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行

天有點雨，四人行，一起祈禱，雨不要持續下。A記事以來第一次出遠門，懷著和我們第一次出遠門坐火車差不多一樣的心情吧，前情太過漫長，想象就夠了。想象真是特別美好。火車有點晚點，始料未及，上車之后，大呼“不要坐火車，老子要坐飛機”，眾人興嘆。

早晨下了火車，太陽還沒有升起來，這是一個小站，四個人站在火車站外，有點冷。一元錢的公交車，公交司機真年輕，還在吃肉夾饃，這是我的執念啊，最后在老街終于吃到了肉夾饃。在車上，我們不禁感嘆，同是公交差別太大了。路兩邊的梧桐好高，向前看，幾乎看不到天，都被遮住了，人不多，車也不多，真的很好。店鋪都是小小的門面，路燈上的牡丹花，很漂亮。路邊的廣告牌都是大朵大朵的牡丹花，艷麗的美。到了我們下榻的旅店，B狗子很英明，訂了巨便宜的店，而且去哪里玩都很方便，補充一下，高低鋪，第一夜三個狗子擠瘋了。住的地方叫九龍鼎，九個龍雕在柱子上，柱子頂是一個大鼎，轉盤中央，看了就懂了，原來這就是九龍鼎。

人生地不熟，找不到吃早飯的地方，四個人最后吃了路邊的雞蛋餅和煎餅果子，還挺便宜的，賣東西的婆婆人很好。我們還是老傳統，對著婆婆家的狗大叫“A叔叔”，狗狗真好，瞧了瞧我們，算是答應了。我們買水的地方特別像小學旁邊的雜貨鋪，都是一些小玩意兒，很便宜。在這里吃到了天冰，以后幾天都一直有吃，C狗子說“有爺爺的味道”。記不得在哪里看到了賣烤地瓜的，和南方的不太一樣，A狗子一心要買，執念頗深，可惜老是糾結錯過，最后一天終于買到了，在公交上吃到嗨。

旅店打掃衛生的阿姨很溫暖，多給了我們好多杯子。收拾好了之后，出門右轉就是公交站，53路，直達龍門石窟。路過了牡丹園，車上有阿姨告訴我們，五一的時候花開了，很多人來看。下車，問路，要過去一條商業街才可以到石窟的入口，于是，走起。牡丹酥、姜糖、唐三彩、手工菜餅……到處都是，還有一家名字比較有意思的米皮店，A狗子合了照。我們三個都多多少少買了一些紀念品，B狗子很是淡定沒買什么，其中某狗子的猥瑣行徑就不提了。路過了一個博物館，走了過去，想要瞧瞧，門口穿軍裝的哥哥說“還沒有開放”。伊河就在我們旁邊，河上的橋拱得很好看。我們走了很久終于來到了入口，時間剛剛好，人不是很多，光線很好。西山石窟很大，很多佛像，聽到了很多的講解。保存完好的石窟很少，風化的就不提了，很多的都是盜取，更多的是盜取失敗，剩下的殘損留在那里。想象一下，那么多年前，老百姓爬上那么高的山，很多年才雕刻成一尊佛，很可惜。看到了洛神的原型，很是妖嬈的觀音，其實我們是不懂了，就是看到那么多殘損的佛像很心疼。大佛釋迦摩尼的耳朵九米長，旁邊的觀音啊、力士啊、天王啊，有幾個被盜了，大多都還保存著。爬上爬下，看石窟，很多的佛像都被摸得溜溜亮，我不懂啊，干嘛要摸啊。石窟內的路標指示牌都鑲著小型的佛像，石頭雕的一排，很小巧。從河邊走過，過了橋就是東山了，這邊石窟很少，還都被連欄桿擋著，來的人很少，路都很陡，很多小飛蟲。東山下來走到了香山寺，天下寺廟都有的布局。看到了一棟蔣委員長的別墅，嗯，浴缸看著就很舒服。寺里的一個老和尚和一對外國夫婦聊了起來，后來的路上我們又遇到了這對夫婦。到了這里，還是念念不忘天冰，買了吃，還真是貴。白園，詩人住過的地方就是不一樣。魚池、小徑、竹林、涼亭……茶園的茶很是貴，瞄了兩眼外國夫婦喝得很是歡樂，瞅瞅價格表走了。白居易的墓地很多的石刻，他的后人的，還有就是某位皇帝的，具體是誰忘記了。龍門石窟逛得久了，行程改了一下，回去休整，第二天再繼續。

走過已經干涸的運河，找到一家鍋仔店，點了一個雞肉鍋，真是好吃。四個只吃了早飯的人，吃得好舒服，最后又點了兩個小菜。我們那幾天都是吃了早飯出去一天，晚上回來吃晚飯。店家的女兒浮夸的很，不知道這個詞對不對。第二天晚上，累趴的四個人又來到了這家店，這次點菜策略不對，吃得撐死了。旅店旁邊一家包子店，深得我們心。A狗子，一天早上喝了一碗豆漿還有一碗粥，不知道她是什么感受。那次早飯之后去老街逛，好多好吃的，四個吃包子撐得要死要活的真是傷心。豆腐湯、不翻湯、油茶、水席……最后逛了一圈，四人又去吃了一頓早飯，豆腐湯，加了餅子還有丸子，好吃。老板很嫻熟地撥開湯面，撈出一勺的豆腐，然后轉身把你要的調料倒進碗里，他的圍裙一定香噴噴的。店里有很多叔叔阿姨，爺爺奶奶都在很認真地吃，我們四個頂年輕了。一直鬧饑荒，那天撐到死。買了手工做的牡丹酥還有桂花糖，老板說話很和氣，動作不急不躁，老城人的風格。一天晚上，一起吃了五毛一串的炸菜，真是好便宜，還遇到了一個奇葩的“帥哥”。

回到旅店，總會有驚喜和驚嚇，因為有A狗子在。第一夜，三個狗子睡一起，擠得不舒服，第二夜A狗子爬上來和我一起睡，結果就是我大早上醒來到處扯被子蓋，冷死了，A狗子很熱。一起早睡早起，接下來就是去登封少林寺，好像去的地方佛和和尚都挺多。

乘城際汽車去登封，汽車站不著調，我們跟著一個阿姨上了車，給了錢，但是沒給票根。我一度以為我們被騙了，太詭異了，那個阿姨很久都沒有過來，后來問了司機才知道虛驚一場。幾個狗子要去廁所，沒辦法借的別人的票去到候車廳。一路睡到登封市，下車坐了8路車，車上滿滿的，我們坐在過道的小板凳上，有點逃難的感覺。少林寺的門樓是新的，旁邊的售票廳、游客中心都是古風的，裝潢很新。門票上是還很年輕的釋小龍，現任的方丈叫釋永信，不知佛家是不是都姓釋。里面有少林武校，看見了一群扛著毯子拿著劍去練功的武校學生。看見一個小和尚，河北的，大概十幾歲的樣子，看見他們師傅來了，直接立正抱拳“師傅好”，還有更小的，拿著飯缸，衣服抹得油油的，想起了上小學就住讀的弟弟。走走走，走了好久，終于到了少林寺。走過步生蓮，到了大雄寶殿。銀杏樹，好寬的樹干，樹干上一個一個的坑是一指禪插出來的，被游人摸得锃亮。古剎在大火中幾乎都毀掉了，現在看見的都是后來復原的。在這邊才是看見了清修的僧人，我記得我買明信片時遇到的那個和尚，真的是很好的人。哼哈二將、大佛、觀音，聽了講解才會清楚。遇到了一個韓國團，從頭到尾只聽懂一個詞語，翻譯過來就是“這里”。藏經閣、達摩堂，都是看了一眼，練功房都是腳印，很深，墻上都是武功招式，看不太清楚，想起了《倚天屠龍記》。C狗子看到了藥閣然后就直接跌了一跤，后來我們去看達摩面壁那個洞，在山頂，C狗子爬了上去，膝蓋現在還是青的。齋菜館，吃不起，看著一群和尚在那里吃，真是傷心，四個沒吃午飯的人。去了塔林，全部都是住持的墓、功德墻，知道了七級浮屠的意思，碑林今年才封住了，游客只能看了。達摩洞那邊的五個山頭并稱五乳峰，佛家是沒有什么啦，俗家人難免想歪，和A狗子一起會更歪。走了好久，最后才發現“距離嵩山紅葉區還有300米”，不能繼續走了，出門就趕上了最后一班回洛陽的車，是去許昌的，路過洛陽。司機師傅和賣票阿姨很友好，三個狗子坐在過道上，我坐在售票員的位置上，冷風嗖嗖的。聽不懂司機師傅的方言，搞了半天是叫我幫他撥個電話，傳個話都沒辦法，聽不懂。路燈上的牡丹還有吉祥物都亮了起來，路上車少人稀，其實住在這邊的人也挺幸福的。到了車站，轉了一班公交回到了旅館。累死了……

最后一天，上午，56路到了白馬寺，香火旺盛。門口的白馬也是被游人摸得很亮。逛了一大圈，我和A狗子把明信片寄了出去。這里有在修的印度風格寺廟還有泰國寺廟，逛了一圈，沒啥感覺，都是新的東西。有好多池子里都是別人丟的硬幣也有紙幣，看到了，我們就叫A狗子。下午逛了老街，有一種穿越到二十幾年前的感覺。大賣場、地攤到處都是，大紅的燈籠掛的像是過年。講話聽不太懂，拿著衣服就要賣給你。走了好久找到了還存在的鼓樓，遇到了一個阿婆，講了很多鼓樓的事情，大概聽懂了一些，和阿婆合了影。買了糖炒栗子，老板記性不好收了我兩次錢。兵分兩路趕往火車站……

回去的火車上，四個人上車就開始睡，腰酸背痛。順利回到寢室，累趴了，簡單洗洗，繼續睡。

老城，其實也蠻好的。路很寬，樹很多，不是很吵，節奏緩慢，沒有擁擠的感覺，作為游客很羨慕當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