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智韜
互聯網教育:優質教育出版資源的重構與再造
常智韜
隨著互聯網+時代的到來,因缺乏原生互聯網人才與原生互聯網思維,傳統教育出版資源在數字化轉型中往往缺乏創新,形式單一,很難找到有效的盈利模式。本文基于滬江網與傳統教育出版單位的合作,結合國內外豐富的案例,對傳統教育出版資源與互聯網教育的結合模式從最初的傳統教育資源宣傳推廣,到互聯網+傳統出版資源版權合作,再到優質教育出版資源的重構與再造進行了初步的探討。
互聯網+;教育出版資源;版權合作
在互聯網+時代,以互聯網、移動互聯網為依托的門戶網站、論壇、社交網絡、微信公眾號等新媒體以更直觀、更具粘性的優勢迅速搶奪著傳統教育出版市場,不斷分化著傳統教育出版資源的受眾群,成為越來越多的學生、職場人士和大眾獲取知識的主要媒介和途徑。在這種大環境下,傳統教育出版資源提供者主動或被動、自覺或不自覺地進行著數字化轉型。但因缺少專業原生數字化思維的人才、缺乏對數字化轉型后的市場預估,數字化轉型往往缺乏創新,形式單一,不但不能扭轉傳統出版行業的頹勢,更造成了傳統資源與數字資源“左右手互搏”的尷尬局面和兩難境地。
那么,什么樣的數字化轉型才能將傳統教育出版資源與互聯網有機結合,幫助傳統出版行業擺脫困局?近年來,發展迅猛的在線教育格外受到關注,以互聯網+的方式使優質教育出版資源煥發新生,這些資源通過“在線教育”的渠道進行重構與再造,并逐步得到市場的認可。本文通過梳理優質教育出版資源數字化過程中的探索與面臨的困境,對在線教育與教育出版行業的合作和融合等的實證分析,探索“互聯網+教育出版資源”的數字化轉型之路。
眾所周知,多年來教育出版以內容資源優勢、品牌優勢與市場優勢,承擔著傳統出版業生存支柱的角色。如何在數字化環境下,繼續發揮傳統教育出版資源的優勢,在數字出版轉型發展中繼續領跑,是當前教育出版領域積極探索并需要重點解決的問題[1]。目前,傳統教育出版的數字化轉型主要有以下幾點探索。
1. 設立專業的數字出版公司
此種類型的數字出版公司出現于電子音像出版社之后,是出版社對數字化轉型的進一步探索。專業的數字出版公司,不只是單一的電子音像資料出版,還會自主研發一些配合圖書銷售的軟件和網絡應用,包含用于PC端操作的軟件與移動端的APP。相較于電子音像出版社,它最大的特點便是增強了互聯網的屬性,數字產品不再單純地依托實體書店送達讀者手中,讀者還可以通過網絡來獲取更多的資料和閱讀體驗,獲得產品的附加值和服務的延伸。比如,人教數字出版有限公司成立于2012年5月,是人民教育出版社為加快推進數字化轉型而成立的“專職、專業、專注”的數字出版公司,是人民教育出版社全資子公司。它以人教社傳統出版資源為基礎,研發了一系列包括教師網絡培訓和服務平臺、人教電子書、人教版網絡配套資源平臺等網絡數字產品,用戶不僅可以通過平臺獲取數字資料,更可以與專家及其他用戶進行在線互動。出版資源對于讀者的價值不再只是一個有范圍的圈,而是基于網絡擴展開來。
2. 搭建融教材、資源庫、作業系統、評測系統、教學工具為一體的在線教育服務平臺
這些在線教育平臺如雨后春筍般蓬勃興起,如:人教學習網、中國大學生在線、中南出版傳媒名師網、時代教育在線、浙江聯合出版一起學、新東方在線、機工教育服務網等。有些還以紙質教材、教輔為基礎,開發電子書包、電子教材產品。目前已啟動的產品包括第二代人教版數字教材、鳳凰傳媒數字化教材、天聞數媒Aischool云課堂等。其模式包括通過制作工具為教育出版機構開發制作數字教材,并提供從數字教材制作到數字教材發行的完整解決方案;通過跨平臺(包括iOS/Android)技術,搭建教育網絡平臺,實現教材和各種教育資源的運營和服務;以及面向學校推廣互動課堂+交互式數字教材+平臺服務數字化教學試點等[2]。
傳統教育出版在探索教育出版數字化轉型中面臨的困境也是顯而易見的,主要表現在:(1)利益分配格局復雜,傳統出版業在數字出版價值鏈中缺少主導權;(2)產品形態多元,盈利模式不確定;(3)缺少有效的版權保護;(4)缺乏數字化時代的出版資源整合意識,行業內同質化競爭激烈;(5)技術標準不統一,不同信息系統缺乏信息共享;(6)技術資源和人力資源不足;(7)還處于“+互聯網”的初級階段,離“互聯網+”的原生互聯網思維模式有較大的距離。
不可否認,在互聯網時代,尤其是伴隨著移動互聯網時代的到來,原生互聯網思維模式下的科技手段正改變著人們的學習方式。如百度百科了我們以往去圖書館檢索文獻的方式;有道詞典、小D辭典等移動APP,讓我們隨時隨地查單詞;百詞斬、滬江開心詞場等分級專業背單詞 APP,讓考生們面對語言類考試游刃有余;51talk、VIPABC在線一對一培訓,讓我們足不出戶跟著外教學英語;滬江網校不但能提供隨時隨地各種語言學習,還能提供各類職場專業技能知識學習,如注冊會計師考試等;慕課可以讓我們跨越時空,隨時聆聽世界一流大學的教學課程……

圖2 現階段“在線教育與出版社合作”的產業鏈模型
但是,種種科技化手段帶給人們的只是傳播渠道的不同,其核心內容大多來自傳統出版教育領域的資源。就以百度文庫和小D詞典為例,自百度文庫宣布啟動平臺化戰略后,百度文庫將通過流量、技術、資源開放,吸引擁有知識文檔的個人專業用戶和專業機構用戶進駐平臺,通過合作共享的模式,向用戶提供知識文檔,百度文庫與個人、機構的合作采取零分成政策;在技術開放方面,百度文庫將提供技術資源,通過開放接口技術,提供文檔多格式智能轉化技術等,幫助合作伙伴搭建和完善基礎資源,實現各資源平臺無縫對接。小 D 詞典是滬江網開發的多語種詞典 APP,滬江網通過購買傳統出版社詞典版權面向用戶開放。百度文庫和小 D 詞典的案例,對傳統教育出版資源的數字化傳播和資源二次開發,并通過版權資源獲取利潤無疑是有利的。
除此之外,近年來,也有很多傳統出版社紛紛選擇與在線教育機構合作,通過對優質教育出版資源的二次創作,使得出版社的數字化轉型更具互聯網屬性。網絡課的銷售帶動紙質書籍銷售,反過來紙質書籍的銷售亦能促進網絡課程的使用,形成了傳統出版與在線教育的良性互動(圖2)。這種方式不僅能保證出版內容質量的可控性,更提升了研發效率,節約了開發成本。比如,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商務印書館等大型傳統出版社紛紛選擇與滬江等新興互聯網教育平臺合作,將優質教育出版資源的版權賦予在線學習平臺,通過符合互聯網閱讀習慣的方式,將富媒體內容融入其中。跟其他模式相比,這種合作使互聯網基因與傳統出版基因都得以保留,并更加強化。在線教育天然的互聯網背景,在互聯網學習方式上的研究更為專業和深入,使得互聯網學習平臺的網絡研發成本更低、效率更高。
從國際形勢上來看,領先的國際出版教育集團運用投資和并購,并圍繞教育應用的核心資源群,運用數字技術對內容進行深度挖掘,主動進行產業轉型和升級。
2012年,培生教育集團相繼收購了基于績效的認證考試和模擬考試解決方案供應商思遞波(Certiport)、商業英語學習軟件公司環球西文(Global English)及美國在線教育服務商Embanet Compass等三家在線教育和考試公司,確定了中小學教育、高等教育、英語學習和業務教育全球四大業務,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出版集團。約翰·威利父子出版公司(John Wiley & Sons, Inc.)也于2012年圍繞其職業培訓和高等教育領域進行了一系列并購——收購行業領先的學習解決方案提供商Inscape Publishing公司、專業財務和會計領域的電子學習系統供應商Ef fi cient Learning Systems公司(ELS)和為大學提供課程設計和運作模式等個性化服務的Deltak公司,成功的數字化轉型使得威利公司不僅擺脫了紙質書和紙質期刊銷售下滑的困境,還進一步打開了國際市場,在全球的數字出版領域占據了制高點。目前,威利公司在教育領域的在線營收占比已經超過傳統出版營收。
除了并購科技公司為自己的內容資源服務外,國外還有一些擁有較強研發實力與充足資金的大型出版集團,如劍橋大學出版社、牛津大學出版社和麥克勞希爾教育出版集團,自主開發了一系列配合圖書的線上教育體系。以牛津大學出版社為例,出版社下設學術部、電子出版部、教育部、英語教學部,共計四大部門,電子出版部門與其他大類平行,其重視程度可見一斑。牛津大學出版社很早便開發了“牛津學術在線”(Oxford Scholarship Online)的網絡系統,后經升級改良推出了面向大學出版社社區的新平臺——大學出版社學術在線(University Press Scholarship Online)。據牛津大學出版社全球學術出版部執行總裁巴頓先生介紹,面對近些年出版業興起的數字化革命,牛津大學出版社也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推出在線出版內容,而這些在線數字產品也成為牛津大學出版社新的利潤增長點。
如前所述,國內教育出版社在認識到數字教育出版的巨大市場規模之后,開始通過建立數字資源數據庫、開發數字化教材、開展“電子書包”項目、構架教學教育服務平臺等方式,積極探索數字教育出版,數字教育產品形態日漸豐富。但這些轉型相較于國外大型出版集團的轉型而言,大都基于“+互聯網”思維,所以很難讓內容資源多樣化,實現其更大的價值。
一直致力于互聯網教育的滬江網,在和傳統教育出版資源的合作中,從最初的互動宣傳推廣,到版權產品開發,再到平臺跨界合作,探索著互聯網教育與傳統教育出版資源的重構與再造之路。
1. 版權產品開發
互聯網共享理念改變了人們的生活和生產方式,至今,創新和共享等理念沒有真正融合進傳統出版。對于傳統出版社而言,制作精美的APP成本過高,沒有相當的實力無法實現落地;而制作PDF閱讀產品或簡單的文字閱讀產品,其形式卻遠遠無法滿足用戶的需求,只是簡單地將載體從紙變成屏。
滬江網以用戶需求至高無上為基本原則,通過向廣大教育類出版資源提供者(編輯)提供一個“圖書強交互數字出版制作平臺”,將優質出版資源打造成一款在線教育產品。在此過程中,不僅使用戶享受到了針對其痛點的產品,就連出版社的編輯也在版權數字產品的開發中,體驗到了真正意義上的互聯網思維。
“圖書強交互數字出版制作平臺”重新設計了數字出版物的制作流程和體驗,幫助作者或編輯如同制作PPT一般,將圖書內容按照篇章、知識點等拆散為每次使用10分鐘左右的強交互數字出版物。
“圖書強交互數字出版制作平臺”的展示成品是由多個每次使用10分鐘左右的內容所組成,更適合用戶在移動端進行碎片閱讀、互動,極大地豐富了現有的數字出版的形態。在移動互聯網時代,讀書不再是一個人的安靜活動,更是讀者與作者之間的對話交流,是讀者與讀者之間的另一種“視域融合”。這一切顯然需要基于“互聯網+”的思維來指導并實踐,才能最終實現。
2. 平臺跨界合作
平臺合作真正打破了互聯網教育與出版社的你我之分,從而形成一個新的共同體。
出版社提供優質出版資源,在線教育提供學習平臺及網絡課程制作,將雙方聯合研發的線上教學體系送達至互聯網學習者面前,從而達到學生增值、教師減負的目的。對于出版社來說,它們轉換了在產業鏈條中的身份,利益獲取也從單純的銷售,變為版權收入與課程的利益分成。
滬江網同時還在探索平臺跨界合作的新“秩序”,重構出版產業鏈,從原來的“內容(作者)——出版社——互聯網教育平臺(滬江)”到“內容(作者)——互聯網教育平臺(滬江)——出版社”。
從內容來源上,滬江網既有海量的用戶群體,也有海量的優質課程,其沉淀的優質內容和數據就成了天然的內容倉庫;其次,滬江網的線下品牌效應也足以讓很多線下的優質IP愿意靠近和嘗試,從K12到語言培訓,從終身教育到職業技能領域;其三,滬江網在國際上的影響與日俱增,海外稀缺資源的導入將成為第三塊內容來源的堡壘。
滬江網通過策劃和挖掘這些原創內容,給予孵化、包裝和升華,制作出不同形態的互聯網教育產品。例如,滬江網與國內某高級語文教師合作開發課件課、音頻課、教案文本、互動OCS(在線課程系統),適用于不同的用戶和群體。
由于互聯網教育產品在實際運行中,可以進行二度數據開發,于是內容精華被再度提取后出版成書,最終實現一個內容的跨平臺全版權運營。至此,重構出版產業鏈的流程已經特別清晰:由作者提供內容——在互聯網教育平臺(滬江)形成數據積淀——精華內容由出版社出版,環環相扣形成了完整閉環。
從上述兩個例子可以看到:出版社和在線教育的合作是由淺入深,幫助優質資源從融合到重生。
教學內容是一切教育的根本,優質教育出版資源是在線教育的源頭活水。傳統出版業輸出的內容,以高品質為根基,并與前沿教育體系同步,是互聯網“快模式”所最緊缺的品質內容。同樣,離開互聯網談當代教育也是不可行的。
互聯網已深深植根于人們日常的生活中,在線教育無疑是優質教育出版資源最佳的輸出口。在線教育將文字化的知識進行二次創造與開發,紙質內容資源得以新生。傳統出版行業與在線教育通過重構與再造,進而達到雙贏的目的。
[1]葉奕.教育出版數字化轉型中的困境與出路[J].出版參考,2013(17):37.
[2}陳丹.數字化:教育出版轉型的方向[N].中國出版傳媒商報,2013-10-8(14).
(作者單位:滬江教育科技〔上海〕股份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