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東

姜曉明+周建平

2015年，馬東主持的達人秀節目《奇葩說》網絡點擊量過億。年底他上了多家媒體的年度人物榜，我先后兩次拍攝他。

第一次是為上海一家雜志拍攝，在四惠附近的一間影棚內，馬東頂著白絲綢般的18世紀歐洲貴族假發，一臉嚴肅地從化妝間走出，一名攝影師正在拍攝。馬東站在背景板前，手里攥著法槌，臉上的神情表明他并不喜歡拍照，卻又不得不聽擺布。在結束拍攝前對方有個快速提問環節，諸如：“你最喜歡的一本書？”“你最喜歡的一部電影？”“對你影響最大的人？”坐在鏡頭前的馬東不耐煩地說：“通常這種問題我一概拒絕回答，或者此處點兒點兒點兒（意指省略號）。”

輪到我拍攝時，他換上了一身色彩夸張的主持服——藍襯衫紅領帶、橙色西褲。他在化妝鏡前低頭看手機，我抓拍了兩張。聽見快門聲，他眉頭一皺，抬眼瞪視鏡子里的我，我沒有繼續拍。

他套上拼色西裝跟著我來到外面的黑色背景前，他的表情與那身歡快的西裝反差強烈。他擠出微笑卻難掩倦怠。之后他又換了身斑馬紋西裝，我換上了膠片機，他眼睛睜了一下：“祿來雙反。”我有些意外，很多人把這臺德國相機認作國產“海鷗”。

半個月后，他入選我們雜志年度魅力人物榜。為了遷就忙碌的馬東，拍攝地點定在東四環附近的一家精品酒店，臨時租用的會議室空間不大，服務生向外搬運桌椅，視頻組往里運送器材，我則在房間里架燈試鏡，一通折騰后大家各就其位。

馬東的兩名宣傳助理先行到來，他本人則晚到了一個小時，一進門他就為遲到道歉，浮現在臉上的笑容說明他心情不錯。他脫掉羽絨服遞給身后的女助理，來到我事先擺好的桌椅前。“又是你，”他笑著說。這天他沒有化妝，一身黑色運動裝讓他顯得輕松自在。

拍攝結束，走出會議室我松了一口氣。我把車開出地庫，放下車窗打算透透氣，綿密的霾鉆進車內，我想起當天是北京首次啟動空氣污染紅色預警。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