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爸的故事

楊怡

叫一聲“老爸”，唉！酸甜苦辣都涌上心頭。關于老爸，一張口，我能吐出一長串故事。

棍棒下“維權”

“你別過來！別過來！我可告訴你——家庭暴力是犯法的！我可以告你的！”

看著老爸手中粗長的木棒，我厲聲疾呼。彼時，我7歲，正面臨著“竹筍炒肉絲”的危險 。怒氣沖沖的老爸手持一根木棒——立起來高我兩個頭！極粗，也不知是從哪個廢棄的工地上拾的——惡狠狠地恐嚇著我。聽到我這一通吼叫，老爸不禁一愣，最后，終于放下了那高舉的木棒。我也輕呼了一口氣，感謝《家有兒女》 ，感謝劉星，感謝我自己——在危急關頭還能擁有如此機智的反應。

我崇尚“自由”，極愛與小伙伴們一起撒野瘋鬧，我管這叫“釋放天性”，可往往一釋放就過了頭，這時老爸就會舉起木棒來威脅我。木棒雖從未落到我身上過，可那粗壯的模樣總嚇得我不得不委曲求全，以保一時平安。沒想到這一次的絕地反擊居然如此有力地維護了我的權利，這真令人暢快！比我曾經偷偷藏起那根木棒有效多了——不管我怎么藏，老爸總有辦法把它找出來。

晚飯時，媽媽好奇地問我：“你怎么這么聰明，還懂得告你爸‘家庭暴力？”她的雙眼中有著明顯的笑意。“從《家有兒女》那兒學來的，聰明如我，一學就會。哈哈！”我得意地說。媽媽聽了，也禁不住笑出聲來，身邊的老爸終于憋不住，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棒”與“笨”

“哎，你怎么這么笨呢，這么簡單的題目都不會做，都不知道像誰！”不用說，這一定是我親爹。“唉，這能怪我嗎？還不都是因為你。”我忍不住還嘴道。“你還有理了，能怪我？分明是你自己沒有好好學。”老爸毫不留情地訓斥。

老爸，您還真是好意思說！往事不堪回首，說多了都是淚。

想我小時候聰明伶俐，深受街坊鄰居的喜愛，每次出去串門，我都應對得體，進退自如，哪一個不是一個勁兒地夸我聰明，還拼命地往我的口袋里塞零食？上小學后，聰明可愛的我也深得老師們的喜愛。家長會上，老師單獨提出來表揚一番的學生肯定是我。可是，這卻是我噩夢的前奏。每每老師表揚我時，您也總來湊熱鬧，張嘴就是一句——“你真笨！”哎喲，親爸呀，這么簡單的一句話，您一個財經學院的高才生，硬生生地把“你真棒”給吼成了“你真笨”，您的發音真的這么不準？可明明您在說“棒棒糖”時卻說得那么精準，您是故意的吧？

然而經過我多次觀察，事實卻是，老爸還真不是故意的，他是真的不會說“你真棒”。這我就搞不懂了！

就這樣，我被夸“笨”夸了好多年，不笨才怪！你們說，這能怪我嗎？

賴床變奏曲

小學時。“爸爸，我再睡一下下，一下下就好，就5分鐘嘛。”“哎，你都要遲到了，怎么還睡？”上小學時，我是一個標準的起床困難戶，最無法抗拒的就是那“醒后5分鐘”。對著縮成一團的我，老爸只能“投降”：扶我起來，幫我穿好衣服；把我拉到洗手間，為我洗臉；最后擠好牙膏備好牙刷，才讓我自己動手。可他剛一走，我立馬閉上眼睛，陷入迷糊狀態。“你到底在干嗎？刷個牙十幾分鐘！”老爸的一聲吼讓我嚇了一跳，差點把漱口水給吞下去。“天天都這樣，你能不能有點長進？！”爸爸無奈地看著我。我卻不以為然：“反正還有你嘛。”

中學時。“爸，我好了，你好了沒？”我朝房間內大喊道。“馬上馬上。”“快點！我遲到了怎么辦？”“好了好了，我們就走。”上初中后我終于能自覺地起床了，可賴床的卻成了老爸。“老爸，快起床呀，我都要遲到了。”“這才幾點啊，每天晚睡又起那么早，怎么睡得夠啊？”“我也不想啊，學校規定的，我有什么辦法呀。”我不耐煩了。

好不容易上了車，“你趕緊在車上再睡一會兒。”“哦。”坐在后座上的我，在后視鏡中發現老爸的眼睛布滿血絲，還有重重的黑眼圈。每天接送我上下學，他沒有充足的時間休息。快到學校了，我立馬閉眼裝睡。到學校了，老爸似在糾結要不要叫醒我。這時我便睜開眼，裝出似醒似睡的模樣，“嗯，到了啊。”“醒啦，下車吧，上課要遲到了。”

…………

我和老爸的故事還在延續，在往后的歲月里，還會有數不清的故事發生。一起走過的路，每每回憶起來，心中都暖暖的，這愛呀，也是滿滿的。

（指導老師 朱 偉）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