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文暉+羅聯(lián)永+翟小雪+吳發(fā)麗+劉佳照

從快遞員到電力搶修人員,從環(huán)衛(wèi)工到鐵路巡道工,烈日炎炎下,就有這樣一群人的身影讓人肅然起敬:他們用艱辛和堅守,追求著幸福生活,展現(xiàn)著職業(yè)光輝,保障了社會正常運轉(zhuǎn)。
炎炎夏日,人即便只是站在陽光下不動,不一會兒,也會大汗淋漓。但是,在這樣的高溫下,仍有很多人堅守在工作崗位上,保護城市的安全、衛(wèi)生,讓人們在城市里流動起來,為人們送去食物……
快遞員
一天要跑20多個地方
頂著烈日,武拉兵開車來到了一座寫字樓門前,正在給要發(fā)快遞的客戶打電話。
“我在你樓前的停車場,車號是……”武拉兵今年38歲,當快遞員已經(jīng)四五年了。由于他們公司承運的多數(shù)是國外的快件,比較零散,公司的快遞員又少,他們需要整天在外面奔忙,最北面到中北大學、最西面到西山礦區(qū)、最南面到小店、最東面到東中環(huán)。
等了近10分鐘,一位客戶急匆匆地把快件送了下來,是一封票據(jù),要送到美國去。隨后,武拉兵熟練地辦理了開票、終端上報等收件業(yè)務(wù),而手上拿著的終端機器竟然是全英文的。武拉兵說,他的英文并不好,但是為了能熟練使用機器,識別外國郵件,他惡補了半年多的英文。不過對于武拉兵來說,學英文一點兒也不比滿城區(qū)跑輕松。
告別這位客戶,武拉兵又收到了在北大街一個快捷酒店的發(fā)貨單,車里已經(jīng)有10余個快件。面包車里空調(diào)冷氣幾乎為零,他的工作服已經(jīng)被汗水濕透了。
武拉兵說,他們分公司只有5個快遞員,分管不同城區(qū)。“我們跟中通、申通這些快遞不同,他們快遞員多,轄區(qū)范圍小,快件相對集中。”武拉兵說,他每天要收發(fā)快件20多件,也就是要跑20多個地方。一般情況下,中午相對人少,交通方便,所以中午也是他最忙的時候。兩小時內(nèi),他額頭上的汗水幾乎沒有斷過,衣服上也同樣是濕漉漉的。“太熱了,一天下來,衣服幾乎就沒干過。”他說。
不久前,一位客戶要往新加坡寄送法蘭片(一種建筑管道用材,鋼制,非常重),他跟客戶在大太陽底下整整搬了一中午。
對付“燒烤天”,武拉兵有自己的一套:每天早上出門,愛人會給他準備兩大瓶的綠豆湯,每瓶有1升多點。“我不敢喝藿香正氣水,因為里面有酒精。”此外,單位還發(fā)100元的高溫補助,雖然不多,但是他覺得領(lǐng)導還是挺貼心的。
環(huán)衛(wèi)工
趁車少清掃機動車道
中午12點30分許,正是吃午飯的時間,再加上太陽直射,路上的行人不是很多。48歲的張彩虹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臉,放好掃帚,停好清掃車輛,來到一處城市工人休息點。在那里,環(huán)衛(wèi)工們可以煮點兒面條,坐在門房外的陰涼地吃點兒午餐。
只見張彩虹拿出裝在塑料袋里的掛面,原本長長的掛面已斷成很多小截。“菜是在家里炒好的,面煮好后,把菜放進去,湊合吃一口,到了下午1點就又得上街清掃。”
每天清晨4點30分,張彩虹就到了馬路上,對路面、綠化帶、樹坑、果皮箱進行清潔。之后,就是對路面進行保潔,一直到下午4點下班,只有吃飯時間能休息一會兒。
吃好了午飯,張彩虹戴上帽子,把一條毛巾塞在脖子里,騎著清掃車就上路了。她要先抓緊時間把機動車道上再清掃一遍,把管轄的區(qū)域打掃完,得一個小時。“下午一點到兩點,路上的車最少,也方便掃,一過兩點,路上車也多了,打掃起來就困難了。”
頭頂太陽炙熱,沒一會兒,張彩虹的臉上就有汗往下流,她一手握住大笤帚,一手用脖子處的毛巾擦了擦汗,沒有太多的停留,又開始專注地清掃路面。掃完馬路,張彩虹又用鉤子和夾子清理綠化帶中的垃圾。“夏天到了,喝飲料、吃雪糕的人多了,大家都是隨手一扔,這些瓶子都到了綠化帶里,打掃起來就難了。”
張彩虹以前在玻璃加工廠工作,干環(huán)衛(wèi)工剛半年。這還是她頭一年頂著烈日工作,她說自己能適應(yīng),畢竟還有一個正在讀大學的孩子需要她供養(yǎng),她只是希望大家不要隨手亂扔垃圾,對他們環(huán)衛(wèi)工人能多一些理解和尊重。
交警
曬脫皮是正常現(xiàn)象
正午,在一處十字路口,一名交警一邊指揮交通一邊在喝藿香正氣水。
“天太熱了,這位同事這幾天一直在拉肚子。”說話的是一名輔警韓宇,他今年24歲,崗位在一個人流量很大的路口,加上旁邊有學校,工作量可想而知。
韓宇說,這幾天同事們每人都要喝,沒中暑的也需要預(yù)防中暑。有人拿一顆雞蛋打在地上,4分鐘過后,變成單面煎蛋。
這么熱的天氣,韓宇和他的同事們不能躲在樹蔭下面,只能站在馬路中央。光站著還不夠,為了盡可能管理到更廣的范圍,韓宇經(jīng)常跑步執(zhí)法。記者看到,紅綠燈只要一變色,他就要跑到另一個行車方向。來來回回,這個身影貫穿了十字路口的各個角落。
因為要來回跑動,韓宇一個月穿壞了兩雙皮鞋,腳上的運動鞋是剛買的。“跑起來能及時發(fā)現(xiàn)一些情況,也能避免一些情況。就在前天,一名路人走路突然暈倒,我和同事把她抬到一邊,喝了點水才好轉(zhuǎn)過來。如果不是及時發(fā)現(xiàn),很危險。”韓宇做輔警有半年時間了,他的工作熱情和對工作認真負責的態(tài)度,讓同事和領(lǐng)導都很欣賞和喜歡。中隊長姚繼平表示,這樣的天氣大家每年都會經(jīng)歷,曬脫皮都是正常的,為了給太原市一個和諧的交通環(huán)境,做這些很值得。
在短短十幾分鐘里,有17個人問路,還有1位男子身上沒有零錢坐公交車,韓宇主動給了他1元錢。“很多外地人問路,聽不清楚,需要說好幾遍,路上有些人闖紅燈,也得喊,這幾天嗓子已經(jīng)很疼了。”韓宇的聲音略帶沙啞,脖子上掐出來的紅印還很明顯。而且不僅是喊話多,連口哨都被韓宇吹壞好幾個。
這樣的高溫天氣,人們只想穿得少一些、再少一些。韓宇說,他們執(zhí)勤時必須要穿戴整齊,長褲、皮鞋、手套、反光腰帶、反光背心,一樣不能少。韓宇的帽子濕漉漉的,他的后背上,能看到一片流汗過后的白色痕跡。
建筑工人
一天下來,身上好像沾了一層泥endprint
“早上比較涼快,所以我們開工比較早,7點就上工了,要不然等太陽大起來,能熱死個人!”說話的人叫王福祥,是一名建筑工人。到了上午10點30分左右,地表溫度已經(jīng)高了起來。
頭戴安全帽、手上戴著手套,上身穿短袖T恤、下身穿著長褲,腳上一雙黑布鞋,王福祥一副標準的建筑工人打扮。“安全帽是肯定要戴的,只要你人在工地上,再熱都不許摘。”王福祥說,“還有手套,應(yīng)該是每人一副,其他的就沒人管了,所以有人穿長袖,有人穿短袖。”
王福祥今年48歲,是工地上的普工。“什么都干,搬磚、運水泥、運木料,只要身體好,有力氣就行。”王福祥說,他做這一行已經(jīng)七八年了,來這個工地是去年9月份左右,“最早來是搬磚,現(xiàn)在是綁鋼筋,沒啥技術(shù)含量,就是有時候要爬上爬下。”
每天早上6點左右,王福祥就起床了。“太原的工地比較正規(guī),7點上班,11點休息,吃過午飯以后,下午是兩點半到六點半上班!”王福祥說,“但是,這也熱得不行,你看,這滿頭的汗。”說著,就指著流下來的汗水讓記者看。記者看到,王福祥除了滿頭的汗水,身上的T恤也被汗水浸透了。“一天下來,身上就跟沾了一層泥一樣,真難受了!不過干這活還稍微好點,以前背水泥的時候,不小心弄到身上,一出汗,那才難受呢!”
王福祥把散落在地上的鋼筋整理到一起。“這是已經(jīng)裁好的,一會兒往樓上送,還得快點兒了,要不送上去就到下班時間了,下午他們干活的時候這鋼筋就燙手了。”
到了上午11點,王福祥下工了。“現(xiàn)在就準備去吃午飯了,最近天氣比較熱,工地食堂給大家煮了綠豆水,可就是這,有時候還是吃不下飯。”說著,他終于摘掉了戴了一早上的安全帽。
電網(wǎng)作業(yè)員
絕緣服里“蒸桑拿”
8月6日上午10點,天空烈日高懸,室外的溫度已經(jīng)超過38℃,在郊區(qū)一處工地上,何軍和同事們正在抓緊時間進行變壓器安裝作業(yè)。滾燙的電線桿上,他們已經(jīng)連續(xù)工作了4個小時。“早上6點我們就過來了,早點開工涼快。”何軍說完習慣性地笑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今年31歲的何軍是供電公司的一名普通員工,和許多一線電力工人一樣,工作中幾乎所有的惡劣天氣他都遇到過,“烈日、暴雨、臺風……天氣越惡劣,我們就越忙。”何軍說對于這些他們都習慣了。因為總跟惡劣天氣打交道,何軍漸漸養(yǎng)成了每天收看天氣預(yù)報的習慣。預(yù)報說過幾天可能會有新的臺風登陸,何軍和同事們一邊擔心臺風會給電網(wǎng)穩(wěn)定帶來威脅,一邊卻又希望臺風能讓這個天氣變得涼快點。
南方的夏天悶熱異常,何軍的同事里有一個是北方人,一米八幾的大漢什么都不怕就怕南方的夏天,每天都跟何軍嚷嚷著“你們富陽真熱、怎么會這么熱”。
中午11點半,室外的溫度已經(jīng)接近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后勤的同事們幫何軍他們送來了午餐。白色的塑料盒子里是夏日的老三樣“米飯、辣椒炒筍干和一個獅子頭”。何軍和同事們一起在路邊的廣告牌底下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席地吃了起來。
“要是人人都能說咱們供電好,那就說明我們的工作做到位了,城市的供電做到位了。只要客戶滿意,我們的汗也就沒白流。不管是過去的十年還是接下去的二十年、三十年,再苦再累,我和兄弟們都能干得踏實。”這是何軍的心愿,也是支撐他在高溫下默默堅守的動力。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