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高端服務業發展創新驅動實證研究

王冠鳳

摘 要 為了研究創新驅動對高端服務業結構優化的作用，文章選取2000～2014年中國各省份的高端服務業和經濟發展的數據進行分析，實證研究創新要素對未來中國高端服務業發展的影響。結果表明研究與試驗發展支出等創新要素對高端服務業發展為正向影響。從全國整體格局分析，高端服務業的影響因素在東部、中部、西部不同區域的省份存在差異。東部地區領先的創新優勢逐漸擴大；西部地區整體的創新能力偏弱。

關鍵詞 創新驅動；高端服務業；產業結構

[中圖分類號]F063.1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1673-0461（2017）08-0012-09

一、引 言

科學技術與生產力發展一直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也就是說，生產力與科學和技術之間存在著一個正相關的促進關系。由于人類社會的持續發展和進步，不管沿著哪條路徑，最后都是體現“生產—技術—科學—社會”的關系。科技投入促進經濟增長是一個階段性、繼承性、延續性的過程。任何具體的區域經濟發展的速度和質量需要提升，都離不開科學技術的支撐。技術進步是產業發展永恒的動力。服務經濟是以創新驅動為主的經濟形態，是創新應用的主要領域，同時也為創新提供了發展方向。創新活動本質上就是一種服務活動。高端服務業包含的研發活動可能是知識經濟活動之“王”。高端服務業強調知識在經濟發展中的基礎地位和作用。在高端服務業發展過程中，知識資源要素和創新資源的要素是服務經濟的主要推動力，也是服務經濟是否有活力的關鍵。我們可從高端服務業中找到構成未來中國經濟增長引擎的主要部分。

二、文獻回顧

（一）高端服務業文獻

高端服務業具有典型中國特色的詞匯。杜人淮（2007）將高端服務業定義為同低端服務業相對應，提供技術性、知識性和公共性服務為主的，處于服務業高端部分的服務業[1]。王廉（2009）認為高端服務業通常指智力化、資本化、專業化、效率化的服務業[2]。陳艷瑩等（2011）從功能的視角給出高端服務業的一個初步定義[3]。謝泗薪（2011）從多種視角下分析高端服務業發展路徑[4]。夏杰長（2012）認為高端服務業因富含高端生產要素從而能有助于在全球價值鏈上經濟控制力的獲得[5]。曹東坡等（2014）強調高端服務業應和先進制造業協同發展[6]。湛軍（2015）指出高端服務業要為城市化服務[7]。蘇劍（2016）從供給側改革角度指出高端服務業將是中國經濟今后的趨勢[8]。

（二）創新文獻

創新是指通過識別與使用機會來創造新的產品、服務或工作實踐（Ven，1986）。簡單而言，創新就是成功地開發新的想法；具體而言，創新是對利益相關變化的機會識別，以及通過實踐將識別的機會付諸實現（Francis et al.，2005）[9]。1998年英國政府正式提出“創新驅動型經濟”的概念。2001年，經濟學家John Howkins在《創新驅動型經濟》書中，從產業角度給創新驅動型經濟做了界定，將“創新驅動型經濟”界定為其產品都在知識產權法的保護范圍內的經濟部門。BrancoPonomariov，HannesToivanen（2013）認為知識能力是國家創新體系建設的重要部分[10]。Leo Sleuwaegen，PriscillaBoiardi（2014）認為區域建設水平和區域智能連同國家發展程度對區域專利活動產生最強影響[11]。Klavans et al.（2014）對比了內生創新和產業突變在概念上的具體不同[12]。BemhardDachs，Bettina Peters（2014）分析外資獨資企業比國內獨資企業的失業率高是因為其工藝創新帶來的生產力的提高[13]。

沈穎（2009）認為，創新對一個企業、一個地區、乃至一個國家經濟發展具有決定性因素，而產業集群是技術創新的有機載體，產業集群增強了技術創新擴散[14]。張艷清（2011）認為，企業保持持續競爭力的關鍵因素是技術創新，政府應從財稅激勵、政府采購、共享機制、融資支持以及中介服務機構等途徑對中小企業技術創新活動進行有效支持[15]。張來武（2013）指出從深化改革，依靠制度創新實施創新發展[16]。屠年松，李彥（2015）通過中國的省份面板數據研究創新對產業間內的轉型升級進行實證分析，創新具有正相關[17]。吳春雷（2015）基于政府和市場關系，強調充分發揮政府主導作用有利于創新驅動戰略的實施[18]。林平凡（2016）提出應以創新為動力構建區域競爭優勢[19]。

（三）文獻述評

盡管高端服務業的理論研究和成果不斷豐富，但是隨著世界經濟服務化的進程加快，高端服務業老問題有待加深認識，新問題有待加強突破，需要在繼承辨析中實現創新發展。已有研究成果仍存在以下不足：

◇高端服務業結構優化理論形式化與創新驅動的現實解釋力之間融洽度還有待于進一步強化。相關研究的理論結論的適用性有多高，在中國的政策經驗推廣應用是否會積極有效，需要進一步拓展創新驅動對在中國高端服務業應用的理論與實證分析。

◇現有文獻鮮有分析創新驅動對中國高端服務業結構優化的推動機制，目前研究相對忽略創新因素對高端服務業的驅動作用，從而未能更加清晰、完整的解答中國高端服務業增長全貌。創新驅動作為要素流動和需求變化的內生動力，高端服務業發展進程中應該重視創新這一核心動因變量。

綜上所述， 服務業內部結構已處于加快變動而非穩定狀態之中，這是高端服務業結構性轉變在經濟運行中呈顯著性的動態基礎。如何以動態眼光來合理判斷創新驅動作用于高端服務業的質量和效率等水平，是本文進一步研究的動力。在經濟服務化社會中，服務業內部結構變遷的動力機制日趨增強。產業部門間生產要素流動、技術創新加速和社會需求結構升級的內生因素，以及政府行為轉型和開放經濟影響等的外生因素，它們相互交織在一起形成合力，共同推動著服務業內部結構演變。由于高端服務業結構優化的影響正全面滲透到社會經濟的各個層面，因此本文從區域創新、金融資源集聚、政府支持等因素對高端服務業結構優化的影響進行全面研究。最后，根據研究結論提出促進中國高端服務業產業結構優化的相關對策。

三、理論基礎與研究假設

（一）理論基礎

1.優化創新資源配置機制

政府應著力優化財政科技投入，加大市場化運作力度，把強化創新鏈各環節的聯動作為優化資源配置、提高資源配置效率的中心任務，建立以績效為導向的資源配置體系，促進分散資源的集中利用、有限資源的高效利用、不同資源的綜合利用，變“有限資源”為“無限效率”。

2.注重科技創新和金融體系的有機融合

金融是科技轉化為現實生產力的“催化劑”。金融體系越完善，經濟主體的創新驅動力越強。發達的經濟體都擁有完善的金融體系。從歐美發達國家的經驗來看，在科技金融運行初期，其資金主要來源于財政支出中對科技創新的投入增加。此外，重視注重技術轉移和成果轉化，形成“大科技”格局，向外部整合資源。中國可以走行政計劃主導—自發的市場主導—政府有意識引導下的市場主導這樣一條發展路線，體現出工業時代的研發管理向信息時代的創新管理的變革。

3.注重財政科技投入的優化機制

公共服務雖然可以有各種提供方式，但支持責任在政府。在投入和管理方式上必須要充分尊重創新規律。基礎研究、應用研究、轉化研究和高新技術產業化等創新鏈上的不同環節所遵循的投入產出規律有很大差異，針對不同環節創新主體的不同需求，財政投入是重要保障。

（二）研究假設

本文重點從創新要素投入、創新要素產出、金融支持、政府干預、經濟開放程度等5個方面考量影響高端服務業發展的因素，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1：創新研發和技術溢出與高端服務業產業結構優化呈正相關。創新研發活動是企業技術進步的源泉，研發投入增加和科研人員的增加，能推動區域技術水平的提高。技術水平的進步又能促進高端服務業整體經濟結構的優化，提升經濟增長潛力，創新促進高端服務業產業結構優化機理詳見圖1。

假設2：金融水平發展程度越高，高端服務業結構優化程度越高。發達的金融市場是服務業創新和提高資源配置效率的重要保障，即金融市場為區域高端服務業產業結構優化升級提供堅實的資本支撐。

假設3：政府的財政投入越高，經濟開放程度越高，高端服務業結構優化程度越高。從國家級地區創新戰略的規劃、相關政策設計、重點產業的選擇，政府都需要發揮作用，政府做到有所為有所不為，加快建立現代科技創新治理體系。政府將自身定位為創新發展資源配置過程的監督者和公共服務的提供者。沒有政府強有力的經濟支持，高端服務業的迅速擴張及其發展是不可能實現的。

假設4：對外開放促進了高端服務業的增長。市場開放程度的提高也促進了服務業的對外轉移，外國投資則促進國外先進的高端服務業引入國內。在創新驅動發展中應進一步擴大開放，積極主動融入全球創新網絡，整合和利用好全球高端創新資源。

四、實證模型、數據來源與處理

（一）構建計量模型

創新技術的應用可以創造一個新興產業，同樣也有可能帶來傳統產業的升級。創新驅動產業升級，重新組合并延伸到價值更高的產業價值鏈優勢環節，將創新傳導機制在企業的生產網絡中擴散和轉移，帶動產業整體水平的上升和生產效率的提高。我們運用面板數據研究創新驅動從創新要素投入到產業結構優化乃至高端服務業產業轉型升級的動態過程，選取高端服務業增加值與地區生產總值之比（GKIBS）作為因變量。自變量選取主要包括各省申請授權數占比（CX）、高技術產業新產品銷售收入占比 （CY）、研究與試驗發展支出與地區生產總值之比（GRD）、工業企業新產品銷售收入（INY）作為衡量區域創新投入能力的指標；選取年末金融機構各項貸款余額與存款余額的比值（FE）衡量各地區的金融中介效率和金融發展水平；控制變量選取包括實際利用外資額占比（FDI）、政府參與經濟活動的程度即選用地方財政支出與GDP之比（GOV）、經濟開放程度（OPEN）選用外貿依存度即出口總額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重、城鄉居民儲蓄存款與地區生產總值之比（SGR）、交通運輸條件選用高速公路里程占比（TRANS）。本文將上述變量納入到柯布道格拉斯形式的生產函數，并將方程拓展如下：

GKIBSit=α×CX■■×CY■■×GRD■■×INY■■×FE■■×

FDI■■×GOV■■×OPEN■■×SGR■■×TRANS■■（1）

其中，下標i和t分別代表地區和年份。對公式（1）兩邊取對數，初步建立相關模型如下：

lnGKIBSit=C+β1ln（CXit）+β2 ln（CYit）+

β3ln（GRDit）+β4ln（INYit ）+β5ln（FEit ）+

β6ln（CONTROLit）+Vi+εit（2）

其中，Vi是不可觀測的個體異質性，εit為隨機擾動項。所有系數β為待估計參數。我們將控制變量集合CONTROL設定為以下形式：

CONTROLit=α1ln（FDIit）+α2ln（GOVit）+

α3ln（OPENit）+α4ln（SGR）+α5ln（TRANS） （3）

因經濟行為存在滯后性，即過去的經濟行為和結果會影響當前的經濟狀況。為了有效處理變量潛在的內生性問題，本文將因變量lnGKIBS的滯后一期和主要自變量lnGRD的滯后一期引入模型進行估計。

lnGKIBSit=C+ρlnGKIBSi，t-1+β1ln（CXit）+β2ln（CYit）+β3ln（GRDit）+β4ln（INYit）+β5ln（FEit）+β6ln（CONTROLit）+Vi+εit（4）

將式（4）帶入到式（3）中進行初步回歸估計后，發現變高技術產業新產品銷售收入占比lnCY、高速公路里程占比lnTRANS等變量無法通過檢驗，且滯后一期變量研究與試驗發展支出占比L.lnGRD結果不顯著，刪除后模型擬合結果變好，未納入最終模型，因此本文最終研究的計量模型如下：

lnGKIBSit=C+ρlnGKIBSi，t-1+β1ln（CXit）+

β2ln（GRDit）+β3ln（INYit）+β4ln（FEit）+β5ln（FDIit）+

β6ln（GOVit）+β7ln（OPENit）+β8ln（SGRit）+Vi+εit（5）

（二）相關變量的設定

為了研究創新驅動對高端服務業結構優化的作用，本文選取2000～2014年中國各省份的高端服務業和經濟發展的數據進行分析，各個變量的經濟含義見表1。本文所有原始數據均來自于《中國統計年鑒》和各省份的統計年鑒。為了消除極端值影響和提高模型的擬合優度，在進行實證分析前對各變量均進行1%和99%分位的Winsorize處理和對數化處理，各變量統計性描述及主要變量的Pearson相關系數如表2和表3所示。

五、實證結果分析與解釋

（一）基準回歸分析

1.估計方法

面板數據模型一方面可以控制個體在時間上和空間上的異質效應，反映一些被忽略的時間因素與個體差異因素的綜合影響；另一方面還可以識別、測量單純使用橫截面或時間序列數據無法估計的影響，避免多重共線性問題。本文采用全國的面板數據來實證檢驗創新要素對高端服務業的影響，通過豪斯曼檢驗來決定是使用固定效應模型還是隨機效應模型。由于p值為0.7922，故接受“H0：ui 與xit，zi不相關”，認為應該選用隨機效應模型。

2.實證結果分析

（1）全國總樣本的計量分析。我們采取了逐步回歸的方法，逐步增加相應變量進行回歸，分別利用靜態面板數據模型和動態面板數據模型進行實證分析，回歸結果如表1～4所示。模型①結果為正，專利申請授權數占比（lnCX）對高端服務業發展有正向的促進作用。模型②引入研究與試驗發展支出占比（lnGRD）進行檢驗，結果表明高端服務業發展水平和各省的研究與試驗發展支出占比（lnGRD）顯著正相關，研究與試驗發展支出占比（lnGRD）每提高一個單位，會促進高端服務業占比提高0.201個單位，并能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通過t檢驗。模型③考慮了工業企業新產品銷售收入（lnINY），系數為負數，但在最終的模型中為正數，表明高端服務業發展和工業企業新產品銷售收入正相關。模型④納入了各省年末金融機構各項貸款余額與存款余額的比值（lnFE），結果表明高端服務業發展水平和各省金融發展水平正相關，金融發展水平每提高一個單位，會促進高端服務業占比提高0.122個單位。模型⑤引入外商投資占比（lnFDI），結果表明外商投資和高端服務業發展水平呈現反比關系，可能是隨著高端服務業科技知識、研發支出和人力資本的外溢效應的發揮，對產業結構優化中需要增加投入的資本和勞動力等要素產生了積極作用，使得相關的外商投資金額相應減少。模型⑥考慮財政支出占比（lnGOV），政府財政支出占比每提高一個單位，高端服務業結構優化提高0.0860個單位，并能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通過t檢驗。模型⑦考察經濟開放程度（lnOPEN）對高端服務業的影響，相關系數呈顯著正相關，經濟開放程度每增加一個單位，高端服務業占比將上升0.174個單位，并能在1%的水平上顯著。模型⑧引入變量城鄉居民儲蓄存款占比（lnSGR）對高端服務業的影響，相關系數呈正相關，城鄉居民儲蓄存款每增加一個單位，高端服務業占比將上升0.204個單位，并能在10%的水平上顯著。模型⑨將因變量高端服務業占比（lnGKIBS）的滯后一期引入模型進行估計，其滯后一期變量的系數非常顯著，說明高端服務業的發展和結構調整存在滯后效應。這一結果為假設提供了充分證據，這一結果支持假設。

表4的實證檢驗結果表明：

首先，研究與試驗發展支出對高端服務業發展的正向影響已在多次檢驗中獲得一致的結論。盡管技術溢出對經濟整體、產業整體都有著或多或少的經濟影響，但對服務業、尤其是高端服務業而言，科技知識的催化力量更為凸顯。

其次，從政策制度方面來看，一方面，政府對經濟活動的過多參與阻礙高端服務業的發展，國有大中型企業在某些服務行業的壟斷地位扼殺了更多民營個體企業的進入及競爭，破壞了市場化的公平競爭，帶來了經濟運行的低效率；另一方面，開放型經濟的蓬勃發展給高端服務業注入新的活力，將充分發揮對服務業的積極正效應。隨著服務業的充分開放，外商直接投資的進入將會發揮從負向影響變為正向影響，公開透明的市場化操作不僅促進高端服務業運營模式的優化，而且將推動高端服務業的深度發展。

最后，城市金融市場進程的完善可以為高端服務企業提供更多的資金支撐，將會推動城市服務經濟的快速增長，加速高端服務業集聚的出現。隨著服務業在城市經濟中的比重及地位的提升，城市化對服務業集聚的影響日趨顯著。作為高端服務業的載體，城市在推動高端服務業發展、集聚方面的作用還將進一步擴大。需求引致下的服務業發展除滿足城市人口的基本服務需求外，還將創造更多的服務形式，開拓更多的服務渠道，以更好地服務業與城市人口，支撐城市經濟的增長。

（2）分地區的計量分析。根據《2014年中國區域創新能力報告》顯示，從全國整體格局分析，東部地區創新能力較強；中部地區山西、湖北進步較大；東北三省地區創新能力排名整體下滑；西部地區整體的創新能力仍然偏弱，呈現周期性波動。中國地域范圍遼闊，各地區之間發展差異大，通過開展針對性研究，以促進各區域創新驅動能力不斷提高（見表5）。

我們仍然使用豪斯曼檢驗來決定是使用固定效應模型還是隨機效應模型，經過P值檢驗，東部省份采用隨機效應模型，西部和中部省份采用固定效應模型。估計結果見表6、表7、表8。

東部省份的研究與試驗發展支出占比（lnGRD）對高端服務業占比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并在0.1%的水平上顯著。經濟開放程度（lnOPEN）和高端服務業占比正相關，并在5%的水平上顯著。東部省份方程中（lnCX）的系數是負的，一方面是因為我們選取的用來衡量創新要素的變量-專利申請授權數占比不夠準確，從而呈現出負值；另一方面可能是因為中國服務業市場開放的比較晚，同時研發能力不夠強，從而專利申請對高端服務業的發展尚未表現出正向作用，相信在一段時間后專利申請會對高端服務業的發展呈現正向作用。東部省份的研究與試驗發展支出占比（lnGRD）、工業企業新產品銷售收入（lnINY）、金融發展水平（lnFE）、財政支出占比（lnGOV）、經濟開放程度（lnOPEN）的系數都比中西部省份要顯著。高端服務業的影響因素在東西部省份的差異，可能因為東部省份經濟較發達，城市創新經濟的市場環境比較好，金融發展程度更高，政府財政支持相對較高，使得東部省份的高端服務業結構更為優化。

（二）穩健性檢驗

創新要素對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影響不僅僅局限于當期，當前的經濟行為可能取決于前一期的行為和結果，會存在滯后效應。同時，因變量高端服務業占比（GKIBS）和自變量金融發展水平（FE）可能存在雙向因果關系，進而產生聯立內生性問題。本文將金融發展水平（FE）作為內生解釋變量，并使用自變量的各階滯后項作為工具變量，限制使用最多滯后三階的工具變量。我們在設定的模型引入了關于創新要素指標（GRD）的滯后一期和二期值以及因變量高端服務業增加值占比（GKIBS）的最多滯后三期的值，采用動態面板廣義矩估計方法（差分GMM和系統GMM）和兩階段最小二乘法（2SLS）進行回歸，克服模型的內生性問題。本文即采用系統GMM方法對動態面板數據模型進行估計，同時匯報了差分GMM和兩階段最小二乘法2SLS的估計結果進行比較，穩健性檢驗結果基本與表4一致。

六、結 論

傳統服務業主要受勞動力要素約束，而高端服務業主要受人力附著的知識資本要素約束。以人力資本為基本要素的服務經濟不消耗不可再生資源不污染環境，并且人力資本是無限的，因此服務經濟是和諧、可持續的。在核心競爭力理論的指引下，精細化專業分工促進高端服務業的興起，如金融服務、研發服務、商務咨詢、廣告傳媒等專業服務業。另外，以IT技術為基礎的新型服務業，如電子商務平臺支持、軟件導入與開放、數據存儲于傳輸等信息服務業，在全球得到了極大地發展。高端服務業中知識化、專業化和信息化趨勢不斷加強，這種以知識、技術密集為特征，面向企業的專業服務業和信息服務業等服務業，它們代表著高端服務業乃至世界經濟未來的發展方向。知識密集型的高端服務業企業是知識經濟中最活躍的微觀主體，在國家創新體系中扮演著重要角色，尤其在知識創造和轉移方面充當著中堅力量。研發投入作為知識創造的基礎性和戰略性資源，知識、信息等無形資產成為主要的要素投入。知識資源要素和創新資源的要素是服務經濟的主要推動力，也是高端服務業是否有活力的關鍵。

第一，創新驅動是一種人力資本和知識驅動發展新的經濟增長方式。創新活動本質上就是一種服務活動。高端服務業強調知識在經濟發展中的基礎地位和作用。實證分析結果表明，研究與試驗發展支出等創新要素對高端服務業發展為正向影響，是在多次檢驗中獲得一致的結論。科技知識對服務業、尤其是高端服務業而言，其催化力量更為凸顯。中國地域范圍遼闊，各地區之間發展差異大。從全國整體格局分析，東部地區領先的創新優勢逐漸擴大；西部地區整體的創新能力仍然偏弱，呈現周期性波動。本文通過開展東部、中部、西部的針對性實證分析，結果表明高端服務業的影響因素在不同區域的省份存在差異。

第二，保護知識產權，培育高端服務業創新土壤。首先，中國應通過加強知識產權保護，完善知識產權服務體系來保障研發高端服務業主體及企業的合法權益。形成以政府部門和專業團體共同組成的知識產權保護服務體系，尤其對文化創業產業、信息服務業等知識為本的行業加大知識產權保護與懲罰力度。開發知識產權公共服務平臺，開展知識產權領域的信息共享和互助合作。其次，加強知識產權保護的地方立法。將專業知識產權服務業從業人員列入高端服務業人才引進計劃中，宣傳和鼓勵企業通過知識產權服務機構進行知識產權綜合運作。城市開展服務業知識產權地方性、行業性的立法體系建設，在版權、電子盜版禁止等一系列領域，開展保護法規的探索和制訂工作。

第三，重視高端服務業領域的人才培養儲備，建立完善的高端人才體系。高端服務業發展的關鍵在于知識技術型各類專業人才的培養與儲備。首先，加大教育力度，有計劃地在現有高等學校和職業院校增設高端服務業緊缺專業，加緊培養如創意設計、軟件開發、管理咨詢等領域的專業人才。其次，加強高端服務業人才就業培訓，積極引進高端服務業領域高級人才。主要在金融、航運、貿易、信息服務、文化創意、中介服務等高端服務業領域，針對財務、信息等領域，引進國外知名的培訓機構，提供國際最先進的培訓項目和培訓模式，加快培育國際化、專門化的服務業人才。最后，積極推出離岸人才政策，爭取在個人所得稅或財政獎勵方面創新突破，吸引和留住更多的高端服務業的高端人才。依托自貿試驗區，引進和集聚高端服務業機構，打造國際頂尖水平的高端人才引進平臺。

[參考文獻]

[1] 杜人淮.發展高端服務業的必要性及舉措[J].現代經濟探討，2007 （11）：17-21.

[2] 王廉.高端服務業經濟研究[J].經濟師，2009 （3）：42-44.

[3] 陳艷瑩，原毅軍，袁鵬.中國高端服務業的內涵、特征與界定[J].大連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3）：20-26.

[4] 謝泗薪.高端服務業發展的戰略模式與機理——基于“熱點”園區、產業鏈和新知識經濟三大視角[J].中國流通經濟，2011，25（9）：55-60.

[5] 夏杰長，李文秀.基于經濟控制力的高端服務業發展研究[J].浙江樹人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2（6）：29-36.

[6] 曹東坡，于誠，徐保昌.高端服務業與先進制造業的協同機制與實證分析——基于長三角地區的研究[J].經濟與管理研究，2014（3）：76-86.

[7] 湛軍.“再工業化”背景下歐盟現代服務業創新及發展我國高端服務業研究[J].上海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5（1）：126-140.

[8] 蘇劍.從高端服務業升級看供給側改革[J].中國金融，2016（1）：33-34.

[9] Francis D，Bessant J，2005. Targeting innovation and implications for capability development[J].Technovation，25：171-183.

[10] Ponomariov B，Toivanen H，2013. Knowledge flows and bases in emerging economy innovation systems： Brazilian research 2005–2009[J]. Research Policy，43（3）：588-596.

[11] Sleuwaegen L，Boiardi P，2014. Creativity and regional innovation： Evidence from EU regions [J]. Research Policy，43（9）：1508-1522.

[12] Klavans et al.Small H，Boyack K W，Klavans R. Identifying emerging topics i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J]. Research Policy，201443（8）：1450-1467.

[13] Dachs B，Peters B，2013. Innovation，employment growth，and foreign ownership of firms：A European perspective[J]. Zew Discussion Papers，43（1）：214-232.

[14] 沈穎.基于產業集群的技術創新擴散模型研究[D].長沙：長沙理工大學，2009.

[15] 張艷清.產業集群內中小企業技術創新與政府行為[J]. 企業經濟，2011（9）：107-110.

[16] 張來武.論創新驅動發展[J]. 中國軟科學，2013（1）：1-5.

[17] 屠年松，李彥.創新驅動產業轉型升級研究——基于2002～2013年省際面板數據[J]. 科技進步與對策，2015（24）：50-55.

[18] 吳春雷.新常態下創新驅動發展戰略中的政府職能定位[J]. 云南社會科學，2015（6）：17-23.

[19] 林平凡.創新驅動實現區域競爭優勢重構的路徑選擇[J]. 廣東社會科學，2016（2）：29-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