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現實在舞臺上起飛記《看得見機場風景的許村》劇本研討會

易凌啟

日前，由閔行文廣局、上藝戲劇社和本刊聯合主辦的《看得見機場風景的許村》劇本研討會在閔行區許浦村召開，該劇編劇為劇作家瞿新華。與會專家認為這部現實題材作品創作難度很大，表示了對劇本的肯定和贊許，在此基礎上紛紛獻計獻策，希望這部作品能夠更上一層樓。

現實主義創作難度大

中國評論家協會副主席毛時安，稱自己是一口氣讀完了劇本，被劇作家對現實生活的滿懷激情感動了。劇本以藝術家的敏感反映了當代生活的巨變，同時這又是一個創作難度很大的作品。“《許》劇塑造了在整治、拆違過程中，不畏艱難的村支書高鶴亭、村長許松風以及老黨員吳三妹的黨員群像，同時又直面拆違碰到的各種現實難題。正是在解決各種現實困難的過程中，展現了他們一心為民、高屋建瓴又踏實工作的擔當和情懷。尤其難得的是劇作非常注意圍繞高鶴亭營造戲劇情境和展開戲劇沖突。如高鶴亭和許松風的喝酒、高鶴亭采用‘背書似的方法做許松風的思想工作、許松風將自己的拆違補償款轉贈有困難的村民、高鶴亭和女兒的當堂對質等情節，既符合人物的個性和行為邏輯，又非常有藝術性和可看性，是一部相當有基礎的劇作。現在重要的是，戲劇性和可信性、真實性如何達到更完美的結合。希望此劇能經過修改后盡快搬上舞臺，我相信定會受到觀眾的好評和喜歡。”

上海戲劇學院教授戴平讀了好幾遍劇本，她認為這是部絕對主旋律的現實主義作品，寫得很真實，且揚善、揚正氣。許浦村在51天的時間里拆違將近60萬平方米，這是一場艱難的戰役。這個題材具有非常積極的現實意義和歷史意義，可以成為一個經典作品。讀的時候讓她想到了周圍的一些人，說明劇中人物很鮮活、接地氣。劇本講生態文明，講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講新的城中村的成功整治，都很生動。她相信不僅是老百姓，干部看了也會感動、落淚、受教育，因為劇作本身很有震撼力。

本劇編劇是上海紅象影視公司董事長、劇作家徐頻莉最喜歡的主旋律作家，她從劇本中看到了象征意義。她認為，作者首先很精準地抓住了城市快速發展過程中的尖銳矛盾，但這個尖銳矛盾不好寫，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是帶著鐐銬寫作。這種拆違題材往往寫出來的是不好看的劇本，但是他把許村寫成了一個看得見機場風景的地方，抓住了這么個象征意義，劇本便有了靈魂。具體到這個劇本，他寫了許村的拆建并舉，不僅強調了“許浦速度”，更突出了“許浦高度”。當村民們站在一個高點上，看著日益繁忙的機場風景時，他們的胸懷和視野一下子寬闊起來。飛機是飛向遠方的，編劇讓許村原來這么一個憋屈的環境有可能通達了遠方，這個處理很聰明，這是他的浪漫情懷，也是他給自己松綁的最好的一個通道，因為他用了象征，很多宏大的意義就可以放在里面。主旋律作品很難寫，所以她覺得作者很聰明地另辟蹊徑，在現實主義題材創作中找到了一條非常有他個性色彩的道路。

文匯報文化部副主任張立行坦言，這種主旋律的定向戲，對作者來說很難寫，因為受制很多。他覺得這個劇本的推進非常合理，很多細節都是站得住腳的，不少地方很抓人，總的來說，這是個站得住腳的劇本。

高要求，更上層樓

上海市作協副主席陳思和認為，這是一個很及時的作品，拆違的事情是市民議論很大的話題，今天政府提出要拆違，實際上是對人民的生活提出更高目標。關于劇本，他有一個想法，就是可以在劇中最后增加資本競爭的情節，要讓觀眾認知到資本進來有好的一面，推動我們的建設，同時也有消極的一面，這一面是我們過去沒有及時、充分警惕的。做這樣的修改戲就會更精彩，通過一個劇，把你的思考融進拆違的情節里，就很有深度，是一個讓人們思考的戲。

上海話劇藝術中心演員周野芒看了這個劇本，非常有感觸。他認為，劇作很接地氣，每個人物、人物語言都非常生動鮮明，從人物塑造來講已經立起來了，只要把他們再緊緊地糅起來，把故事再潤色一下、調整一下，賦予其更多以情動人的東西，肯定能夠打動人。劇作里的許村，所處的環境是機場附近，村民們看得見機場的風景。過去，飛機的聲音，對他們來說就是噪音；而如今，同樣是這飛機的聲音，在他們聽來就是一種旋律。這就是變化，這就是生活中的詩意。

上海市美術出版社副總編輯徐明松覺得野芒講得很有意思，環境變好了，心態變好了，觀察社會的角度也會變化，會發現生活中更多美的東西。所以，劇本在進一步地打磨中，劇本中重要的“道具”——飛機要貫穿始終，要強化相關的場景設計。

上海戲劇學院教授、劇作家陸軍認為，這是一部創作難度很大的作品，現在達到這樣的水準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如果對它有更高要求的話，建議還可以在以下這些方面做些努力。第一，《看得見機場風景的許村》，這個題目非常有吸引力，故事里面的人物、情節、沖突都應該跟這樣一個特定的環境有關系，這一點在劇本里面要充分體現。第二，高書記的智慧、胸懷、動力還需進一步展示、升華。 第三，這個戲里面有一個很好的線索，目前沒有完全利用好，村民知道吳三妹給市領導寫了一封信以后，村民許小花認為她背后有高人指點，這個高人就是村里的內鬼，就是高書記，矛盾已經建立，村民要把高書記拉下來，應該發起沖突，現在這方面的矛盾提出來了，但是還沒有充分發展矛盾沖突。還有，關于高書記有可能受賄這樣一個重大事件，也是這個戲的高潮部分，這段戲寫得很精彩，如果把它跟拆違有機地融合在一起，會達到一個更高的水平。最后，建議作者在立意的開掘上面再做些努力，整治環境，更重要的是整治人的心靈環境，在拆違的過程中這個村莊老百姓的心靈也應該得到凈化。“總而言之，祝賀閔行文廣局拿下了一個非常重要的題材創作，而且取得了很重要的成果，即使這個作品現在就搬上舞臺也是可行的，我剛才說的是希望這部作品能更上一層樓。”

對此，上海市閔行區文廣局局長楊繼楨回應道：“創作要站高一點、從容一點、大膽一點，框框太多，就弄不出好作品，劇本創作要有一點勇氣，總之不要拘泥于許浦村的拆違。”閔行區委宣傳部部長劉世軍也表示，專家的意見都可以吸納到這個劇本進一步修改的過程中，并且鼓勵編劇思想更解放一點，下筆更大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