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明
法國迎來了近60年來歷史上最年輕的總統——39歲的埃馬紐埃爾·馬克龍以66.06%的支持率贏得競選。和64歲的法國第一夫人布麗吉特·特羅尼厄在20多年前相識時,這位新晉法國總統只是15歲的高中生,而布麗吉特·特羅尼則是已婚且育有3個孩子的女教師。
這段被過度消費的忘年師生戀如今修成正果成為佳話,然而在現實生活中,尤其是涉及未成年人的忘年師生戀不該被美化,更不該提倡,否則就有釀成悲劇或者構成犯罪的風險。
成年人之間年齡差距巨大的結合,只要是兩情相悅也無可厚非,但對于涉及未成年人的忘年戀要引起高度警惕,這往往是游走在犯罪與道德淪喪的灰色地帶。
中國醫師協會精神科醫師分會副會長、上海市同濟醫院精神醫學科主任陸崢說:“在我國,未成年人是指未滿18周歲的公民。未成年人的忘年戀通常發生在師生之間,還未成年的初中生、高中生正處于情竇初開的花季,生理上的發育引起了性激素變化,會對異性產生好奇。如果這個時候,成年教師出于有意或無意的性誘導是極其危險的,會對未成年人身心都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
2017年4月27日,年僅26歲的臺灣美女作家林奕含因不堪抑郁癥的折磨自殺身亡,其抑郁自殺的背后,是13歲時曾遭受老師誘奸而留下的嚴重心理創傷。在林奕含的自傳性小說《房思琪的初戀樂園》中,她這樣寫道:“在無路可走時自我催眠說,自己愛上了老師,想用愛來抵消性侵的傷害。”
未成年人還沒有心智成熟到可以清楚區分愛情和性,尤其是女孩往往會把第一次性經歷誤認為初戀,加上傳統貞操觀的影響,會被和自己初次發生性關系的人控制。無論男女,第一次性經歷都尤為重要,會對其之后人生的行為方式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第一次性經歷如果很糟糕,以后就會對性產生排斥,甚至會有創傷后應激障礙。已經有研究表明,創傷后應激障礙可致腦功能和腦結構發生改變,并導致長期的精神創傷,如抑郁焦慮失眠及消極自殺等。
馬丁·海德格爾和漢娜·阿倫特、薩特和薩岡、胡蘭成和張愛玲,哲學家大文豪的傳奇愛情似乎為忘年戀蒙上了一層浪漫面紗。但值得注意的是,文藝作品對這種戀情的美化,讓不少文藝青年陷入了不切實際的危險幻想。
在美國,法律傾向于保護弱勢一方的利益。涉及18周歲以下的未成年人師生戀,無論雙方性別如何,無論是“姐弟戀”亦或是“兄妹戀”,老師都必定要接受調查。如果發生了性行為,不管未成年人當時是否自愿,老師作為成年人都要負刑事責任。并且,如果未成年人的父母知情不報,還可能會因為“忽視了保護未成年人的責任”而被起訴。陸崢主任醫師強調:“未成年人被誘奸往往很難取證,這就導致犯罪成本低犯罪率高。要增加有關未成年人的監護者的防范意識,防止性犯罪,強調家庭、社會的預防作用至關重要。”
事實上,除了禁止未成年人師生戀,高等院校里老師和學生都是成年人的師生戀,在美國也是被禁止的。由于考慮到師生戀會影響到公平機制,在如今的美國各州禁止師生戀的法律不盡相同,但主旨意思一致:如果師生之間爆出戀愛關系,或者僅僅是在公開場合有親昵、曖昧行為,當事人就得面臨選擇——要么結束戀情,要么教師辭職或學生退學。
(責編/方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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