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動三家企業上納市，造福半個互聯網，用一款應用改變了中國

熊劍輝

給首富喂“毒丸”、創博客、再創微博，親手把三家企業推上納斯達克，從CFO變身CEO再變創業人……曹國偉干過的大事，隨便拿出一件來，都夠人吹上一輩子。

圓形漸變分割線 天生的商人

65后、天蝎座的曹國偉，在很多人看來，低調得像個看不透的謎。

他小學練體操、初中練田徑、高中打籃球，大學一口氣做40個引體向上。雖有野蠻體魄，學習成績偏又好得出奇。初中讀最好的上海中學，大學上最難考的復旦新聞系；后來即便留美，進的德州大學會計系依然在全美排名第一。

可在大學里，曹國偉更像不著調的“神人”。80年代，大學生大都循規蹈矩，為中華再崛起狂讀書。可曹國偉上課愛睡覺，穿衣不著調，隨性留長發，甚至翹課背著相機滿中國跑，活脫一個背包客。這么浪的人，少不了挨批寫檢討。時至今日，曹國偉回憶起青年時代的冒險經歷，感慨那才是自己“膽子最大的時候”。

可曹國偉顯然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外面浪夠了，回來就利用自己攝影協會會長的“職務之便”，拿學校的沖洗設備干起洗照片的小生意，迅速小賺一筆，被同學認定為“天生的商人”；其他成績六十分萬歲，他卻深知英語才是出人頭地的利器，將其磨礪得精熟無比；大學他還搞定小師妹，卻被未來的曹太太強力鞭策，在1989年那個出國難過登天的年代，成功申請到美國俄克拉荷馬大學，攻讀新聞學碩士。

可到美國才知道，讀書不必專業對口，兩年后拿到新聞學碩士的曹國偉才發覺學錯了專業。于是轉德州大學讀MBA，結果遭遇海灣戰爭后蕭條，為就業再轉財務會計。

這么一番大折騰，才確定了曹國偉的大未來。

1993年“曹會計”畢業，沒隨大流去工資更高的華爾街，而是先后加盟安達信、普華永道兩家知名會計事務所，來到了硅谷這個狂野之地。當年，硅谷正火箭般躥升崛起，高科技企業上市、并購案不計其數。曹國偉得以親手操刀雅虎、甲骨文等企業上市，經歷一輩子都碰不到的資本運作，把美國資本市場上的經驗值一次攢了個夠。

似乎要等到曹國偉準備好一切，上天才會賜予真正的使命。一連串陰差陽錯的巧合，讓曹國偉來到了新浪。

圓形漸變分割線 新浪緣

1999年9月，謀劃赴美上市的新浪，正接受普華永道的審計。結果負責項目的會計師突然病倒，身為主管的曹國偉只好親自跑一趟。從此，他的命運便與新浪連在了一起。

此時，曹國偉也處在命運的十字路口，兩家美國公司正向他搖曳“橄欖枝”。舉棋不定的曹國偉讓新浪COO茅道臨幫著參謀參謀，哪知道要上市的新浪正缺個CFO。茅道臨馬上建議：“要不來新浪試試吧。”

有茅道臨引薦，曹國偉挨個與CEO王志東、中國區總經理汪延見面，感覺“都是腦子很清楚、極聰明的人”。與汪延的初見最具戲劇性，汪延急著出差，原計劃只談3分鐘，結果兩人相見恨晚，聊了20多分鐘，汪延才匆匆離去。曹國偉深思熟慮兩天后，決定加盟新浪，擔任財務副總裁（CFO）。

曹國偉本以為，把新浪整上市稀松平常。沒想到，這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根據當年的中國電信法規，外商不得介入中國的電信產業，可新浪偏偏拿了美國風投的錢、趕著赴美上市。百般無奈下，汪延天天在信息產業部、證監會等部委守領導、求放過，但法律的壁障天高地厚，這事幾乎沒商量。

幸好天上掉下個曹國偉，為新浪指了條明路。

曹國偉為新浪打造的上市方案，堪稱精妙。簡單說來，先在開曼群島注冊一家A公司，以此作為美國上市主體；然后，注冊一家空殼公司B（通常在香港），A對B實現100%控股；最后，B與國內實際運營的C公司（真正擁有中國電信牌照的實體公司），簽署一系列的股權、業務等控制協議，實現A對C的實際控制及報表合并。

這完全是個開天辟地的創舉。由于赴美上市的不是新浪實體，根本不需要中國監管當局批準，一舉破解了這個“世紀難題”。

當然，美國方面同樣是個大難題。為確保萬無一失，多次操刀上市的曹國偉親手把所有上市文件譯成英文。美國證監會也沒見過這么奇葩的上市方式，曹國偉不得不面談三次、八易其稿，終于同時滿足了國內外法規的雙重要求。曹國偉不禁感慨，參與過很多企業上市，“沒見過新浪這么難的”。

2000年4月，新浪成功登陸納斯達克。沒想到，此后搜狐、網易、百度、騰訊乃至阿里巴巴等巨頭上市，全都采用曹國偉獨創的“新浪架構”，可謂造福大半個中國互聯網。僅此一項，曹國偉就值得被彪炳史冊。

“堵槍眼”

曹國偉本想著新浪上市就“閃人”，結果趕上互聯網泡沫破裂，只好邊料理公司財務，邊承擔著與美國投資者溝通交流的角色。

那是新浪最晦暗不堪的時期。即便新浪股價慘跌到1美元，不少人還守著“只賺流量不賺錢”的“互聯網思維”。此時的曹國偉展現出出人意料的“狠勁”：只要不賺錢，哪怕CEO點頭的項目都不讓做。由于CFO手握“一票否決權”，大批不靠譜的合約全“毀”在曹國偉手里。

當年，新浪手握1.1億美金，燒錢都能燒5年，可企業終究不能這樣混日子。在曹國偉主導下，新浪迅速展開一系列并購：2003年收購無線增值服務商訊龍，當年貢獻的利潤就超過收購價，新浪利潤大漲兩三倍；2004年再買網興，奠定新浪在無線業務上的霸主地位。

可無線業務剛崛起，新浪門戶的廣告業務又到了“最危險的時候”。這塊業務占新浪總營收的70%以上，最重最難、不容失敗。于是，新浪給曹國偉兼了個COO（首席運營官）頭銜，決定讓他去“堵槍眼”。

讓CFO去管業務，這種安排完全不可思議。但曹國偉很快發現，由于新浪擁有“第一門戶”的優勢地位，廣告銷售們每天在單位接電話坐等生意上門，就足以完成目標工作量。如此不思進取的狀態，銷售主管竟對曹國偉聲稱，“廣告銷售已達極限”。

在曹國偉看來，要是在某領域不打算做老大，這公司就根本沒有希望。“曹會計”立刻趕走了毫無斗志的銷售主管，重新制訂層層加碼的工作量，讓過慣了好日子的銷售員大呼受不了。大批人員紛紛解職，曹國偉干脆重建團隊，再度梳理廣告銷售流程和數據庫系統，深挖新浪垂直頻道頁面的廣告潛力。

冰冷的銷售數字終于逼迫出團隊潛力。2004年全年，新浪廣告營收突破5億，增長率高達59%，全面大幅超越競爭對手。面對曹國偉的“數字化高壓”，不少人在怨聲載道的同時也承認，新浪的業績正強勁增長。

誰也沒料到，就在新浪發布2004年財報之際，一場奇襲卻驟然而來。

圓形漸變分割線“煉毒丸”

2005年2月8日，新浪發布2004年財報當晚，“中國首富”陳天橋決意動手。接連兩天，盛大以21.5美元的價格狂吞新浪19.5%的股份。一場史無前例的并購大戰就這樣突然打響。

此時，新浪在資本市場就是個赤裸裸的“花姑娘”：品牌優秀、股權分散，2004年凈營收大增75%、凈利潤大漲110%。這在虎狼出沒的資本市場，等于臉上赫然寫著“你咬我呀”！即便陳天橋不出手，新浪被資本狙擊也是命中之劫。

2月19日，“勝券在握”的陳天橋本想禮節性地通知新浪CEO汪延，沒想到汪延手機關機，只好撥通了曹國偉的電話。很快，盛大正式宣布：新浪已有了新主人。

此時，曹國偉正帶著家人在澳洲度假。聽聞消息，他毫不吃驚。之前新浪股票異常放量，早就令曹國偉心生疑惑。按常理，新浪也只能束手就擒。哪知三天后，曹國偉竟親手“煉”出一顆反收購“毒丸”。

所謂“毒丸”，是指公司在遭遇收購威脅時，為其他股東設置的低價購入計劃。“新浪毒丸”的設置是，只要盛大再增持0.5%的股票，其他股東就有權半價購入新股，以大量稀釋盛大的兩成股份。對手如果一意孤行繼續增持，則要付出慘重代價。

盛大在“毒丸”面前不得不止步，媒體曾腦補起曹國偉在并購反擊戰的壯懷傳奇。實際上，這個務實的上海男人對盛大沒有絲毫反感，“人家對我們有興趣，不妨談一談”，“毒丸”不過是用來跟盛大談判的籌碼。按曹國偉的想法，陳天橋要是出價每股30美元以上，那都不用談，直接賣好了。

當然，陳天橋想過“霸王硬上弓”，從雅虎引入10億美金碾壓“毒丸”。但雅虎又提出3年后擁有新浪的苛刻條件，最終談崩。風云際會下，曹國偉的“毒丸”發揮出最大“藥效”。盛大這筆股權，最終只能獲得8000萬美元投資收益后了事。

一場史無前例的資本交鋒，曾讓曹國偉無限感慨于見證了歷史。而對新浪來說，一顆“毒丸”，彰顯出曹國偉的卓越本色，他注定要被推上更廣闊的人生舞臺。

圓形漸變分割線

2005年9月，曹國偉被任命為新浪總裁兼首席財務官，消息一出，股價立漲；2006年5月，曹國偉出任新浪CEO，花旗馬上將新浪評級從“出售”升為“持有”。從此，新浪進入“曹國偉時代”。

對新浪人來說，這種安排毫不意外。多年來，新浪CEO走馬燈似的換三任，CFO卻始終是曹國偉一人。除了首席技術官沒干過，他廣告、運營、內容、財務、資本運作全干遍。“在新浪，只有CEO管不到的地方，沒有曹國偉管不到的地方。”

曹國偉的勤奮則有目共睹，“玩命”是他一貫的工作風格。忙活新浪上市時，每天工作16小時是家常便飯，一年簽署上萬份文件則是工作日常，連續6年不休假更是常人不能理解。加上他行事低調，為人自信，即便在派系林立的新浪，都是能共同接受的人選。

但接不接CEO，理性的曹國偉卻想了半年。

新浪號稱“第一門戶”，但在風云變幻的互聯網業界，已處于不溫不火的境地。搜索不敵百度，游戲不如盛大、九城，電商、社交分別被阿里、騰訊碾壓，網絡社區也被天涯、西祠超越……多年來，新浪干的還是攢點擊量、賺廣告費的老買賣。未來怎么走，是個大難題。

搞并購曾是逆轉業績的拿手好戲，拿下訊龍、網興正是曹國偉的得意之作，但這并非百試百靈：見網游賺錢，就和NCsoft搞了個《天堂》；看QQ崛起，又收了UC；瞧見淘寶紅火，跟雅虎就湊了個一拍網……新浪這些“不務正業”的投資，全打了水漂。曹國偉最終認定，新浪的核心競爭力就是“內容+廣告”，除此之外，都是作死。

基于這樣的“聚焦戰略”，2005年，曹國偉把大部分人力財力全砸進了博客。

此時，國內的專業博客網站遍地開花，新浪已然喪失先機。曹國偉卻親自掛帥管博客，要求新浪員工上上下下掛指標，到處拉名人來開博。突破口一旦選定，新浪便一舉打造出中國最具影響力的博客大社群。

全中國的網民很快發現，成千上萬的明星名人突然就涌進了新浪博客，迅速掀起了草根與名人互動的狂潮。像徐靜蕾“老徐的博客”更是一炮而紅，流量飆升至世界第一。名人的帶動下，新浪博客注冊人數很快上千萬，2006年三季度更實現單日訪問量破億。

洶涌的廣告訂單奔著新浪博客澎湃而來；宏大的流量伴隨超預期的業績，直接刺激新浪股票開啟一輪跨年大漲……曹國偉聚焦博客的戰略，實現了難以想象的成功。

然而，一場天不遂人愿的大并購，卻改變了曹國偉和一群人的共同命運。

圓形漸變分割線新主人

2008年12月，當曹國偉與江南春簽下新浪與分眾的并購換股協議時，大概永遠都無法料算到之后劇情的神反轉。

對江南春和分眾傳媒來說，2008年是遭受金融危機和企業信任雙重打擊的艱難之年。這家中國最大的樓宇廣告傳媒公司業績一落千丈、股價飛流直下，曹國偉卻看透其內在價值，閃電般出手將并購敲定。要不是商務部堅決反對，新浪已成為中國規模最大、最具競爭力的新媒體廣告平臺。

由于并購案被否決，江南春歸隱田園的退休計劃就此作罷。重出江湖的江南春心有不甘，決定全面增持股份后再繼續打拼。

曹國偉被江南春的增持舉動所震撼：在職業經理人的位置上，自己已經做到了極致，今后的人生想要繼續挑戰，或許就應該轉換角色。

三天后，曹國偉下定決心實施MBO（管理層收購），成為新浪真正的新主人。

曹國偉立即與董事會溝通，又召集高管商量，所有人幾乎愿意押上全部身家。曹國偉親自操刀MBO計劃，大約要動用1.8億美金完成9.42%的股份收購，可新浪管理層只能湊出5000萬美元。關鍵時刻，曹國偉說服中信資本、紅杉中國、方源資本三家私募基金相助，1.3億美元就此解決。

2009年9月28日，曹國偉與新浪管理層成為第一大股東，成功完成中國互聯網企業首次MBO。無限欣喜的背后，卻充滿了質疑。曹國偉和管理層以身家性命相搏，甚至動用私募杠桿，增持價卻高達30美元，萬一賠了可咋辦？

然而，算無遺策的“曹會計”，早早就看透了一切。

2009年10月16日，中國房產信息集團（CRIC）登陸納斯達克。這家與新浪似乎沒有一毛錢關系的企業，正是新浪樂居與易居中國拆分整合、打包上市的結果，新浪在CRIC中占三分之一的股權。

雖然金融危機的陰霾未散，CRIC上市當天卻大漲18.33%，市值沖破20億美元。新浪的資產一夜凈增6.6億美元。曹國偉用“非常理想、非常圓滿、非常完美”來形容這次上市。待到投資人明了CRIC的玄機，新浪股價已沖上45美元的高位，比MBO時高出一大截。

而曹國偉敢于出手的底氣就在于，CRIC將成新浪成長的新模式：只要有合適的資產，就會拿來分拆上市。

然而，即便如此精細，曹國偉的MBO計劃也早有他人“暗算”。

2009年1月30日，郭廣昌旗下的復星國際曾悍然增持分眾傳媒22.96%的股權。此時，分眾與新浪的并購換股協議已然敲定，一旦落實，復星國際將直接持有10.49%的新浪股份，穩居新浪第一大股東之位。

然而，商務部的堅決阻撓，成了神仙難料的最大變數。分眾與新浪的協議就此作廢，郭廣昌的妙算毫無聲息地胎死腹中。這一次，曹國偉沒再靠“毒丸”，而是憑著“人算不如天算”的好運氣，穩穩地成了新浪的主人。

圓形漸變分割線 微博照耀中國

一連串資本運作的同時，新浪博客最風光的日子已悄然過去，新浪不得不繼續尋求新的增長點。2009年初，曹國偉第一次見到一款叫“朋友”的社交網絡內測產品，但“兩小時沒聽明白核心賣點是什么”。他立刻要求砍掉繁雜功能，專注網絡社交。這就是即將震撼中國的新浪微博。

8月底，新浪微博內測時，風頭極勁的“飯否”正因內容監管不力被強制關閉。曹國偉卻認定這是MBO之后的“創業項目”，鐵了心迎難而上要干成這件事。當他向大學同學、光線傳媒老總王長田推薦微博時，王長田不禁疑惑：“140字能說什么？”曹國偉卻內心篤定：微博必將改變世界。

最狂野的想象都沒有現實奔放。新浪微博推出僅一年，用戶爆發性地沖破1億。

所有競爭對手突然恐慌起來，微博頓成搏殺的新戰場。張朝陽高喊著要“把江山奪回來”，馬化騰表示對騰訊微博的投入上不封頂、“不接受失敗”，連網易微博、百度說吧也來插上一腳。但曹國偉堅信，新浪微博的超級規模與原發生態，是阻礙競爭對手的絕佳壁壘。

起初與博客類似，新浪微博大打名人精英牌，極大帶動了人氣。于是，姚晨取代徐靜蕾成就新一代“微博女王”，任志強、潘石屹的“微博二人轉”深刻影響地產經濟。更重要的是，微博漸成社會輿論風向標：宜黃血拆、郭美美炫富、北京PM2.5污染等陰暗面因微博而大白天下，玉樹地震更成就全民微博賑災的壯舉……億萬中國人得以見證“圍觀改變中國”的力量。

這一切讓曹國偉戰戰兢兢又無比自豪：微博成為社會中制約與平衡的力量，“令中國社會比以前好了太多”。

微博的崛起讓新浪股價沖破百元大關，但坐擁3億用戶卻變現乏力，成了困擾曹國偉多年的大難題。2013年4月，微博引入阿里巴巴戰略投資，立即帶來了首個季度盈利，商業化曙光乍現。但隨之而來的大量廣告和洶涌僵尸粉，令用戶體驗急速下降。不少“微博重度患者”表示：昔日充滿新鮮樂趣的微博，成了給淘寶導流的超級“蘑菇街”。即便新浪微博在2014年成功登陸納斯達克，但面對微信的持續火爆，微博似乎大勢已去。

直到新浪微博發布2016年財報時，人們才突然發現，這個被很多人“遺忘”的社交網絡，去年總營收竟高達43.83億，凈利潤大漲180%。

在互聯網史上，幾乎沒哪個產品能沉寂之后再度崛起，微博“衰弱”不過只是個假象。曹國偉堅信，微博與微信有本質區別，差異化競爭才是出路，“最大的對手還是我們自己”。于是在微博上，短視頻和直播持續爆發，網紅經濟群體赫然崛起，移動端全面取代PC端；甚至無數人看衰的新用戶增量都不曾停止，因為曹國偉早已瞄準了三四線城市的廣大用戶。

時至今日，微博依然展現著公共輿論廣場這一無可替代的作用。從崔永元大戰轉基因，到劉強東怒懟快遞業，各類涉及公眾利益的熱點層出不窮；即便是孔令輝遭遇“賭債門”，也只能打開四年半沒更新的微博，向社會公眾作出交代。而像“麗江打人、怒懟網友” 這種涉及地方保護主義的事件，禍及草根不足看，微博一吼天下知，實在是保護弱勢群眾的一大法寶。有人甚至認為，在微博上@警方官微，可能比直接打110還管用。

于是，一連串“不再玩微博”的人看不懂的現象，就此可以理解。王寶強離個婚，頓時讓微博市值突破百億美元，兩個月后更超越Twitter，成就世界第一微博平臺。曹國偉不但用驚人的業績“刷三觀”，更早早用實際行動表示：新浪和微博的內在價值，遠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

2015年6-11月，在外界對微博一片看衰、中概股慘遭血洗之際，曹國偉卻以定增質押方式，耗資4.6億美元狂買1100萬股新浪新股，鞏固了第一大股東地位。結果，新浪股價被迅速“腰斬”，曹國偉一度浮虧20%。然而，持續向好的經營讓這筆投資終獲回報，至今浮盈達6.38億美元，加上今年新浪實施的10送1股微博股票的“特別分紅”，曹國偉不到兩年合計大賺7.2億美元（約49億人民幣），妥妥成為新晉“股神”。

當年賭上身家性命、不被任何人看好的投資，如今被證明極富遠見，曹國偉“將尋常做到極致”的理念，反而成就了自己。新浪的歷史本就起起伏伏，但在曹國偉眼里，即便歷經高潮與低谷，新浪依然永遠被“低估”。在這個從不規劃人生的人看來，只有腳踏實地地把企業做好，讓自己的工作產生的社會價值遠超商業利益，才是對這個社會的最佳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