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素成“仙”

田明

一些同齡人見到我，往往說：“你沒有老，有何訣竅？”沒有老，絕對是假的，“訣竅”嘛，那就是多吃青菜。

青菜，以青綠色的蔬菜為主，兼指其他素菜，如豆類、薯類等。這些素菜，營養全面而豐富，少有病菌與病毒，非肉類可比。且青菜含有纖維素，在消化過程中，還起著清洗腸胃的作用，于人，益莫大焉！

我常常對著“仙”字沉思。“仙”者仙人也，長生不老，且法力無邊。“仙”之造字，或為“形聲”，或為“會意”。我的理解是：居于深山之高人，人為義，山為音。居于山，想吃大魚大肉，想食不厭精，恐不可得也；只好吃青菜、豆類、薯類了。山里空氣新鮮，泉水明凈。在這么好的泉水和空氣“哺育”下，生成的食物，當然是上上品了。怪不得“仙人”長生不老、長生不死。

我由于少年家貧，除了年節，甚少見肉。我村又有個佛寺，那里的修行者長年素食，也面色紅潤，身體健康。于是我也漸漸崇尚素食，達到了“青菜不可少”和逢豆必吃、逢薯必啖的地步。

素菜的佼佼者，筍與藕當列其中。筍，有人稱它為“素菜之冠”。據傳唐代大詩人白居易愛食筍，又很愛竹。今日之筍，明日之竹也，他不忍剪之，有“忍剪靈魂一寸心”的詩句為證。藕之地表部分是其葉和花，“出淤泥而不染”。藕生于淤泥之中，挖取時，只要不挖傷它，也是不染淤泥的。我看過一部影視劇，某仙訪南海時，觀音叫童子捧藕待之。

薯類，也是我之所愛。番薯、木薯、馬鈴薯，沒有一樣不是佳肴。有時我閉目遐思，忽見薯們冒著熱氣，飄著芳香，呈現于前。德國大詩人海涅曾想像：到了上帝那里，上帝叫人拿出牛奶、蘋果招待他，說：“詩人，請用吧！”若是我，番薯、木薯、馬鈴薯，可矣！

蘿卜與豆腐，被我稱之為長壽菜。我家鄉有句土諺：“蘿卜上市，藥鋪關門。”至于豆腐的豐富營養就不用說了，述之者眾矣！豆漿，連著名的心血管病專家洪昭光也認為可與牛奶媲美，甚至更好。

素菜的烹調，我以為應保其本色，以素為主。名廚師做菜，配料多多，以至于“喧賓奪主”而不識廬山真面目了。當然適當的配料也是要的。清水煲木薯，固然好；放點鹽，更香；佐以蔥蒜，用豬油炒之，就達到我家鄉諺語說的“皇帝吃了不回京”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