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發, 查 軒
(1.韶關學院 旅游與地理學院, 廣東 韶關 512005; 2.福建師范大學 地理科學學院,福建 福州 350007; 3.福建師范大學 地理研究所, 福建 福州 350007)
基于PSR模型的粵北山區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的影響研究
陳世發1, 查 軒2,3
(1.韶關學院 旅游與地理學院, 廣東 韶關 512005; 2.福建師范大學 地理科學學院,福建 福州 350007; 3.福建師范大學 地理研究所, 福建 福州 350007)
[目的] 了解農戶自身行為對水土流失影響,為保護和改善粵北山區生態環境、實現精準貧困和區域可持續發展提供依據。[方法] 以貧困脅迫下的粵北山區農戶行為為研究對象,采用參與式農村評估(PRA)進行農戶調查,并通過“壓力—狀態—響應(PSR)”模型建立粵北山區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影響評價指標體系,從農戶行為視角出發,結合層次分析法確定各指標權重,定量評價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影響程度。[結果] (1) 由于薪柴依賴度降低、坡耕地比重下降等因素,2012—2016年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影響的壓力值逐漸降低; (2) 雖然農戶區水土流失狀態值降低,但農戶水土保持狀態增加,總狀態值稍有增加; (3) 農戶和政府對水土流失治理響應值逐漸增加; (4) 綜合PSR值,最終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影響值稍微降低,生態環境有所好轉。[結論] 粵北山區農戶對水土流失影響壓力值降低,狀態值增加,最終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影響值稍有降低,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影響減小。
貧困脅迫; 參與式農村評估(PRA); 壓力—狀態—響應; 水土保持; 農戶生計行為
文獻參數: 陳世發, 查軒.基于PSR模型的粵北山區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的影響研究[J].水土保持通報,2017,37(3):242-248.DOI:10.13961/j.cnki.stbctb.2017.03.041; Chen Shifa, Zha Xuan. Effects of farmers’ behaviors on soil erosion in northern mountainous area of Guangdong Province based on PSR model[J]. Bulletin of Soil and Water Conservation, 2017,37(3):242-248.DOI:10.13961/j.cnki.stbctb.2017.03.041
水土流失造成養分流失、土壤肥力降低、泥沙淤積、生態環境惡化等系列問題,是區域貧困的重要原因。區域貧困加速水土流失和生態惡化,形成“貧困—人口壓力—水土流失—生態惡化—貧困加劇”的怪圈,水土流失與貧困高度疊加[1-2],而水土流失治理必須與農戶脫貧致富相結合才能發揮最大效應。目前對水土流失的研究主要集中于降雨侵蝕力[3]、土壤可蝕性[4]、地形[5]與植被[6]等自然因素研究,而從人為活動造成的水土流失研究相對較少,特別是從農戶行為角度分析對水土流失的影響甚少。水土流失的發生與發展主要集中于廣大農村地域,而農戶作為農村的主體,是農村土地的實際占有者和使用者,農戶種植行為、經營行為、決策行為等農戶行為活動是造成農村水土流失的重要原因,在局部自然地理條件相似的情況下,農戶行為是水土流失及治理最主要和最直接的影響因素。特別是處于貧困脅迫下的農戶,大多處于偏遠山區,其收入來源主要為種植業,種植理念仍為傳統的廣種薄收,以薪柴作為主要的生活能源,兼業行為相對較少。
為此,本文擬以廣東省粵北山區為研究對象,從處于貧困脅迫下的農戶行為視角出發,在2012和2016年對貧困脅迫下的農戶行為及對水土流失影響進行參與式農村(participatory rural appraisal, PRA)訪談調查,建立“壓力(P)—狀態(S)—響應(R)”(以下簡稱為PSR)模型的水土流失評價指標系統。該模型是由互為因果關系的壓力、狀態和響應3部分組成的概念性框架[7],是目前最廣泛應用的指標體系之一,是環境指標組織和資源環境現狀評價中最有效的框架,已被廣泛應用于資源環境發展評價指標體系研究等領域[8]。在PSR模型的基礎上分析2012和2016年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影響程度的差異,并從農戶行為角度進行粵北山區水土流失治理分析,以期為保護和改善粵北山區生態環境、實現精準扶貧和區域可持續發展提供依據。
粵北山區地處廣東省北部,南嶺山脈南側,地形以山地丘陵為主。氣候為中亞熱帶季風氣候,雨熱同期,年均溫約16~22 ℃,無霜期達286~325 d,年降水量1 600 mm左右,降水多集中于3—8月,地帶性植被為亞熱帶常綠闊葉林,但由于長期人類活動的影響,現多被馬尾松林和桉樹林等次生林取代。土壤類型多為紅壤和紫色土,在海拔較高的區域還有黃壤的發育,土壤可蝕性強,易形成較為嚴重的水土流失。而粵北山區水土流失狀況在全國也有其特殊性:在粵北山區西部形成以石漠化區、中部紅壤侵蝕退化區以及東部山間盆地的紫色土流失區。耕地面積狹小,人口壓力大,農戶不合理的行為是引發粵北山區水土流失的重要原因。
2.1 數據來源
利用2012和2016年暑假時間,采用隨機抽樣方法對貧困脅迫下的粵北山區農戶進行PRA訪談調查,這種方法常用于對農村資源、農村生計等進行參與式調查,以獲取農戶視角的農戶相關數據以及對自然資源、生態環境等問題的看法和意見[9-11],利用PRA是獲取農村與農戶資料重要的手段[12]。根據農戶的實際自然地理條件、地理位置,并結合經濟發展水平、種植行為等,對研究區農戶進行分層隨機抽樣,進行參與式農戶訪談,共訪談115戶農戶(2期發放問卷數相同),2012年收回有效問卷共108份,有效問卷率達94%,2016年收回有效問卷共112份,有效問卷回收率達97.39%。利用PRA獲取兩期農戶基本資料(包括年齡、收入、教育水平等資料)、農戶行為(坡耕地比重、種植行為、水土保持行為等)、農戶狀態與意識(薪柴比重、水土保持意識、治理意愿意識、農戶對水土流失響應、水土流失帶給農戶效益等),而農戶區水土流失比重則通過對農戶調查區的輕度及以上水土流失面積進行統計分析而得到,2012和2016年部分調查數據見表1。
2.2 研究方法
2.2.1 不同農戶類型的生計行為劃分 將農戶分為純農戶(農業占絕大部分)以及兼業農戶(農業比重與非農業并重)(本研究未對非農戶進行PRA訪談)。其中,純農戶的地域活動空間是在農村地域,而兼業農戶活動區域除了農戶種植地域之外,還包括閑暇時在附近集鎮進行兼業工作(以當天來回為標準)。具體見表2。

表1 基于PSR的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影響評價指標體系
2.2.2 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影響的PSR模型框架 PSR模型通過壓力指標、狀態指標以及響應指標對2012和2016年農戶行為下的水土流失影響評價。從農戶視角出發,根據指標選取的完整性、科學性、目的性、可獲取性以及農戶易理解性等原則,在咨詢水土保持等相關專家的基礎上,結合PRA農戶訪談數據,篩選出能反映出壓力—狀態—響應的18項指標因子(表1),構建粵北山區農戶行為及對水土流失影響的評價指標體系。其中壓力指標主要來自農戶土地壓力、農戶社會經濟壓力以及農戶本身壓力,包括人均耕地等9項具體指標;狀態指標包括農戶區當前水土流失狀態以及農戶治理水土流失意愿狀態,包括農戶區水土流失比重等5項指標;響應指的是農戶視角下的農戶和政府面對壓力和狀態下的響應,包括農戶對水土流失治理響應等4項指標,并利用壓力—狀態—響應構建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影響的模型框架。

表2 粵北山區不同農戶類型的生計行為
18項指標說明如下: (1) 人均耕地:即所調查區域典型農戶人均耕地面積(hm2); (2) 耕地地塊數:調查農戶的平均每戶耕地地塊數,用來表示耕地破碎程度; (3) 自然災害影響次數:所調查年份干旱、洪澇、臺風、寒潮等自然災害影響次數; (4) 坡耕地比重:坡度5度以上的耕地占總耕地的比重; (5) 種植業與務工比較效益:從事種植業農戶平均收益與務工農戶的平均收益的相對效益; (6) 薪柴比重:在農戶所有燃料中,薪柴所占比重; (7)—(9) 農村勞動力平均年齡、人均純收入與教育水平:表示所調查農村區域農戶勞動力的平均年齡、人均純收入及教育年限; (10) 農戶區水土流失比重:即調查典型農戶區域輕度及以上的水土流失面積占調查區域的比重; (11) 水土流失給農戶損失比重:由于水土流失造成農戶所在區域的養分降低、肥力下降、泥沙淤積等災害,這些給農戶帶來損失比重大??; (12) 農戶行為導致水土流失比重:農戶不合理的種植、耕作等行為導致水土流失的比重; (13) 農戶參與水土保持狀態:針對農戶區實施的水土保持工程,如石漠化治理工程封山育林等,農戶實際參與的相關水土保持工程的比重; (14) 農戶水土保持意愿:農戶愿意參與到水土保持工程的意愿比重; (15) 農戶對水土流失治理:農戶自身積極主動參與水土流失治理的響應程度; (16) 農戶水土流失治理效益:農戶角度對水土流失治理的效益響應程度,即認為水土流失治理的效益度; (17) 水土保持政策實施程度:在典型調查的農戶區,政府倡導的水土保持政策的實施程度; (18) 土地產權:農戶區農民土地產權年限,產權年限越長,農戶對水土流失治理投入力度越大。
2.2.3 指標計算與標準化 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影響具有正負效應,其中正效應指標值越大,有益于水土流失治理工作,負效應指標越大,水土流失程度相對較重,不利于水土保持工作。為了統一各指標量綱并縮小各指標的數量級,需要將初始指標值進行標準化處理。目前在數據標準化處理的方法主要有極差標準化法[13]、極值標準化法[14]、標準化法[15]、指數法[16]、標準差標準化法[17]與標準值比較法[18]等方法來進行確定。根據指標的特征,本文選用極值標準化法以及與標準值比較法來進行數據的標準處理。
極值標準化法為:
(1)
式中:Yij——第i年第j項的單項指標標準化后的值;Xij——單項指標的原始值; max(Xj)——第j項單項指標的最大值。
而標準值比較法是將實際值與其標準值比較后的標準化,本文中主要選用的是粵北山區農戶所在農村資料與廣東省平均農村資料進行比較,以確定其標準化。
2.2.4 指標權重的確定 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影響評價是將其作為系統進行整體評價,而層次分析法(AHP)是把研究對象作為一個系統,按照分解、比較判斷、綜合的思維方式進行決策。在此AHP評價系統中,首先構建層次結構分析模型。層次分析通過Yaahp(yet another AHP)軟件完成,該軟件是層次分析法的常用模型,適用性強[19];其次,分析各要素層中各要素間關系,結合農戶PRA訪談對各準則層、各因素層和指標層之間重要性進行兩兩比較,確定其重要程度,用具體數值進行表示,并對其所有農戶確定的權重結果進行匯總,并計算指標平均權重,構建判斷矩陣;最后,利用該軟件進行一致性檢驗和權重的計算,經檢驗,判斷矩陣一致性為0.000 1,所得各準則層和各因素層的權重結果可信度較高,18項具體指標的權重見表3。

表3 基于PSR的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影響評價指標權重及計算
3.1 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壓力的影響分析
農戶對水土流失壓力影響主要表現在農戶土地壓力、農戶社會經濟壓力以及農戶本身壓力,其中,農戶土地壓力權重最大(0.395 7,表3)。在所有各項壓力指標中,薪柴權重最大,其次為坡耕地,而農戶的坡耕地種植行為造成水土流失壓力值最大,其次為薪柴。另外,調查表明農戶薪柴主要來源是砍伐樹木(64.81%),另外也有秸稈(27.77%)和摟枯枝落葉(7.41%)。
利用2012和2016年農戶對水土流失壓力的標準化數據,結合各項壓力指標的權重,計算2期農戶對水土流失壓力。計算表明:2012年農戶對水土流失壓力值為0.210 2,2016年為0.190 9,較2012年降低了10.11%。壓力值降低比重最大的為教育水平(17.65%)和坡耕地比重(15.26%),而絕對值最大為坡耕地比重(0.005 6)和薪柴比重(0.003 4)。這與粵北山區較為重視教育水平,部分坡耕地開墾為經濟林果或退耕還林,造成坡耕地比重下降有關。同時,隨著國家精準扶貧政策的實施,給予貧困家庭補貼,甚至異地搬遷,造成對薪柴依賴度降低,薪柴比重下降。2012和2016年農戶PRA調查表明:在農戶種植經營行為中,亂砍濫伐是導致水土流失最主要的原因,其次為不合理的土地利用(表4)。

表4 農戶不同行為導致的水土流失比例 %
從表4可看出純農戶種植經營行為導致水土流失約為135%,而兼業農戶行為約116%(所有兩類農戶行為導致水土流失相加),純農戶行為造成水土流失較兼業農戶重,但2016與2012年相比,純農戶行為導致水土流失降低相對較多(94.08%),而兼業農戶降低較少(97.96%)。
表4還可以看出,純農戶與兼業農戶相比,其種植經營行為導致水土流失存在差異:在亂砍濫伐、不合理的農事活動和坡地耕作等種植經營行為導致水土流失方面,純農戶的比重高于兼業農戶;在不合理的土地利用方面,兼業農戶的比重稍高于純農戶;兼業農戶在2012年開墾經濟林果比重稍高于純農戶,而2016年則相反。
3.2 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狀態的影響分析
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狀態影響主要表現在農戶自身行為對水土流失影響狀態與農戶參與水土保持狀態兩方面,其中前者權重較大(0.597 3)(表3)。在所有狀態指標中,農戶區水土流失面積比重所占權重最大(0.089 1),農戶行為導致水土流失比重的狀態值最大。
以2012和2016年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影響狀態的標準化數據為基礎,結合各項狀態指標的權重,計算2期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狀態影響。計算表明:2012年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狀態值為0.105 7,2016年為0.097 4,農戶行為影響水土流失情況有所降低。2012年農戶水土保持狀態值為0.055 5,2016年為0.067 2,狀態值增加。從總的狀態值來看,兩期分別為0.161 2,0.164 6,狀態值有所增加,這與農戶水土保持意識增加,農戶行為造成的水土流失減少相關。
農戶參與水土保持狀態的權重(0.086 0)和所占比重的狀態值(0.435 0)均為次大值。從農戶參與水土保持狀態(表5)可看出粵北山區農戶水土保持意識較為缺乏(79%左右),主動參與水土保持意愿比例較低(10%左右),存在搭便車心理。

表5 不同農戶參與水土保持意愿狀態比例 %
從表5還可以看出,純農戶在搭便車心理(26%)以及水土保持與己無關(26%)等高于兼業農戶(19%和23%),而兼業農戶在水土保持意識(65%)、有效益即參與水土保持(25%)以及主動參與水土保持工作(7.5%)等方面高于純農戶(55%,19%和2%)。純農戶相對缺乏水土保持意識,在水土保持方面,存在希望政府和別人多治理,存在搭便車心理,而兼業農戶相對注重水土保持效益方面。
從2012—2016年,由于調查區教育水平等提高,水土保持意識增加,農戶參與水土保持狀態比重增加,積極參與水土保持的農戶也有所增加。
3.3 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響應的影響分析
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響應包括農戶和政府響應兩方面,其中農戶響應的權重較大(0.525 2)(表3),47.32%的農戶認為水土流失的責任在于政府缺乏宣傳及整治力度。在所有響應的各項指標中,農戶對水土流失治理效益響應權重最大(0.078 0),響應值也最大,達0.062 8。
利用2012和2016年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影響狀態的標準化數據,結合各項狀態指標的權重,計算兩期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響應值。2012和2016年農戶響應值分別為0.072 6,0.075 9,兩期政府響應值為0.050 6,0.055 5。而2012年總的響應值為0.123 2,2016年為0.131 4,響應值增加。表明農戶和政府對水土流失及治理的響應程度增加。但還需注意的是粵北山區農戶土地所有權限5 a,不利于發揮農戶主動性。同時,部分林權是歸國家和集體所有的一種公共產權,在這種產權下,農戶通過砍伐樹木、開墾坡耕地,而這些收益歸農戶所有,最終結果會類似于“公地的悲劇”[20],造成亂砍濫伐、開墾坡耕地等現象。

表6 農戶角度的水土流失治理措施與效益響應
在粵北山區進行水土流失治理措施方面,2012年農戶普遍認同植樹種草(68.52%)、梯田工程(63.89%)(表6),而2016年農戶較為認同的措施為植樹種草(57.14%)和封山育林(48.21%),這與收入增加,對薪柴依賴度降低,對封山育林的認同度增加相關。而其中純農戶較認同的措施為:梯田工程、植樹種草和耕作措施,而兼業農戶較為認同的措施為植樹種草、封山育林和梯田工程。從2012—2016年封山育林與耕作措施逐漸增加,而其他措施略有降低。
農戶PRA調查表明水土流失治理效益最好為改善生態環境(77.5%),其次為減少災害(55%)以及改善生產生活條件(54%)(表6),其中在增加糧食產量收入方面,純農戶的比重低于兼業農戶,而其余方面的治理效益,兼業農戶比重高于純農戶比重。
3.4 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綜合影響分析
根據農戶活動行為的特點,將農戶分為純農戶與兼業農戶,兩者對水土流失綜合影響程度迥異,其中純農戶種植經營行為造成的水土流失較兼業農戶所造成的水土流失嚴重,同時純農戶在水土保持意識、水土流失的原因、治理主體與效益等方面與兼業農戶也存在差異:純農戶水土保持意識以及積極主動參與水土保持工程不如兼業農戶;純農戶的自身行為導致的水土流失較兼業農戶嚴重;梯田工程與植樹種草是純農戶最為認同的水土保持措施,而兼業農戶最為認同的措施則為植樹種草與封山育林;純農戶認為水土保持的效益最主要為增加糧食產量收入與改善生態環境,而兼業農戶則認為改善生態環境與改善生產生活條件是水土保持最主要的效益。
同時,自2012—2016年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綜合影響可以看出:水土流失程度有所降低,特別是純農戶行為導致的水土流失降低較多;在水土流失原因方面,除開墾經濟林果外,其余造成水土流失的農戶行為均稍有降低;由于調查區教育水平等提高,2016年水土保持意識較2012年增加,農戶參與水土保持狀態比重增加,積極參與水土保持的農戶也有所增加;封山育林和耕作措施等水土保持措施在2016年所占比重高于2012年,其余均低于2012年;水土保持治理效益不斷增加。
在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綜合影響的權重之中,壓力所占的權重最大(0.389 2),最終在水土流失綜合影響中所起作用也最大。對2012和2016年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綜合影響分析表明:從2012—2016年壓力值逐漸降低、狀態值和響應值均稍有提升,而壓力值權重最大,為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綜合影響的主要因素。計算表明2012年綜合值為0.494 6,2016年為0.486 9,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綜合影響程度減少,而這些主要取決于薪柴依賴度降低、坡耕地比重減少、水土流失面積降低等系列因素。
研究以處于貧困脅迫下的粵北山區2012和2016年農戶行為研究對象,基于PSR模型選取坡耕地比重、薪柴比重、農戶區水土流失比重、政策和農戶響應等18項指標,構建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影響的評價指標體系,并以農戶對各項指標因子的權重確定為基礎,結合各項PRA調查值,確定指標標準值,在層次分析法的基礎上計算2012和2016年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影響值大小。計算表明2012年影響值為0.494 6,2016年為0.486 9,農戶區水土流失壓力降低,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影響值逐漸降低,生態環境逐漸好轉。
本研究對粵北山區2012和2016年純農戶及兼業農戶行為PRA調查研究,不能全面動態的反映近幾十年來粵北山區所有農戶行為及變遷原因,近幾十年來農戶視角下的粵北山區水土流失狀況也未能詳盡反映。同時,權重的確定是在農戶對各項指標進行兩兩比較,并在所有農戶意見的基礎上綜合計算所得,農戶的經驗水平和對水土流失認識角度不一,在權重確定的過程中可能存在一定的偏差。研究時間尺度較短,故而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影響值分級也不能較好的體現,未能用具體分級方式來反映影響值大小。
目前對于農戶行為與水土流失的關系研究相對較少,農戶行為如何影響水土流失及水土保持,還沒有能夠全面反映農戶行為及對水土流失影響小大的數據及標準。為此,建立長期的農戶行為跟蹤研究,定量化分析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影響勢在必行,以此建立更加科學合理的農戶行為對水土流失影響的評價標準和評價系統,以期從農戶行為角度對水土流失進行治理提供一定的借鑒和參考。
致謝:野外調查工作得到福建師大地理科學學院研究生毛蘭花、戴金梅同學的協助;韶關學院地理科學專業劉順英,潘敏華、張邦興等本科生也一并參加調查,特此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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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ects of Farmers’ Behaviors on Soil Erosion in Northern Mountainous Area of Guangdong Province Based on PSR Model
CHEN Shifa1, ZHA Xuan2,3
(1.CollegeofTourismandGeography,ShaoguanUniversity,Shaoguan,Guangdong512005,China; 2.CollegeofGeographicalSciences,FujianNormalUniversity,Fuzhou,Fujian350007,China; 3.InstituteofGeography,FujianNormalUniversity,Fuzhou,Fujian350007,China)
[Objective] The effects of farmers’ behaviors on soil erosion were researched to provide basis for protecting and improving the ecological environment of mountainous area of Northern Guangdong Province, and for realizing precisive poverty alleviation and regional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Methods] This paper focused on farmers’ behaviors who confronted with poverty situation lived in the northern mountainous area of Guangdong Province. Method of participatory rural appraisal(PRA) was adopted to carry out survey. Pressure-status-response(PSR) model was established to study the effects of farmers’ behaviors on soil erosion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armers’ behaviors, 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 was used to determine the weight of each index. [Results] (1) Owing to the decrease of firewood dependence and slope land cultivation, the stress effect of farmers’ behaviors on soil erosion were descended from 2012 to 2016. (2) Although the state value of farmers’ behavioral effects on soil erosion was declined, the state value of farmers’ participation in soil and water conservation was increased, these two sub-items led to the increase of total state value. (3) Both of farmers’ and government’s response value to soil erosion control were gradually increased. (4) In terms of all the PSR values, influence effects of farmers’ behaviors on soil erosion were slightly decreased, whereby local ecological environment had getting better. [Conclusion] The farmers’ influence with respect to pressure values on local soil and water conservation was decreasing, while the state value was increasing. The farmers’ influence value on the soil and water conservation experienced slight decreasing ultimately, and the farmers’ influence on soil and water conservation was reducing.
poverty stress; participatory rural appraisal(PRA), pressure state response; soil and water conservation; farmers’ living behavior
2017-01-15
2017-02-13
廣東省教育廳高校優秀青年創新人才培育項目“貧困脅迫下的農戶生計行為及對水土流失影響研究”(2015KQNCX148); 國家科技支撐項目“強度侵蝕區退化系統修復關鍵技術的集成與示范”(2014BAD15B02)
陳世發(1984—),男(漢族),湖南省岳陽市人,博士研究生,講師,主要從事農戶行為與水土流失研究。E-mail:sgxycsf@163.com。
查軒(1961—),男(漢族),陜西省咸陽市人,博士生導師,研究員,主要從事土壤侵蝕與生態環境研究。E-mail:xzha@fjnu.edu.cn。
B
1000-288X(2017)03-0242-07
S15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