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體不勤

小獼猴：你們人到底是“四體”還是“五體”？一下子“四體不勤”，一下子又“五體投地”，還有一本著名的小說名叫《三體》，聰明如我都搞不清。啾啾先生，你說說看，人到底有幾體呢？

啾啾先生：哈哈，“五體投地”是古印度傳來的禮節，其實就是磕頭跪拜，兩肘、兩膝加上額頭，共“五體”著地，現在用來表示實在太佩服了。“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四體”就是現在說的“四肢”。“三體”？呃，還是去看小說吧。

小獼猴：好的！那你先講你的成語故事，我去探究一下“三體”。

原文重現：

子路從而后，遇丈人，以杖荷蓧。子路問曰：“子見夫子乎？”丈人曰：“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孰為夫子？”植其杖而蕓。子路拱而立。

孔子和他的弟子周游列國，路上當然會遇到一些奇人異事。這不，《論語》里就記載了不少呢。其中的《微子》篇就記錄了好幾個隱士。

在楚國的時候，孔子和弟子正乘坐馬車趕路呢，有一個狂人經過的時候高聲歌唱道：“鳳凰啊鳳凰，你真倒霉，亂世你就該躲起來。過去的就過去了吧，未來還可以把握！”孔子覺得狂人唱得很好，說的好像是自己，于是下車，想找那位狂人交流一下思想。不過狂人好像很害羞，只是唱，看到孔子下車，趕緊跑開。另外一次，有一個瘦高個和一個結實的胖子在田里耕地，孔子他們從旁邊經過，因為要過江，所以派子路去打聽渡口在哪里，請他們“指津”。子路先問的是滿身泥水的瘦高個。瘦高個沒有回答，而是問馬車上坐的是誰。子路說是孔子。瘦高個說，魯國的孔子，他應該早知道渡口在哪兒的。子路只好跑到另一邊去問滿腿泥巴的胖子。胖子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你是誰啊？”子路答：“我是子路。”胖子說：“那你是孔子的弟子吧？”子路答：“正是。”胖子說：“到處都有洪水，壞人跟洪水一樣到處都是，跟隨孔子到處亂跑，還不如跟我們在這里耕地。”子路無語，只好回去跟孔子說沒有問到路。

批評子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是另一個隱士。子路走在后面，跟孔子斷了聯系，那時又沒有手機，也不能發個定位什么的。子路看到一個老人家，用拐杖挑著一個除草工具。子路看到他放下除草器，就跑過去問他：“老先生，您看到我的老師了嗎？”老人說：“你這人，四肢不勞動，五谷也不認識，誰知道你的老師是什么人呢？”老人家一邊說話一邊干活。子路一直拱著手在那里恭敬地站著。老人家覺得子路挺有禮貌的，就請子路去他家吃飯。老人家讓家人殺雞，用當時產量低的珍貴好米做飯，招待了子路，并讓自己的兒子見了子路。子路留宿了一晚，第二天趕上了孔子說了這事。孔子說，他是個隱士，你再去拜訪一下，看他什么時候有空我們再去請教。子路回去時，老人家已經離開了。子路跟人說，我們的政治主張行不通，其實我們也知道的，但如果我們什么也不做的話，社會就會更亂。

現在常常用“四體不勤”來批評好吃懶做的人。至于“五谷不分”，隨著社會勞動分工的精細，很多勤快的人也不認識身邊的植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