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也是第一次當媽媽

路小遠

【適用話題】親情 母愛 理解 包容

少時有一段時間，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拿自己的媽媽與鄰居家的媽媽做比較。幾番比較之后，我評比出了我最喜歡的媽媽排名榜。

排在榜首的是秋容的媽媽，因為她的媽媽不但溫柔，而且能做很好吃的飯菜。排在第二名的是閃閃的媽媽，因為閃閃的媽媽不打人。那時，只要碰上考試沒考好的時候，我和秋容常常嚇得都不敢回家，而閃閃是最拉風的一個，她會很得意地對我們說：“我媽媽不會打我的。她說考不好是正常的，反正咱家也沒有上大學的基因。”不可否認，在這一點上，很多媽媽都是完敗的。排在第三名的是娜娜的媽媽，她和我的媽媽幾乎一樣，唯一的優點就是學習上碰到不懂的問題時，她都會給你講解。

最討厭的，是我的媽媽。只要一想到她，我就覺得自己絕對是這世界上最悲慘的小孩。其他女同學的媽媽都會給她們買漂亮的衣服，我的媽媽只會把她老舊的衣服改一改讓我穿。那些衣服又土又舊，每次穿在身上走在校園里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是一個異類。

那些年里，在我腦子里堆積得最多的問句是：我是她親生的嗎？每次問她，她都會很煩躁地甩給我一句：“你以為你一下就長這么大了？”在她的認知領域里，只有一巴掌能讓你記清楚你犯的錯誤，只有讓你疼了、哭了，你才會徹底明白。她在我的整個精神世界里都是一個糟糕透頂的媽媽，我想我們之間永遠無法像其他母女那樣親密無間。

2017年，她51歲，我27歲。這一年，她是姥姥，我是媽媽。她來看我，我抱著我的孩子，跟她說：“媽媽，我小時候也是這么小嗎？”她瞪我：“當然啦！你以為你生下來就會吃飯，就會喝水嗎？”我笑著對她點頭：“對啊，我以前就是這樣以為的啊！”

新生兒很軟，也很小，令我不知道該怎么撫養他。我問媽媽：“給這么小的孩子換衣服，我覺得很困難。因為他不會說話，萬一傷到他怎么辦呢？”她回答我說：“我生你的那一年才24歲，也是什么都不會。你尿濕了，我不敢給你換干凈的衣服，又不忍心讓你穿濕濕的衣服，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我都快急哭了。那是我第一次當媽，我也是那時才明白你姥姥一直說的‘養兒方知父母恩是什么意思。”

就是她那句“那是我第一次當媽”，將我拉入了往日的記憶里。從前的我沒有想過，她也曾是一個脆弱的少女，也曾是一個笨手笨腳的新生媽媽；沒有想過她一個人是多么艱難地把我拉扯大，又是怎么因為沒能讓孩子過上好日子而常常自責；更沒有想過她是因為自己不識字，才會對孩子這么嚴厲的。

媽媽也是第一次當媽媽，她教會你成長的同時，也教會了自己成長。如果她有做得不好的時候，請你一定要原諒她，少一些任性，多一些理解，因為你要明白，從有你的那一刻起，她其實比任何人都想做一個好媽媽——一個讓你很滿意的媽媽。

（激揚文字摘自《知識窗》2017年第8期）

【素材分析】“養兒方知父母恩”，很多事情沒有經歷過，便很難理解，即便是和自己最親的母親。作者對母親的誤解。就是因為在年輕的時候沒有站在她的角度思考過問題，以為自己所有的不如意都是母親的過錯所致。所以，換位思考就顯得尤為重要，不要總是等到造成傷害，才追悔莫及。

【速用名言】

1.每事都應站到對方的立場上想一想，這是達到諒解的最有效方法。——印度民族解放運動領導人甘地

2.全世界的母親多么的相像！她們的心始終一樣。每一個母親都有一顆極為純真的赤子之心。——美國詩人 惠特曼

（特約教師 劉學成）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