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天上的街市”忠州鹽運古道徒步紀實

文圖+高原

行走在“天上的街市”忠州鹽運古道徒步紀實

A Hiking along the Ancient Salt Road in Zhongzhou

文圖+高原

望水古鎮隱蔽在忠縣天池山三面臨空的山崖之上，四周森林密布，正面遙望滾滾長江，南北兩面則是緩坡狀懸崖。一條青石板街從東向西蜿蜒逶迤，隨著地形起伏變化。因它是重慶海拔最高的高山古鎮，因此被世人譽為“天上的街市”。這次就是以望水古鎮為軸心，進行的一次“穿越時空”的徒步之旅……

徒步線路：黃金古鎮→甘井河→羊子巖峽谷→戚家河→騎龍灘→坪嶺村→巴營原始森林→陳家埡口→望水老街→揚眉山→上天池→震野修院→天池山原始森林→買米埡口→白石水庫→龔家院子→花橋→青巖古寨

路程：54.6公里

隊伍：6人

歷時：3天

方式：輕裝徒步穿越

線路背景：曾幾何時，無論是在忠縣的河流沿岸的鄉鎮碼頭，還是在峽谷深處的棧道，或在高山密林的青石板路，時常可見商賈過往、騾馬挑夫摩肩接踵的景象，是什么樣的紐帶把它們關聯在一起呢？也許最重要的就是鹽運吧。甘井溝等地自古有著豐富的鹽泉，產出的鹽需要運到各地，這就產生了縱橫全地的鹽道。本次徒步線路就是以忠縣地區的古鹽道為蹤跡，深入探尋古鎮、河道、峽谷、山嶺以及荒野，發掘被人遺忘的景觀和背后的故事。

難度指數：★★★★

體能指數：★★★★

風景指數：★★★★

危險指數：★★★

英文導讀: The ancient salt road in Zhongzhou, Chongqing, is hidden there on the mountains like a heavenly street immersed both in history and landscape in details as hikers travel along. . .

相聚甘井河邊古鎮 初征羊子巖峽谷

線路：黃金古鎮—甘井河—羊子巖峽谷—戚家河—騎龍灘

五月底的一個晴朗周末，在地處忠縣甘井河邊的黃金古鎮那狹長的街道上，匆匆走來一小群來自重慶主城的戶外徒步愛好者。初夏溫暖的陽光照在他們的面頰上，每一個人的眼神里流露著初征的精神勁兒。街道上房舍古舊，行人稀少，只有靜靜躺臥著的青石板仿佛在悄悄訴說它曾經的輝煌，陪伴著它的是街旁發出歡快流水聲的甘井河。

沿著古鎮一條支巷的陡斜石階走到河谷邊，只見淺灘上湍急奔流，陽光照耀下的河面波光粼粼。眾人順著岸邊的亂石灘往前行進，這條支流在不遠的地方匯入了主干流戚家河。只見河谷兩岸溝谷幽深，石壁陡峭，只有山羊可以跳躍穿梭，因此此處也被當地人稱為羊子巖峽谷。

走了近3公里的峽谷小道，前面出現了一道寬闊的堤壩，水位一下子變得平闊寬敞，水下淹埋著甘井溝的中壩遺址。上古時代的甘井溝兩岸有著非常豐富的鹽泉，人們聚合在這一帶，久而久之，形成了一個鹽業基地。但巴人沿清江流域進入峽江地區后，巴人首領廩君與土著鹽水女神展開激戰，奪得了鹽資源，才得以在峽江立足。

破解了鹽文化的密碼，再來解釋巴楚之間綿延不斷的戰爭，也就很容易找到答案了——一切都是為了鹽。地處荊襄大地的楚國鹽資源十分缺乏，為了鞏固國體，不得不向外尋求鹽資源，巴國尤其是忠縣的鹽讓其覬覦已久，最后導致了楚兵大規模入侵……

行走在巴鹽的故土之上，回顧著世事變遷，唏噓感懷伴隨著一路行程，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魚箭灘。因為河岸道路曲折隱沒在亂石荒草之間，需要跨過石灘走到對岸，石灘上有很多地方漫過流水，非常滑溜，這樣一路走去，在兩岸間來來回回穿越了好幾次。走到騎龍灘時，只見兩邊山勢陡立，高聳的巖石如同堤壩攔住河水，水流因為高達數米的落差而形成瀑布般的氣勢。

左右頁圖：大家沿著峽谷小道一路行走，一邊欣賞著周邊的醉人風光，一邊感受著古鎮的悠久文化歷史。

順河邊坡道上到高處，回頭看去，整條河流在陽光下如同盤曲的銀蛇躺臥，鱗光點點。這時正好遇到一山間耕耘的農夫，指著河流前方說，那騎龍灘旁的懸崖上有一迷宮般的金鱗洞，洞長十多華里，洞內有金鐘銀鼓、屏山鏡水、飛馬行空、孽龍拜佛、金獅護法、神龜探洞等。更奇特的是，山麓深處曾有座雙嶺古寨，據說寨后有一古柏，從這古柏放繩下去正好可以到達金鱗洞。當年寨子遭受兵災，有人就是從那里入洞逃生的……

荒野探路有驚無險 鄉道攀升巴營原始森林

線路：曾家壩—胡寨村—坪嶺村—巴營鄉

沿河的道路被重重山嶺和荒草阻擋，我們只能告別戚家河谷，沿石公坡田埂土路上行到曾家壩的鄉村公路上。接著沿彎彎曲曲的鄉道不斷攀升，短短一個小時的步程中，海拔從250米上升到了700米左右，大家都爬得氣喘吁吁。此時陽光從云層的縫隙間灑下，照在身上略感灼熱。女隊員“冰雪意緒”提出最好找到一條小路走，可以有樹林遮擋，不至于全都暴露在陽光下。強驢“九色神鹿”也覺得有道理，就和我一起打開GPS仔細查看前面的地形。

果然，如果完全按照鄉村公路行走，要到達今天的目的地白石水庫需要繞很多遠路。放大衛星地圖觀察，終于發現中間有一條隱約的小路，距離要捷近很多。走到胡寨村，碰到一位上了年紀的老鄉，確認了那條小路的存在。老人家領路走到名為“皂角沖”的森林邊緣，他往前一指，果見一條隱沒草間的石板路透進林子深處。但老人家也提醒說，這條老路多年沒有人走，已經很荒蕪了，走路小心些，防備“野物”。他所說的“野物”主要指野豬之類的東西。據說當地有戶姓孫的居民到林子里撿菌，就遭到一群野豬圍攻，后來只能狼狽地爬樹逃生。

進入林中小道走了幾百米，面前出現了一條叫做茅草河的溪流。清澈見底的溪水在溝澗里緩緩流淌，汩汩水聲回蕩在山谷之中。岸邊水草豐盛，需要用棍子撥開才能看見路徑。常年的流水已經把原有石板路的路基沖損得很嚴重，必須小心走好每一步才不至于跌倒。走著走著前面的老驢“沉默的山”忽聽身后異響，迅疾回手抓住了正在滑落、雙腳已經懸空的“冰雪意緒”，后面的“風”也出援手抓住了她另一只手……類似的險況在這段路上出現了兩三次，幸好有驚無險。

走出密林，就拐進鄭家巖腳，路在半山腰緊貼巖壁彎曲延伸，往下俯瞰是無邊無際的田野。巖腳走完就又進入到一片密林，道路也是被沒膝的蕨草所遮蓋，需要不斷探路才能行進。還好的是，這段林中野路不算太長，不久就出了森林，到達了今天的目的地巴營鄉，并找到一家客棧安歇了下來。

荒野數度尋舊道 高山老街望水懷古

線路：巴營原始森林—華嶺村—陳家埡口—望水老街

清晨起來，小小的鄉鎮上薄霧籠罩，吃過早飯之后，我們的隊伍在華嶺村分路，沿著一條偏僻的小道走到華頭咀，然后順著荒蕪的梯田田埂上上下下走了好幾里荒草野路，終于走到了一條廢棄多年的機耕道上，路邊不時可見隱沒在荒草灌木叢中的殘垣斷壁。不久，越走越窄的機耕道被高過人頭的茅草淹沒，走在其間，視線就只有前面一個人的背影，如果距離稍遠，連背影也會消失不見。這時每個人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掉隊，掉隊幾乎就意味著將會迷失方向。

剛走到茅草谷地的盡頭，就聽到走在前面的“沉默的山”叫了一聲：“看啦，前面有路了！”果然，就在靠近山林的邊緣，隱隱約約出現了一條石板路的蹤影。走近一看，果然有條完好的山路隱藏在亂草深處。這面山坡常年向陽，雨水侵蝕較少，所以即使地處荒野，依然保存完好。沿著石板路一路向上，越走路面的荒草越少，上到坡頂赫然出現了一處村落。這里隨處可見傳統的吊腳樓，雞犬之聲到處可聞，像是穿越到了世外桃源。這就是建在山脊上的古村陳家埡口。

在古老的山寨轉悠了一圈，意猶未盡。眾人稍事休整后繼續上路，翻過海拔近千米的埡口，又拐過幾道彎，只見左下方三面臨空的山崖上，一條青石板鋪就的老街蜿蜒逶迤，遠遠看去如同漂浮在云端之上。這里就是迄今為止渝東北地區保存最完整、海拔最高的高山古鎮。因為云海常年繚繞其腳下，世人也稱之為“天上的街市”。古鎮東北兩面是緩坡狀懸崖，南面則是絕壁千仞。一面遙望滾滾長江，兩面分別鳥瞰忠縣和豐都。簇擁著古鎮的原始森林將它掩藏得嚴嚴實實，絲毫看不出人煙居住的痕跡。

左右頁圖：走了數里地的荒草野路之后，我們來到古村陳家埡口，和外面喧囂的世界相比，這里更像是一個世外桃源。

走在高低不平的石板街道上，只見兩邊是錯落有致的具有明清風格的古民居，建筑依山就勢，順坡起伏。街道長約五百米，寬僅兩三米，抬頭仰望是“一線天”。整條街道都是用青石板鋪就，兩邊低，中間略高。雨季來臨時，順著屋檐流下的雨水就會沿著街道兩邊流走。盡管經過上百年的風雨侵蝕，大部分的穿斗式木瓦屋結構的四合院、古鎮商鋪式建筑至今仍保存完好，就連那些裝飾門窗上的花鳥人物依然栩栩如生。

如今的望水老街行人稀少，鋪面冷清，但仍完好保留著八十余間明清商鋪建筑，默默講述著它過往的繁華。據當地老鄉介紹，早在明清時期，望水老街是商賈必經的重要驛道。當時鐘壩盛產鹽巴，運輸往來也要經過此路，同時，它也是忠縣、黔江乃至湖北等地通往墊江、南充、成都的必經之路。但此處山高林密，時常有“野物”甚至匪患出沒，所以一般商人、挑夫都選擇在這里歇腳，因而成了一處不能忽視的咽喉要道。

左右頁圖：青青石板，幽幽古鎮。行走在望水老街上，傾聽這座茶馬古鎮默默講述著它過往的繁華。

修院鐘聲回蕩山谷 驚艷天池山森林風光

線路：鐘壩村—揚眉山—上天池—震野修院—天池山原始森林

離開望水老街，往下行的道路變得蜿蜒崎嶇，周圍的密林似乎連成一片，直上云霄，偶有薄霧飄過，身形就如在云端，而古鎮早已消失在云霧里不見了蹤影。一直下到鐘壩村，鄉村公路從村子中間橫亙而過，順山腰綿延伸展。跟著這條山腰道路上下起伏走了好幾里路，就開始爬一段坡度很陡的石梯古道。鐘壩自古產鹽，背夫運鹽也要經過這條路，可想而知當時貨運的艱難困苦。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連續爬升，到達了山頂的位置，一灣高山湖泊出現在眼前。這里就是望水老街對面的揚眉山，也叫天池山，因地殼運動在山頂形成兩個天然湖泊而得名。眼前所見的是上天池，與此遙遙相對的山坳間還有一個下天池。

順著天池旁邊的道路繼續往前走，不遠處就是忠州有名的“震野修院”，又名“天池修院”，是清光緒十七年法國傳教士游歷至此而修建的。這里是過去川內幾所最大的天主教神學院之一，曾修建跑馬場、足球場、網球場等設施，還設立了教會小學堂，以傳道釋惑。百多年間，每天望水寺的古剎鐘聲與天池修院的鐘聲交相輝映，中西文化伴隨鐘聲交融在一起。可惜的是望水寺早已在上世紀六十年代被人損毀，現在只能聽見修院的鐘聲孤獨地回響在群峰山谷之間。

天池山原始森林南北細長，東西狹窄。高高矮矮的峰巒錯落有致地依次聳立其間。綿延數十里的林區公路兩旁林木高聳，遮天蔽日，隊伍行進其中，如同進入到負氧離子的天然氧吧，倍感神清氣爽。抬眼望去，四周懸崖峭壁，蒼松斜展，林海茫茫，錦繡萬千。透過林木朝外看去，山勢更為奇特，或舒緩，或陡峭，或驚險，或連綿，真是景象萬千，變幻莫測。更為奇絕的是，這里還有分布達七千多畝的世界珍稀瀕危植物南方紅豆杉。

走出茫茫天池山，沿著一條大路一直走到干壩子。干壩子四周環山，如在鍋底，要從鍋底出去，必須經過買米埡口。買米埡口是以前鄉民趕場運鹽必經的官道，也是那個時代的咽喉要道，但因前些年修了更為方便的鄉村公路而完全被荒廢了。不過，“九色神鹿”還是想嘗試探索一下，大家都點頭同意。

走近一看，荊棘枝蔓確已封閉住了道路的入口，如果強行野穿會耗費大量體力而且速度緩慢，甚至會被劃傷皮膚。經過一番尋找，發現旁邊一處叫做麻風樹的小村落后面有條上山的土路，沿坡有不少莊稼地，雖然迂回一些，但沒有多少障礙。沿土路爬升了兩百米左右到了山上的大窩，又沿山脊走到買米埡口。過了埡口很快就到了肖家山的裕華村，看到這里的鄉村公路果然已經修到了村民的家門口。沿著裕華村的田埂小道一路下坡，翻過一處不太高的梁子就到了八角廟，從這里沿鄉村公路行走，連續下行幾公里就到了海拔只有兩百多米，四面環山的“窩凼”小鎮白石，此時天色已晚，大家在鎮上找到客棧歇息下來。

穿越道千溝森林“隧道”龔家院子憶豪門往事

線路：白石水庫—道千溝—后背梁子—暗爾溝—龔家院子

清晨，我們收拾好行裝繼續上路。沿新建的鄉村公路走了一段時間，就到了深藏在精華山南麓深處的白石水庫，此時微風吹拂著清晨的水面，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估計是為了保護水資源的緣故，這里幾乎看不到沿湖的道路，整個湖區處于真正的原生態環境之中。

我們從當地老鄉的口中打聽到一條沿湖而行的小道，它隱藏在山腰的密林深處，當隊伍走在路上時，頭頂上的天空被密密的枝葉遮擋，只有通過樹干之間的縫隙才可以看見外面的湖面。原來這條路被當地人稱為“道千溝”，岔道極多，幾步一個彎拐，稍不留神就會在拐彎的地方被枝干或凸巖碰頭，遇到被山洪沖刷成的溝澗還需要跳躍而過。開始時“冰雪意緒”看著深不見底的溝壑不敢跨越，但看到別的隊員毫不猶豫地跳過去以后，也只得硬著頭皮猛地一躍而過，后來她也習慣了這樣的行走方式，跳躍的時候動作也變得更靈活了。

左右頁圖：“道千溝”岔路極多，再加上郁郁蔥蔥的樹木遮天蔽日，這里更像是一條森林隧道。

隊伍行進到后背梁子的暗爾溝的時候，一道近兩米寬的溝澗攔住了去路。溝底是深不可測的水面，不可能正面渡過，只能沿著梁子往里走。道路七彎八繞，就是沒有回到湖邊的岔道了。沿著高地平臺行進，走到一處三面青山環繞，四周綠樹成蔭的小村子，一棟古老的宅院出現在眼前，它就是地處永豐鎮東方村的龔家院子。

龔家院子始建于清光緒末年，民國初年建成，是一個由朝門、三層院壩和近百間大小房屋組成的四合院，占地十余畝，有前后花園，朝門，戲樓等，雕梁畫柱，獨具匠心。目前院內有村民二十余戶，大約三分之二的老房子還保持原貌，但顯得有些破敗和空曠。

關于龔氏家族的發跡，有這樣一個傳說：早年龔家也是貧苦人家，明崇禎十三年，張獻忠部第二次入川，撤退時在永豐鎮某地埋下許多金銀財寶，被龔氏祖上所見，后來張部再沒有返回。知情的老人便將此事告訴兒孫，分批將寶藏取出，用于買田買地修房屋。到龔氏最發達時，已有近千畝的田產和規模龐大的龔家大院。

從朝門回望大院時，其氣勢恢宏如初。盡管大門兩旁堆放著雜亂的柴草，房頂也長出一米多高的雜樹，但“八”字型的高墻，墻頭的彩繪和裝飾依然透出昔日的繁華。在朝門右側的一塊臺地上，還有一口老井，井水清澈。我們打了些井水飲用，真的是回味甘甜，清冽可口。

丘陵田野長途奔襲 青巖古寨探奇攬勝

線路：巖子頭—巖坪村—花橋鎮—青巖古鎮

離開了龔家大院，沿著鄉間石板路繼續行進，經過巖子頭，上到一塊高臺平地，又過了門前灣，走到巖坪村，從村頭的滴水巖順著下坡路一直走到一大片寬闊平直的田地上。沿著平坦的田間村道一直行進，過了巴德場、古塘村、火爐村，我們在下午時分到了花橋鎮。

花橋，名字很浪漫。聽當地人說，最早這里有兩塊巨石，自然拼合成一座橋，春天一到，石橋周圍開滿野花，村民就把這里叫做“花橋”。后來，因修場鎮的這條小街，花橋消失了，但名字保留了下來。

通過場鎮再往前走，就是通往青巖古寨的小路。看見高高的鐘樓，我們就知道寨子到了。高高低低的石垛把寨子圍合起來，石頭上爬滿了青苔。寨門前的那株千年黃葛樹長在圍墻上，只見交錯的根莖將原本細密規則的寨門拱得凹凸不平，裂縫叢生。

左右頁圖：青巖古寨距今已有上百年的歷史，這里完整保存著數十棟明清風格的民居。而居住在這里的人們仍舊過著日落而居、日出而作的簡單生活。

古寨里到處是青石板路，數十棟明清風格的民居高地錯落，這些民居并不是常見的川東四合院，而是三合院，敞開的一面迎風透陽。走過寨門就能看見寬大的劉家祠堂，這里也是古寨保存最為完好的建筑。老屋的大梁上，用毛筆寫著“大清同治六年”，距今已有百余年的歷史。

年近八旬的魯老婆婆看到有人登門，連忙端出長條凳。魯婆婆住的老屋也已經上百年，是寨子里的最高點，寨門、古樹、遠山都盡收眼底。旁邊是一座閣樓，圓形的閣門、朱紅的木墻、老屋窗欞的雕花、木柱的鏤紋、石墩的雕刻，無不顯示著設計者的獨具匠心和雕刻者精湛的手藝。但歷經歲月變遷，木窗破朽、石墻風化，魯婆婆和老伴相依為命，每頓還會喝點小酒，在寨子里過著平靜如水的生活。

告別了魯婆婆，也告別了青巖古寨，同時也告別這次徒步旅程，開始踏上回城的行程。那些沿途美不勝收的美景，那些古老的街巷，那些至今生活在這邊土地上的人們，那些背后的故事和傳說，無一不深刻地留在了我腦海深處，相信在未來的生活中，這些記憶會帶給我們更多美好的遐想和期盼。

小貼士

忠州鹽運古道徒步攻略

1.防曬：夏季陽光相當強烈，應該避免走山脊或防火帶，參加活動一定要帶上太陽帽、墨鏡、防曬霜、毛巾，穿上長袖上衣，并帶上防暑藥品。

2.飲水：夏季戶外出汗多，必須及時補充水分，少量多次。

3.活動中要防止被茅草、荊棘拉傷，行軍中需要帶帽子，穿長衣長褲。

4.行軍途中要注意節奏，一次行走不宜超過一個小時，根據具體情況休息5-15分鐘，以免脈搏過快、體溫過高和大量出汗引發中暑。

高原

行者簡介：

高原，男，重慶市九龍坡區人。十年前開始涉足戶外徒步活動，從一次又一次的行走和穿越中豐富了自己的閱歷，經歷了一般旅行者難以體驗到的感受。中國地大物博，歷史悠久，希望今后能有更多機會探索那些鮮為人知的線路，閱讀那些隱藏在人們視線之外的秘境，從而呈現出更多豐富多彩的視角。

行者感言：

在以前的印象里，長江邊上的石寶寨就是忠縣唯一的景觀。因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切身感受到忠縣和其他地區一樣，有著其獨特而豐富的自然、歷史資源，也就促成了這次徒步旅行。在穿越的過程中對忠縣獨特的長江文化、川東文化、鹽運文化以及高山古寨文化有了進一步的體驗和了解。希望今后有更多的機會去發掘這個地域的獨特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