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化建筑的倡導者

徐云祥

摘 要：本文通過對阿爾瓦·阿爾托設計思想和創作理念的介紹，并通過對大師三個不同時期的設計作品的解讀，來了解其人情化建筑的設計手法，為設計師在現代主義建筑的創作中提供借鑒。

關鍵詞：阿爾瓦·阿爾托 人情化 設計思想

一、阿爾瓦·阿爾托

阿爾瓦·阿爾托1898出生于芬蘭的庫奧爾塔內小鎮，1921年畢業于赫爾辛基工業?？茖W校建筑學專業，1923年，創辦自己的建筑事務所，在其活動的建筑設計生涯中，阿爾托為人類設計了大量的設計作品，他的設計成就不僅體現在建筑設計領域，而且在建筑規劃、工業設計、家具設計等也取得了非凡的成就。阿爾托被公認為第一代現代主義建筑大師，是現代主義建筑的奠基人之一，他的聲望與格羅皮烏斯、賴特、柯布西耶、密斯齊名，而他卻走出了一條與其他現代設計師所不同的創作之路。阿爾托終生致力于人性化的建筑設計實踐、探索，是人性化理論的倡導者，并為人類建筑的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成為建筑史上一顆耀眼的明星。

二、阿爾瓦·阿爾托的設計思想

阿爾托的設計思想主要體現在積極探索民族化和人情化的現代建筑的道路。很難將阿爾托的設計建筑以某類風格來歸納，他的作品看似隨性，卻充滿縝密的思考，強調人性化的同時卻又不排斥技術手段為人的服務，他認為工業化和標準化必須為人的生活服務，適應人的精神要求。可以說，阿爾托建筑融合了浪漫與理想，技術與人性統一的設計思想。阿爾托成長于現代主義思想教育之下，他創作的起步階段，正是現代主義建筑活躍時期，他是現代主義建筑師的擁護者，但阿爾托卻發現了其中的不足，現代主義建筑過于強調功能，絕對理性的原則，忽視人在情感、精神上的需求，對此，阿爾托有著清醒的認識。在它看來“現代建筑錯誤不在理性化本身，而是理性化不夠深入。現代建筑最新課題是要使理性化的方法突破技術范疇而進入人情和心理領域”。阿爾托在現代主義建筑創作上選擇了與其他設計師所不同的設計之路。

阿爾托思想的形成與他成長的環境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芬蘭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和深厚的文化傳統，成為阿爾托在建筑創作中思想的源泉。首先，芬蘭地處北歐，秀美的風光和豐富的資源，加上收到他父親和有著林業管理工作外祖父的教誨，使得阿爾托從小培養了對這片土地的熱愛和對自然的眷戀之情，在他今后建筑創作中，總能充分體現出建筑與自然的親密關系，建筑與自然環境和諧統一。其二，由于芬蘭地理位置遠離歐洲中心，因而歐洲各種文藝思潮、設計風格對芬蘭的輻射、影響較小，使得像芬蘭在內的北歐國家，能夠保持著自己傳統的建筑風格，這在鮮明的地域特色深深感染者阿爾托，民族的自豪感和強烈的愛國情懷，使得他在設計中，常常將這種建筑傳統結合到現代建筑中，形成了既現代又有民族、地域特色的建筑風格。

三、阿爾瓦·阿爾托的設計作品

阿爾托人情化建筑設計思想分為三個時期，第一個時期，稱為第一白色時期，這是阿爾托有機人性化思想形成期，其創作主要發展歐洲的現代建筑，結合芬蘭特色。作品外型簡潔，多呈白色，或者建筑利用當地特產的木材飾面，內部采用自由設計。主要建筑作品有：帕伊米奧結核病療養院、維普里市立圖書館、努瑪庫的瑪利亞別墅、圖爾庫報社辦公樓等。其中帕伊米奧結核病療養院和瑪利亞別墅更具影響力。

1.帕伊米奧結核病療養院

帕伊米奧結核療養院是阿爾托1929年通過設計競標而獲得的設計項目，該項目于1933年建成。這是一個有著完美功能的現代主義建筑作品，阿爾托用他具有的人情化設計思想成就了該項目的設計，使它成為現代主義經典之作，也使阿爾托躋身世界大師之列。

帕伊米奧結核療養院坐落在遠離鄉村的一片山丘上，四周有濃密的樹林環繞，環境寧靜自然，空氣清新，含氧豐富。這樣的選址為結核病人創造了一個絕佳的療養、康復的環境。療養院整體布局由三棟建筑組成，它們分別是：七層的病房樓；四層的醫院行政辦公、餐廳、娛樂；一層廚房、倉庫等附屬用房。三棟建筑分別前后一字不完全平行的關系排開，以避免前面建筑對后面建筑在光線上的遮擋。設計中病員樓占據了區域最好的位置，陽光充足，視線開闊，自然生態美景盡收眼底。整個療養院建筑依附地勢起伏而展開，因勢利導，與自然環境緊密結合。

2.瑪利亞別墅

瑪利亞別墅是阿爾托于1937年受瑪利亞和亨利·古利申夫婦之委托而設計的私人度假別墅。別墅建在芬蘭西部努馬庫附近的一座小山上，周邊是郁郁蔥蔥、茂盛的松樹林，環境自然、幽靜而又舒適。阿爾托在充分了解別墅主人的意愿的基礎上，將瑪利亞對現代藝術的追求和古利申對森林工業的熱愛融入別墅設計之中。該建筑采用自然、鄉土與現代，傳統工藝與現代工業化相結合的方法，完美體現了他對于人情化設計的獨特的理解。

整個建筑平面顯L狀，并與L形由毛石砌成的矮墻圍合成半開放的院落空間，周邊松樹林成了院落景觀自然延伸的部分，院落、建筑組成了與自然環境聯系和對話的關系。院落內設置了自由形態的泳池，院落北段盡頭有一個桑拿房，通過外廊與建筑相連。該別墅為兩層建筑，一層公共活動區域和餐廳及傭人房間；二層為私密空間，主要包括主人臥室、女主人畫室和由過道分割開的客房。建筑采用現代主義建筑自由平面的設計，一層寬敞的客廳被劃分為兩個功能區域，分別是接待區和休閑、娛樂區。兩個區域并沒有用隔斷進行分割，只是通過不同的材質進行了區分，給人以空間寬敞、通透及流動的視覺效果。室內外設計的用材上，阿爾托使用了諸如木材、磚塊、大理石等天然材料，尤其是對木材的使用，加上對室內建筑構件細部處理，整個室內尺度宜人、自然樸實、同時充滿溫馨浪漫的氣息。

瑪麗亞別墅被稱為“把20世紀理性構成主義與民族浪漫運動傳統聯系起來的構思紐帶”，是阿爾瓦·阿爾托古典現代主義的巔峰之作，并被認為與賴特的流水別墅、柯布西耶的薩伏伊別墅、密斯的范斯沃斯住宅相媲美的作品。

3.珊納特塞羅鎮中心建筑

珊納特塞羅鎮位于芬蘭中南部，這是一個只有3000人左右的小鎮。1949年，阿爾托通過參賽方案競標而獲得該鎮中心的建筑設計。阿爾托所設計的鎮中心在表達該建筑的紀念性的同時，又增添了建筑溫暖和舒適的一面，他將地域文化和現代建筑相結合，并對場地的布局、材料的使用、空間的組織做了精心的安排。建筑落成后，受到當地人們的普遍贊譽。

鎮中心的院落布局是建筑設計的最大特點。它是由“━”和“┏”兩部分建筑圍合而成的內向型院落，這種院落的靈感來源于當地的卡累利農舍聚落空間。內向型院落的空間，為當地社區居民提供了交流和活動的場所，這樣也消解了作為政治性建筑嚴肅、莊重的感覺，讓人覺得親切和溫暖，院落里種植的花草、藤蔓無疑更添加了這份溫馨。鎮中心建筑由會議廳、鎮政府辦公室、公共圖書館和沿街商鋪組成，其中真會議廳建筑體量最大、最高，占據著東北角的位置；鎮政府辦公樓和公共圖書館位于松林間山坡之上，它們由此圍合成一個內院，院子東南和東北各有一個入口，拾階而上由此進入院內，并進入鎮中心各個建筑內。鎮中心建筑大多為平頂，但會議廳建筑卻是高高的斜屋頂，形狀與眾不同不同，并高于其它屋頂，十分醒目，成為鎮中心的識別性、標志性的象征。

伏克塞涅斯卡教堂位于芬蘭東南部有著一個緩坡、帶狀地形的小鎮附近。教堂正面對著象樹枝形態若干條的小道，其余三面則是郁郁蔥蔥的松樹林，白色的教堂被部分樹木所遮擋，若隱若現，使來此活動的人們并不感覺耀眼和突兀。教堂建筑與地形、與周邊樹林巧妙的融合在一起，構成寧靜、優美的氛圍。伏克塞涅斯卡教堂布局由主體教堂和一側的牧師用房組成。主體教堂則由三個由大到小的連續扇形空間、門廳入口和輔助用房及鐘塔組成。被設計成抽象樹干形態的鐘塔，高高聳立，是教堂建筑的一大亮點之一，也成為了場地的標識。鐘塔的設置，不僅僅是出于教堂功能的需要，也是作為對周邊工業煙囪的回應。阿爾托運用空間組織、造型和光線控制等手段，創造一個靈活多變的教堂空間，以滿足教堂多樣性活動的要求。整個教堂空間可容納800多人，并根據需要，用可移動的隔墻相互隔開，以服務各種社會活動的要求。教堂室內空間營造的氣氛明亮而親切，根據新教主張，旨在消除人與神的對立與緊張，加強人與神、人與人之間的溝通、交流，這里并非只是一個宗教儀式場所，同時也被看作信徒之間相互交流的空間，將世俗活動的儀式性與社會生活的功能性緊密結合在一起。伏克塞涅斯卡教堂設計，其造型手法又是別具一格，采用了多種不同的形態：波浪曲線、不規則的扇形或輻射狀的平面、以及階梯狀的平面。

阿爾托在伏克塞涅斯卡教堂設計中獨特手法，讓我們看他到在建筑與環境結合，以及將宗教、世俗、民間活動整合在一起的高超駕馭能力和關注力；在對地場地精神的理解和面對復雜功能等問題時所采取的處理手法；在面對自然和人性化設計所具的獨特理念。正是因為上述的表現，讓我們認識了一個與以往不同的全新的宗教建筑空間。

五、結語

從三個不同時期的作品，我們可以看出，阿爾托既是個現代主義者，他強調建筑功能，積極運用現代建筑技術，現代材料。但他又是設計人情化的實踐者，走出不同于同時代其他現代主義大師的設計之路 ，他一生尋求自然與現代建筑的協調，探討建筑的人情化、鄉土化傾向。這與我們今天倡導的“以人為本”的設計多元化、尊重自然的思想不謀而合，可見大師具有的睿智而超前的思想。

參考文獻：

[1]劉先覺， 阿爾瓦·阿爾托[M].北京建筑工業出版社，1998.

[2]盧朗.人情化與創新——阿爾瓦.阿爾托的思想作品及啟示[J].蘇州大學學報工科版，2003（12）.

[3]單曉宇，阿爾瓦.阿爾托建筑作品及創作思想研究[D].浙江大學（碩士論文），2011.

作者單位：揚州大學美術與設計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