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漂山頂自在行
——《由桂林溯漓江至興安》賞讀

102401 北京 張英華

船漂山頂自在行
——《由桂林溯漓江至興安》賞讀

102401 北京 張英華

◤原文

由桂林溯漓江至興安

袁 枚

江到興安水最清，青山簇簇水中生。分明看見青山頂，船在青山頂上行。

◤闡發

詩人在這首七絕的第一句，用一個“最”字打開了長長的水路比較圖：船行桂林山水間，水色盡入詩人眼；清清江水隨船繞，船在青山頂上邊。

何以見得此處的江水最為清澈？你得往下讀讀，方可決定是否認同詩人之語。

看，接下來，詩人用如畫之筆描寫道：那一簇簇青山分明是在水中生長著的啊！那巍巍青山的高頂分明就在眼前，而小船竟然是在青山頂上行駛！

不是最清的水，何以倒映得青山如此清晰？不是江水最清，何以小船如在山頂漂行？

而與這青山秀水相伴的詩人心中的愉悅可想而知。

情蘊景中，而景在眼中。眼中美景，實乃幻影。山之實景，倒映水中，影顯水清，水知山秀，虛實相映，妙趣橫生。

杜甫也曾借描摹眼前幻影來巧妙抒發獨特的情懷。他在《小寒食舟中作》一詩中寫道：“春水船如天上坐，老年花似霧中看。”春水之上，小船隨波蕩漾，天光云影映于春水之中，船中人宛如坐在天上；老年歲月，雙眼昏花，明凈美麗的鮮花看起來仿佛籠罩了一層煙霧，迷離惝恍。美麗的春光帶給詩人的美好感受都借助這動人的似真而幻的景象表現出來了，而詩人雖遲暮卻珍愛人生的情懷也深深地融入了詩句之中。

當詩人袁枚的小船行駛于最清的江水之上時，水映碧山，山頂不再遙遠，船在碧山頂上悠悠前行。水景山色，盡入眼中。那是何等賞心悅目啊！沒有愉悅輕松的心情，何以感知這樣動人的青山秀水？沒有一支捕捉虛景入詩的生花妙筆，何以讓人有船漂山頂自在行的愜意與新奇之感？

山清水秀，水映山影。山托船行，船漂山頂。虛實之趣，溢于詩外，祖國山河，美浸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