產階級登上歷史舞臺，金融資本、市場經濟都深深卷入到戰爭行為之中。1000年到2000年這一千年，是混亂的一千年，因為人類沒有找到一個合理調整社會運行的方法，沒有找到合理控制暴力的方法。

法治是一種國家治理模式，它使整個國家和社會的運行更加公開、透明、規則化，但是這不意味著“法即權力”。暴力不是從屬于資本（此時權力往往也從屬于資本），就是從屬于權力，從來沒有第三條道路。今天看來，雖然暴力本身就是一個對人類具有威脅而又不可或缺的事物，但受到資本控制下的暴力更可能淪為擴張的工具。在中國，資本從來都不能損害人民的利益，正是因為人民手中掌握著權力，才使得資本不能滲透權力。“我們知道，也應該知道，權力的每一點減退都意味著向暴力發出一次公開的邀請——因為掌握權力并感覺到它正從自己手中溜走的人總是發現難以抗拒用暴力代替權力這一誘惑。”在國際壟斷資本日益強大并越來越多的左右世界政局的今天，我們更不能退讓，一定要堅持黨的領導，堅持人民當家作主，堅持依法治國，早日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造福世界上熱愛和平的廣大人民。

參考文獻：

[1][美]薩利·恩格爾·黙里.殖民法與后殖民法[A].高鴻鈞譯，[美]奧斯汀·薩拉特.布萊克維爾：法律與社會指南[C].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620-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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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美]漢娜·阿倫特.關于暴力的思考[A].王曉娜譯，[美]漢娜·阿倫特.暴力與文明[C].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1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