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路上，花香滿院

汪昕玥

夕陽之下，落日殘陽照小院，海棠花開依舊香。

這伴我長大的小院啊，我很久沒有回來看它了。

才剛到院門外，清新淡雅的香氣就撲面而來，令人倍感身心安適。

不料，天空卻似妒忌這美麗景色，沒過多久，便落下了無數顆“豆子”。頑皮的“豆子”打在海棠花上，可海棠花依舊綻放得那么美麗。

夜晚，倚在門框上，聆聽著萬物的低語。蟲鳴、雨聲竟也奏響一曲大自然的美妙樂章。

老屋前，屋檐下，微黃的燈光充溢著小院，更照亮了海棠樹。

坐在樹下的長椅上，海棠花花瓣上顆顆雨珠在微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亮眼。我一抬頭，突然，一個可愛的家伙跳上我的臉龐，涼涼的。我不禁一笑，嗬，是在向我問好嗎？

許久，蟲兒們那萬眾齊鳴的音樂盛典也隨之落幕。夜，終于靜了，真的很靜。

千思萬緒涌上心頭，腦海里回想起小時候的事。

“爺爺，爺爺，好香啊！”小女孩的小手緊緊地攥著老人的大拇指。

“你猜，是什么這么香呀？”老人低下頭對小女孩和藹地笑著說。他看著女孩思考時憋紅的臉蛋兒笑了，黝黑的臉上仿佛綻開了一朵花：“傻丫頭，你抬頭看看。”

小女孩開心地仰著頭看著頭頂上的樹，跳著，大叫著：“是花，是花！”

“這叫海棠花。”老人耐心地解釋道。

“那……這樹是哪兒來的呢？”小女孩撓了撓頭，稚嫩的臉龐好似春天的嫩芽。

“哈哈哈……”老人洪鐘般的笑聲響徹了整個小院，“在咱們家院子里，當然是爺爺種的了。”

“哈哈……”于是小女孩也開心地笑了。

“爺爺，爺爺，花沒了！”一個清早，小女孩從外面小跑進屋，將忙碌的老人往外拉。

老人看見眼前的景象，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說：“唉，好景不長啊！”

“花，花呢？為什么都沒有了？”小女孩委屈得仰天大哭，那時的她仿佛失去了最心愛的玩具。

“丫頭，你看地上。”老人靈機一動，趕緊說。

“花……怎么都是爛的啊。”女孩看著地上滿是被摧殘的粉色玲瓏花瓣，不禁又撇著嘴要哭。

“你這孩子，要樂觀啊。你看啊，花兒落在地上，咱們的小院都被染紅了，不是也好看？再說了，花瓣最后會融進泥土，變成養料，那樣一來，來年的花就會更美啦。”老人輕撫著小女孩的小腦袋說。

現在，雨已過，花未落，含苞的花骨朵，正等待盛開。

一件稍厚重的衣服披在我的肩上，讓沉浸在記憶中的我回到現實，是爺爺。

“天涼了，加件衣服吧！”依舊是那親切的笑，可是那個笑的人卻老了。爺爺臉上布滿了滄桑的皺紋，但是那無微不至、永不改變的關心卻如泉水一般滋潤著我的心。

“爺爺，給我講講我小時候的故事吧。”

“嗯，從前啊，有一個小女孩……她呀……”

依然是親切如微風的口吻，依舊是溫暖如初的故事。雖然女孩聽過許多次，但還是認真地看著老人，聽著故事。在老人的講述下，女孩仿佛又回到了懵懂的童年。

夜幕之下，微黃燈光籠小院，海棠花香飄滿院……

從四歲到十四歲，小丫頭變成了大女孩，這一路成長，海棠都陪伴著我，爺爺也陪伴著我。漸漸地，我長大了，海棠樹也長大了，爺爺卻變老了。唯一不變的，是爺爺對我的關心，還有海棠花的香味。

（指導老師 崔益林）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