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媽媽”吳綺莉：忘記才是新的開始

心若無塵

親生女兒兩次報警抓母，在當今娛樂圈恐怕再無第二人，她就是吳綺莉——上世紀九十年代香港娛樂圈當紅花旦。在愛情里輸了，吳綺莉就想在女兒身上贏回來，發誓要做個堅強的單親媽媽。然而，18年轉瞬即逝，作為“母親”的吳綺莉，同樣失落了“愛的城池”。

愿賭不服輸

作為第六屆“亞洲小姐”冠軍，吳綺莉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可謂風光無限。1973年9月23日出生在香港的吳綺莉，1歲時父母離異，由母親鄭黎明獨自撫養。單親家庭長大的吳綺莉，很小時身上就隱約展現了堅硬、桀驁的特質，母親經常灌輸給她的理念就是：靠自己，別指望男人。

在這種女子剛強的家庭氛圍里，吳綺莉出落成了婷婷玉立的少女。1990年，在母親的鼓動下，她跑去參加第六屆“亞洲小姐”選拔賽，憑借姣好的外形，吳綺莉奪得了冠軍。這個頭銜，成功為吳綺莉打開了演藝圈的大門，跑通告，參演電視劇，涉足影壇，一時風光無兩的她，也成了圈內藝人派對的常客。青蔥一樣的年齡、火辣熱烈的性格，又是新晉選美冠軍，吳綺莉能引起萬眾矚目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吳綺莉星途坦蕩，愛情卻相當坎坷。成為當紅花旦不久，在一次聚會中，她就偶遇了已在影視圈炙手可熱的成龍，被主動搭訕，然后相互吸引，墜入愛河。相對于愛情來說，這似乎是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魔咒，毫無新意卻屢試不爽。吳綺莉也沒有逃脫這條咒語，她為愛飛蛾撲火，甘愿成為了成龍身邊萬紫千紅中的一抹。

跟成龍熱戀后，吳綺莉找到了久違的溫暖，不但夜宵早餐從不缺席，在吳綺莉拍戲的時候，成龍會打電話給她：“等你吃飯！”她不到，所有人都不準吃飯，沒人敢動筷子。吳綺莉到了，成龍會一樣一樣夾菜給她吃。那時的她，光彩照人，這是只有沉浸在熱戀中的小女人，才會有的狀態。

19歲的年齡差，從小父愛缺失，吳綺莉覺得自己徹底淪陷了，她愛這個男人愛到不能自制。一個萬眾矚目的巨星，肯為自己附耳低言，這種霸道總裁的既視感，讓吳綺莉深陷其中并不難理解。

通常，一個女人表達愛的方式，無非就是愿意給他生孩子，所以當1999年1月初，吳綺莉被醫生告知懷有身孕時，她欣喜若狂，馬上打電話給成龍報告喜訊。那個時候，成龍還沒有對外界公開房祖名，林鳳嬌一直也是隱秘的存在，吳綺莉的愛情之火卻隨即被撲滅，得到“不能生下這個孩子”的答復后，吳綺莉當即摔了電話。

嫌隙因懷孕而生，吳綺莉堅持要生下孩子，決絕地不留余地，成龍則放出“絕不會管”的狠話。在這種僵持中，吳綺莉在1999年11月生下了女兒，起名卓林，隨母姓，并對外公布孩子的生父是成龍。

吳綺莉高調生子，終于引發了兩人徹底決裂。她生下女兒的動因，一半是愛，一半則是賭氣，她想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會不會真的不顧舊情。可是郎心似鐵，她賭輸了。年僅26歲的吳綺莉，還不明白一個白手起家的男人，他可以寵愛任何一個女人，卻絕對不能容忍自己被任何一個女人牽制。

因為太愛，生下孩子去搏愛，卻輸得一塌糊涂，吳綺莉的心理處于崩潰的邊緣，她變得越來越抑郁。對于這個被硬性冠上“私生子”的女兒，吳綺莉很愛。只不過，她的表達方式要么是寵，要么是罰。

在一次媒體采訪中，她告訴主持人，每天早上她都會抱著女兒去廁所，直到女兒9歲；而直到15歲前，吳卓林都沒自己穿過衣服，都是她在床上趁著女兒還沒醒就給穿好的。她還要向世人證明，即使那個狠心的父親1分錢也不給，她也可以給女兒最好的生活。她送女兒去讀上海的國際學校，后來搬回香港后，每個月的學費都要11.5萬元，但她卻沒有錢讓自己去看心理醫生。

她給女兒絲毫不遜于其他星二代的奢華生活，卻也會在女兒偶爾不聽話時，抓過來就打，打完了還讓女兒頭頂著厚厚的《辭海》罰站，一旦放下來就接著打。

母愛本是天性，舐犢之情從來令人動容，但吳綺莉的愛，卻摻雜了一個賭徒顫巍巍的玻璃心。

負能量是會傳染的

從被托上云端的“亞姐”，到成為一個單親媽媽，各種詬病和漫天非議，讓吳綺莉被經紀公司雪藏了，她的工作資源越來越少，最后不得不被母親接到上海定居。在母親的資助下，母女倆相依為命，過著簡單的生活。

三代人，有著相同的境遇，同樣是單身母親的鄭黎明，目睹了女兒的艱辛，心在滴血時會偷偷跟小卓林說：“你爹都不要你！”女兒哭著去質問媽媽：“婆婆說的是不是真的？”吳綺莉很想撫慰女兒渴望父愛的心，但她看著女兒長得越來越像父親的臉龐，想起閨蜜常說的一句話：“那個男人不要你，你卻生個孩子跟他長得一模一樣，每天看見這副臉，你心里怎么想？”閨蜜的話讓吳綺莉惱火，但這些火不能發泄在當事人身上，只能發泄在比自己弱小的孩子身上，責罵女兒變成了吳綺莉發泄怒火的出口。

父愛缺席，母愛的打開方式也稍顯偏差，吳卓林對于“父親”這個稱謂的理解，竟然只是怨恨，在她稍微大一點的時候，更是聲稱：“給我1個億，我也不會認成龍，他不配做我的父親。”

一顆稚嫩的少女心，成為長輩戰爭的犧牲品，但吳綺莉甚至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告訴女兒對父親心存敬畏和愛，只好放任女兒的這種情緒滋生蔓延。母女二人都籠罩在同一個男人的陰影下，吳卓林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可吳綺莉的人生，其實是有翻牌機會的，既然男人決絕，那就索性決絕到底，守著女兒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但吳綺莉卻固執地陷在舊情里，一直都無法打開這個死結。

痛苦的吳綺莉，選擇了買醉來舒緩這種痛苦。長期酗酒導致她身形暴瘦，煙不離口，每天的睡眠要靠酒精。女兒心疼媽媽，試著去勸說吳綺莉不要總是喝酒，她一邊感嘆女兒的懂事，一邊卻陷在酒精的麻醉里不能自拔。長此以往，酗酒終于成了引發母女戰爭的導火索。

2015年3月10日晚上，吳綺莉在喝了兩瓶酒之后，仍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一邊從酒柜里拿酒，一邊對吳卓林說：“你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去認這個父親！”吳卓林堵住耳朵，但媽媽的話仍然飄過來，她惱怒地跑到自己的房間，吳綺莉仍然不依不饒過來敲門。

第二天入學后，吳卓林的雙眼紅腫，班主任關切地詢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吳卓林終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聲稱自己在家遭到了媽媽的虐待。班主任一聽，當即報了警。

孩子根本還不知道報警的嚴重性，當天下午放學前，母女倆還高興地約定一起出去吃飯。但就在下課后，吳卓林走向媽媽的車子時，警察卻出現在母女面前。聽說女兒報警抓自己，吳綺莉還以為是惡作劇，但當警方出具了校方的報警錄音后，吳綺莉母女不得不跟警方回去接受調查。

當吳卓林被問及受到什么樣的虐待時，她大睜著受驚的雙眼，吞吞吐吐地說：“媽媽喝酒后打我的肩膀，不讓我睡覺。”警方隨即帶吳卓林去驗傷，雖然檢查后并沒有明顯外傷，但吳綺莉仍然因有虐待兒童傾向被拘役，最后不得不求助朋友保釋才回到家中。

這次的報警風波后，吳綺莉又一次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不僅工作被解約，還被指責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其實，假若港姐出身的她不身陷情傷中，而是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依然可以給自己和女兒一個不錯的未來。

忘記才是新的開始

經歷了報警風波后，吳卓林在勸說下回到家中，但在愛與被愛這條路上重歸于好的母女二人，注定會走得跌跌撞撞。

隨著吳卓林青春期的到來，叛逆和不羈成了她那段時間的狀態，吸煙、喝酒，做著各種自以為標新立異的迥異行為。對于這些，吳綺莉卻選擇了默許，她覺得只是小孩子不懂事，覺得好玩，過了這個階段自然會收斂。

愛不是放逐，而是必要的管束和嚴厲，可吳綺莉在該采取管束的時候，卻選擇了放任，這直接導致了吳卓林日后的過激行為。

2017年初，因為瑣事，吳卓林跟媽媽吵了幾句，便鬧著要割腕自殺。吳綺莉沒有勸說，而是坐下來靜靜等著女兒去傷害自己，并跟她說：“有些痛，你既然決定了去嘗試，那就要去做！”在母親面不改色的注視下，吳卓林用小刀把自己的手腕割得面目全非，隨后被吳綺莉送去醫院。

并不是所有的痛，都需要去經歷一遍才得到教訓，吳綺莉的這種“我等你痛”的心態，明顯就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她想通過痛苦來麻痹自己，卻忘了站在她面前的只是一個孩子。從醫院回來后，吳卓林在網上發了一條消息：最近壓力爆棚，想離開香港一段時間。

可以想象她在什么樣的環境下生活：嚴重缺愛，母親的安全感需要她一力承擔。孩子本來應該是帶著愛來到這個世界上，吳綺莉負氣生下女兒，卻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是否有能力獨自為她負責。吳綺莉的內心也許還停留在小女孩的狀態，而不是一個成熟母親的角色。

2017年3月23日，母女間再度起了爭執。原因是吳卓林帶新結交的女性友人回家，吳綺莉卻在桌子上發現鎮定劑，她尖著嗓子問：“是不是你們服用的？”自覺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的吳卓林，忍不住跟媽媽推搡起來。爭斗的過程中，吳綺莉隨口說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我跟你拼了！”雙方互不相讓。吳卓林把媽媽推出房間后，直接拿起電話報了警，她在電話里情緒激動地說：“我在家里遭到了媽媽的恐嚇！”

報警后，吳卓林立即離家出走，吳綺莉則受到警方的調查，雖然事情澄清后，并沒有什么大的誤會，但吳卓林卻執意不肯回家。

從生下女兒到今天，18年過去了，從某種意義上說，這18年來，吳綺莉一直生活在成龍的陰影里。她一直都承認當年生下孩子是任性，她說：“我從小就是跟著感覺走，現在還是這樣。”她的確任性，從給女兒起名字就可見一斑，卓林，卓越于成龍的合法妻子林鳳嬌之上。

因為這個任性的母親，吳卓林這個無辜得不到父愛的孩子來到這個世界，就算有母親在身邊，也是飽受身體以及精神的摧殘。而吳綺莉一面是對孩子的溺愛，另一面則是教育孩子時采取放逐的手段。也正是在這樣極端的母愛面前，才出現了吳卓林兩度報警抓母的烏龍。

每個人的成長都會犯錯，重要的是犯錯之后如何止損，是固執地任憑情緒發酵，還是理性回頭重新出發？作出不同選擇的人，境遇就會大大不同。吳綺莉的情緒，就這樣發酵了18年，如果她能早點忘記過去，早點知道從愛情里止損，也許就不是今天這樣的結果。

希望女兒的兩次報警事件，能讓吳綺莉警醒，能夠真正放下過去，重新開始。畢竟血濃于水，只要努力修復，愛永遠可以讓親情回家。

（責編/朱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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