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那縷炊煙

尤書恒

鄉野的炊煙，絲絲縷縷，零零散散，宛若故鄉游走的精靈，總在人心頭揮之不去。

——題記

在我的記憶深處，最不能忘懷的就是故鄉的炊煙，那種溫暖如云影般徘徊于我心頭。它總是在不經意間勾起我的無限情愫，讓我想起慈祥的奶奶與久別的故鄉。于是，那想回鄉看看的想法便油然而生，不由得，我踏上了回鄉的旅途……

下了車，走在鄉野田間的小路上，故鄉的風景依舊是那樣的美麗，碧綠的稻田，湛藍的天空，悠遠的白云，唯一不同的是家家戶戶都有了自己的小洋樓。故鄉的人依然是那么熱情，家家戶戶你來我往，好一派熱鬧的景象。聞著泥土的味道，嗅著花草的芳香，但我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啊！是炊煙，我多么渴望再一次看見那熟悉的炊煙，再一次看見那令我魂牽夢縈的炊煙！

我希冀地望向天空，等待著它的出現，卻始終不見它的蹤影。也許是還沒有到做飯的時間吧，我不免有些落寞，長嘆一聲，繼續向前走著。我一邊走一邊想：沒有炊煙，山村就沒有了靈魂，然而失去靈魂的山村該是多么寂靜，多么冷清啊！我多么想再聞聞家鄉那特有的炊煙味兒，多么想在山間的小山坡上，端詳著它，追隨著它，任思緒隨意飄蕩。曾記得早晨的炊煙與霞光一起交相輝映的情景，曾記得傍晚的炊煙與夕陽戀戀不舍的動人圖景，曾記得在這淡薄的炊煙背景下，奶奶揮手送我上學與村口望我歸家的感人畫卷……想起這些，我不禁悵然若失起來，這些最美的時光都一去不復返了。抬起頭，我發現有一股灰油油的煙霧從煙囪里飄出來，慢慢飄到空中，如一朵墨云徐徐遠去……

不久后，各家各戶的煙囪里都升起了炊煙，匯聚在一起，飄向湛藍的天際。在那團炊煙里，依稀浮現出奶奶的影子，我仿佛看見了在灶前火光中忙碌的奶奶，在柴火燃起的濕漉漉的煙霧里，為我做早飯、喚我早起；又仿佛看見了奶奶端在桌上那熱氣騰騰、清香可口的飯菜……炊煙里雖然只有粗茶淡飯，但十分溫軟、香甜，因為其間洋溢著的是溫暖與愛意，流淌著的是幸福與甜蜜。一想到這些，我的心又激動起來，不由得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不一會兒，那幢熟悉的老屋便出現在我的眼前。我推開那扇半掩的房門，急切地跑進廚房，再次看見奶奶那熟悉的身影后，我興奮地叫了聲奶奶。奶奶緩緩轉過身來，一臉驚喜地看著我，隨后一把緊緊地抱住了我。聞著奶奶手上熟悉的油煙味，看著廚房里緩緩升騰起的煙霧，我心中蕩起陣陣漣漪：我又回老家了，又能吃上奶奶做的柴火飯了，那是奶奶的味道，是故鄉的味道啊！

這縷炊煙總是夢幻般地浮現于記憶的上空，纏綿的思念總是云朵般縈繞于心頭，成了我永遠的懷想。如今，奶奶雖已老去，但那種溫暖與親切卻成為永恒，伴著淡淡的柴草味，和著雞鳴狗吠聲，在我心中緩緩升騰，宛若一幅淡雅的山水畫烙在記憶深處，永不磨滅。

（湖北松滋市南海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