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權華,遲立忠
趨近性積極情緒對羽毛球運動員擊球決策的影響
——抑制功能的調節作用
李權華,遲立忠
情緒與決策的關系是當前心理學研究的熱點之一,近期研究者開始從情緒的動機維度模型出發重新探討情緒對認知活動的影響。以羽毛球項目中后場擊球決策為研究載體,運用具身化的情緒誘發方式,通過3個試驗研究探討趨近性積極情緒對運動決策的影響,并考察執行功能這一認知活動中樞在積極情緒與運動決策關系中的作用。試驗一通過具身化的情緒誘發方式探究不同趨近性積極情緒對2類決策的影響,發現低趨近性積極情緒狀態下被試的決策正確率更高,且主要表現在認知決策層面。試驗二在試驗一的基礎上進行改進并加入抑制功能的分組,發現抑制功能較好的被試可以降低高趨近積極情緒造成的不利影響。為了驗證前述結果的可靠性,試驗三利用雙任務范式占用個體的抑制資源后讓個體在不同趨近性積極情緒條件下進行認知決策,發現當抑制功能被占用時,高趨近積極情緒對決策表現的不利影響再次顯現出來。結合3個試驗可以發現,趨近性積極情緒類型對認知決策正確率影響顯著,低趨近積極情緒相比于高趨近積極情緒更有利于決策者進行準確的決策,且抑制功能在趨近性積極情緒對認知決策影響中具有調節作用,即高抑制功能可以降低高趨近積極情緒對個體決策的不利影響。
趨近性積極情緒;運動決策;執行功能;抑制
運動決策指將信息存入短時記憶,并與長時記憶中的信息進行比較,做出運動行為選擇的過程[1]。相比其他決策活動,運動決策過程具有可利用信息少、時間壓力大、結果不確定等突出特點。運動決策可分為2種:以邏輯思維為主導的、需經過縝密分析并運用一定策略的認知決策;時間壓力下快速、直接、或然性的直覺決策[2]。
運動決策的相關研究主要沿著2個方向,一個方面考察運動決策的內部機制,如運動決策的先行視覺線索[3]、視覺搜索策略[4]等;另一方面,圍繞影響運動決策的內部及外部因素展開,如情緒[5]、壓力[6]、工作記憶容量[7]和執行功能[8-9]等。
情緒是運動決策的重要影響因素。研究發現,與消極情緒相比,積極情緒能夠提高籃球運動員的決策正確率,加快反應時間[10]。可見,積極情緒有利于運動表現的提高。
積極情緒這一概念源于情緒的維度理論[11]。該理論認為,核心情緒在人腦中是連續的,由愉悅(pleasure)和喚醒(arousal)2大維度組成。愉悅維度又稱效價(valence),從正方向到負方向在愉悅(積極)與非愉悅(消極)之間變化;喚醒維度則在平靜與興奮之間變化。情緒的拓展-建設理論(Broaden-and-Build Theory)認為,積極情緒對認知加工的影響在于快樂、滿意和喜悅等積極的情緒體驗,能夠幫助個體營造出對信息開放的態度、更加靈活的思維,這種積極的模式可以拓寬個體的認知范圍,促進創造性地解決問題[12]。P.A.GABLE等[13]在情緒的維度理論基礎上,將動機維度納入考察范圍,提出了情緒動機維度模型(the motivational dimensional model of affect)。該模型認為,情緒促使認知窄化或擴寬的原因源于動機,而并非情緒效價。P.A.GABLE等[14-16]發現,低動機強度的情緒有利于拓展認知加工,而高動機強度的情緒會窄化認知加工。根據情緒的動機維度模型,一些研究通過運用圖片或視頻材料[14-15]、金錢激勵延遲范式[15]和操控被試身體姿勢[16-17]等方法誘發高或低強度的趨近動機積極情緒,探討對注意、記憶、認知歸類等認知加工的影響,發現低強度趨近動機積極情緒擴展了注意和記憶的范圍,促進了更為廣泛的認知歸類,而高強度的趨近動機積極情緒窄化了注意和記憶范圍,不利于廣泛的認知歸類。
在探討積極情緒對認知加工(如決策)影響的同時,人們也期待發現此作用過程會受到哪些內外部因素的影響。近年來,一些研究開始對執行功能與決策的關系進行探究,并發現其中與運動決策關系最為密切的當屬執行功能的子成分—抑制功能。抑制功能(Inhibition)是指,個體進行認知加工時對無關刺激的反應抑制。董哲[8]研究發現,抑制功能影響運動決策,且主要作用于信息加工階段。故此可以推測,積極情緒對決策的影響或受到抑制功能的調節。
羽毛球賽場情境復雜多變,豐富的技戰術特點為運動決策的研究提供了絕佳的研究內容。此外,由于羽毛球屬于格網對抗性項目,“涇渭分明”的運動區域為衡量決策的標準提供了天然模板。因此,在運動領域中不少決策研究以羽毛球項目作為研究的藍版[8,18]。
綜上所述,情緒的動機維度模型使越來越多的研究者考慮動機在情緒與認知加工關系中的作用[19]。而執行功能作為高級認知加工過程中的重要成分,對其進行深入的探討有助于增進對運動決策,以及情緒對決策的影響機制的進一步認識。因此,本研究將探討趨近動機積極情緒和抑制功能對運動決策的共同影響。
探究不同趨近動機強度的積極情緒對羽毛球決策的影響,旨在考察趨近性積極情緒在羽毛球運動決策中是否存在顯著效應。
試驗一的核心假設:趨近性積極情緒會影響決策正確率和反應時,具體指,高趨近積極情緒狀態下被試的正確率最低、反應時最長,低趨近積極情緒狀態下反之,中等趨近積極情緒介于二者之間。
1.2.1 參與者 國內某體育大學羽毛球運動員49人,平均年齡(21.88±1.82)歲,平均運動年限(3.88±1.41)年,男性39名,女性10名。參與者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無色盲,均為右利手。
1.2.2 試驗設計 本試驗采用3(趨近性積極情緒:高趨近、中趨近、低趨近)×2(決策類型:直覺決策、認知決策)的混合試驗設計。趨近性積極情緒為組間自變量,決策類型為組內自變量,決策正確率和決策反應時為因變量。
1.2.3 試驗材料 (1)戴爾臺式計算機若干臺,配置統一,顯示器屏幕均為21寸,分辨率為1 920×1 080像素,4 G內存,CPU主頻頻率為3.4 GHz。
(2)羽毛球決策視頻片段。通過預試驗篩選出決策視頻片段,視頻片段均選自2016年里約奧運會羽毛球男單項目比賽視頻,包括2場半決賽、銅牌爭奪賽和金牌爭奪賽共4場比賽。視頻截取使用Kinovea視頻分析軟件和貍窩全能視頻轉換器。根據以往研究,認知決策的視頻片段呈現時間定為1 000 ms,直覺決策的視頻片段呈現時間為600 ms[2,8]。由于在完整視頻中可以看到運動員的真實出球落點,因此,在試驗任務中被試的反應與視頻中運動員的真實落點一致的反應為回答正確,不一致的反應為回答錯誤,即決策正確率=回答正確的試次/總反應試次。
(3)采用心理學專業測試軟件E-prime進行編程,測試過程中先呈現9個試次的練習,隨后進行60次正式試次。
(4)情緒評定量表。參考前人關于趨近性積極情緒的評定量表[20-21],選取的評定工具為《情緒片段評定手冊》,該評定工具是分別對試驗參與者的愉悅度、喚醒度和趨近動機強度等3個維度進行9級評定,1級分別代表極度不愉快,極度平靜或放松,極度想回避;9級分別代表極度愉快,極度激動或興奮,極度渴望(或想要)。
1.2.4 試驗程序 情緒的具身觀(the embodiment of emotion)認為,包括大腦在內的身體的情緒,身體的解剖結構及活動方式,以及身體的感覺和運動體驗決定了怎樣加工情緒[22]。T.F.PRICE等[23]首次運用微笑的面部表情(被試不知道其表情的本質是微笑)配合前傾、直立和后倚3種身體姿勢來誘發被試產生不同趨近強度的積極情緒,在此基礎上考察趨近性積極情緒對認知加工的影響。鑒于前人研究對趨近性積極情緒誘發的具身操控,本研究采用相同的具身情緒誘發方式,通過合理的指導語引導被試進行面部肌肉控制以誘發積極情緒,并配合前傾、直立和后倚3種身體姿勢控制趨近動機強度,以此探討趨近性積極情緒對決策的影響,具體程序如下。(1)被試來到實驗室,休息1 min,熟悉試驗環境并填寫個人基本信息。(2)Cover story。主試告知被試,試驗是關于面部肌肉收縮、身子姿勢和運動決策方面的研究,隨后主試把電極置于被試的臉頰上(嘴角到耳朵連線的中點),告知被試用來測量其面部肌電。(3)不同趨近動機強度積極情緒的誘導。將被試隨機分成3組,讓所有被試均控制面部肌肉,使得其面頰上的電極向耳側運動(嘴巴閉合情況下),持續1 min;休息15 s后重復控制面部肌肉;在保持面部肌肉的情況下,讓3組被試分別保持上身前傾(高趨近)、直立(中趨近)或后倚(低趨近),其中,前傾和后倚均偏離垂直于地面方向30°左右,并告知被試需要在試驗全程保持姿勢和面部肌肉。(4)每組被試在特定姿勢下完成羽毛球決策任務。(5)決策任務結束后讓被試填寫情緒評定量表。(6)詢問被試對身體姿勢目的的解釋。(7)試驗結束,向被試發放禮品并表示感謝。
1.3.1 趨近性積極情緒分組情況 以情緒類型為自變量,情緒的3個維度得分為因變量進行單因素多元方差分析,結果顯示:情緒類型在趨近度上主效應顯著(F(2,46)=9.529,P=0.000,ηp2=0.293),表明趨近度3個組別分組效果較好;情緒類型3組在愉悅度上的得分均偏向正性情緒(M>5),情緒類型在愉悅度上主效應不顯著(F(2,46)=0.660,P=0.521,ηp2=0.028),表明情緒誘發效果較好(見表1)。

表1 趨近性積極情緒各組描述統計及方差分析Table1 Results of Descriptive Statistics and Variance Analysis of All Groups
1.3.2 趨近性積極情緒對運動決策正確率的影響 不同情緒類型和決策類型參與者決策正確率的描述性統計見表2。

表2 不同情緒類型和決策類型參與者決策正確率描述性統計/%Table2 Descriptive Statistics for Accuracy of Participants with Different Emotion Types and Decision Making Types/%
以趨近性積極情緒類型和決策類型為自變量,決策正確率為因變量進行3×2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果表明:情緒類型主效應顯著(F(2,46)=6.305,P=0.004,ηp2=0.215),低趨近積極情緒狀態下被試的正確率顯著高于高趨近(P=0.001),中趨近積極情緒狀態下被試的正確率顯著高于高趨近(P=0.015),低趨近積極情緒狀態和中趨近積極情緒狀態下的正確率無顯著性差異(P=0.382);決策類型主效應顯著(F(1,46)=48.527,P=0.000,ηp2=0.513);交互作用主效應顯著(F(2,46)=6.681,P=0.003,ηp2=0.225)。
交互作用顯著的簡單效應檢驗結果表明:認知決策正確率在3種情緒類型下存在顯著差異(F(2,46)=13.33,P=0.000),低趨近積極情緒和中趨近積極情緒下認知決策正確率差異不顯著(P=0.162),而低趨近和高趨近以及中趨近和高趨近條件下認知決策正確率的差異均顯著(P=0.000,P=0.001);直覺決策正確率在3種情緒類型下差異不顯著(F(2,46)=0.15,P=0.861)。情緒類型和決策類型在決策正確率上的交互作用圖見圖1。

圖1 情緒類型和決策類型在決策正確率上的交互作用Figure1 Interaction of Emotion Types and Decision Making Types on Accuracy
1.3.3 趨近性積極情緒對運動決策反應時的影響 不同情緒類型和決策類型參與者決策反應時的描述性統計見表3。

表3 不同情緒類型和決策類型參與者決策反應時描述性統計/msTable3 Descriptive Statistics for Reaction Time of Participants with Different Emotion Types and Decision Making Types/ms
以趨近性積極情緒類型和決策類型為自變量,決策反應時為因變量,進行3×2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果表明:情緒類型主效應不顯著(F(2,46)=2.672,P=0.080,ηp2=0.104);決策類型主效應顯著(F(1,46)=48.677,P=0.000,ηp2=0.514);交互作用主效應不顯著(F(2,46)=2.535,P=0.090,ηp2=0.099)。
以決策正確率為因變量的方差分析結果顯示,情緒類型是影響決策正確率的因素,低趨近積極情緒和中趨近積極情緒更有利于決策者進行準確的決策,而高趨近積極情緒狀態下決策者的決策效果不佳,符合研究假設。有研究認為,低趨近積極情緒引起了更為整體的注意聚焦,而高趨近積極情緒減弱了注意擴展效應,使得注意聚焦局限在部分信息上[14,21],而部分信息的缺失導致了決策可利用的信息減少。決策類型是影響決策正確與否的重要因素,這一結果驗證了以往諸多研究結論[5,8]。此外,3種情緒類型在直覺決策上效果無異的發現說明,當呈現信息較少時,信息呈現量成為影響決策正確與否的主要因素,而由于情緒類型直接影響注意階段信息捕獲量的多少,趨近性積極情緒的效應在認知決策條件下顯示出較大的影響。
以決策反應時為因變量的方差分析結果顯示,決策類型對于反應時的影響作用很大。當決策可利用信息較多、信息處理時間較為充裕時,決策者的決策更為迅速,可靠性較好;而當決策可利用的信息較少且有時間壓力時,決策者的決策行為顯示出更多的遲疑[24]。而不同趨近動機情緒類型在反應時上的效應不甚明顯,原因可能為效應有限,或反應時較正確率而言相對影響因素較多,因此情緒類型效應的預測程度受到影響。
試驗一發現,直覺決策正確率在3種情緒類型下差異不顯著,而認知決策正確率在3種情緒類型下存在顯著差異,且低趨近和中趨近積極情緒對認知決策正確率的影響相近,無顯著性差異。因此,后續研究或可略去對中趨近積極情緒和直覺決策的探討,重點對高、低趨近積極情緒下的認知決策做比較性研究。
有研究表明,執行功能在決策過程中有重要的作用[25-26],而執行功能中的抑制子功能在運動決策中的影響已經在羽毛球項目中被發現[8]。因此,試驗二引入抑制為自變量,目的在于探究執行功能子成分抑制在趨近性積極情緒對運動決策的影響中所起的作用。
試驗二提出以下核心假設:抑制功能對認知決策影響顯著,抑制功能較好的參與者其決策正確率更高,反應時更短,而抑制功能較弱的被試其決策正確率較低,反應時更長。
2.2.1 參與者 國內某體育大學羽毛球運動員34人,平均年齡(22.00±3.26)歲,平均運動年限(3.12±2.18)年,男性30名,女性4名。參與者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無色盲,均為右利手。
2.2.2 試驗設計 本試驗采用2(趨近性積極情緒:高趨近、低趨近)×2(抑制分組:高分組、低分組)的被試間設計,因變量為認知決策正確率和決策反應時。
2.2.3 試驗材料 執行功能抑制任務。選用色-詞Stroop任務范式,抑制功能的評價指標為漢字意義與顏色不一致的試次的平均反應時減去漢字意義與顏色一致的試次的平均反應時。試驗開始后,被試先進行6次練習,后進行32次正式試次。其余同試驗一。
2.2.4 試驗程序 (1)被試來到實驗室,休息1 min,熟悉環境并填寫個人信息;(2)被試完成執行功能抑制任務,完成后休息1 min;(3)Cover story同試驗一;(4)不同趨近動機強度積極情緒的誘導,將被試隨機分成2組,2組被試分別保持上身前傾(高趨近)或后倚(低趨近),其余同試驗一;(5)每組被試在特定姿勢下完成羽毛球決策任務;(6)決策任務結束后讓被試填寫情緒評定量表。
2.3.1 抑制任務得分分組情況 情緒操控檢查的多元方差分析表明,情緒分組效果良好。在此基礎上,根據抑制功能的評價指標可知,差值越小說明被試的抑制功能越好,故將前50%等級定義為抑制高分組,后50%等級定義為抑制低分組,2組各17人。2組得分方差分析結果顯示,高分組和低分組抑制功能差異顯著(F(1,33)=35.803,P=0.000),說明2組人群在抑制功能上分組合理。
2.3.2 趨近性積極情緒和抑制功能對認知決策的影響 不同情緒類型和抑制分組參與者認知決策表現描述統計見表4。

表4 不同情緒類型和抑制分組參與者決策表現描述統計Table4 Descriptive Statistics for Performance of Participants withDifferent Emotion Types and Inhibition Types
以趨近性積極情緒類型和抑制分組為自變量,認知決策正確率為因變量,2×2方差分析結果顯示,趨近性積極情緒類型主效應顯著(F(1,30)=4.318,P=0.046,ηp2=0.126),抑制分組主效應顯著(F(1,30)=6.527,P=0.016,ηp2=0.179),情緒類型和抑制分組交互作用顯著(F(1,30)=7.160,P=0.012,ηp2=0.193)。
交互作用的簡單效應檢驗結果顯示,抑制高分組的情緒類型效應不顯著(F(1,33)=0.24,P=0.629),抑制低分組的情緒類型效應顯著(F(1,33)=9.01,P=0.005),低分組高趨近情緒狀態下參與者正確率要顯著小于低趨近狀態下參與者的正確率。情緒類型和抑制分組交互作用圖見圖2。

圖2 情緒類型和抑制分組交互作用Figure2 Interaction of Emotion Types and Inhibition Types on Accuracy
以趨近性積極情緒類型和抑制分組為自變量,認知決策反應時為因變量,2×2方差分析結果顯示,趨近性積極情緒類型主效應不顯著(F(1,30)=0.869,P=0.359,ηp2=0.028),抑制分組主效應不顯著(F(1,30)=0.278,P=0.602,ηp2=0.009),情緒類型和抑制分組交互作用不顯著(F(1,30)=0.351,P=0.558,ηp2=0.012)。
試驗二以認知決策正確率為因變量進行的方差分析顯示,情緒類型的效應依然存在,再次證實了試驗一的結果,并支持了研究假設。抑制分組的效應較為明顯,抑制低分組的參與者其決策正確率較低,而抑制高分組的參與者其決策正確率較高。有研究指出,由于直覺決策可利用的信息有限,因此直覺決策表現較不穩定,即便是在專家運動員中,其認知決策的表現也較直覺決策表現更好且更穩定[2]。根據試驗一的結果,試驗二未對不穩定的直覺決策進行探究,僅探討決策者在認知決策方面的表現,因此結果回避了以往研究的缺陷。在正確率方面的分析還發現,抑制低分組的情緒類型效應顯著,而抑制高分組的情緒類型效應不顯著。可見,當決策者的抑制功能較好時,其決策表現更少受到情緒因素的影響,而當決策者的抑制功能較弱時,低趨近積極情緒狀態下參與者信息感知和處理的準確性就體現出來。
試驗二發現,抑制功能在趨近性積極情緒對認知決策影響中起到調節作用。為了驗證這一結果的可靠性,試驗三通過設計雙任務情境,將參與者的抑制功能占用,通過控制抑制功能在趨近性積極情緒對認知決策影響中的作用,從而論證試驗二結果的可靠性。
試驗三的核心假設為:(1)抑制任務類型會影響認知決策正確率,具體指,抑制功能占用狀態下的被試,其認知決策正確率要低于抑制功能非占用狀態下的被試;(2)抑制功能非占用狀態下,研究結果同試驗二,而抑制功能占用狀態下,抑制低分組和抑制高分組中,低趨近積極情緒狀態下的參與者其正確率與高趨近積極情緒狀態下參與者的正確率均無顯著差異。
3.2.1 參與者 國內某體育大學羽毛球運動員34人,平均年齡(21.91±3.28)歲,平均運動年限(2.97±2.15)年,男性33名,女性1名,。所有參與者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無色盲,均為右利手。3.2.2 試驗設計 試驗三采用2(抑制分組:高分組、低分組)×2(趨近性積極情緒:高趨近、低趨近)×2(抑制功能任務類型:占用、非占用)的混合設計,其中抑制分組和趨近性積極情緒為組間變量,抑制功能任務類型為組內變量,認知決策正確率和決策反應時為因變量。
3.2.3 試驗材料 羽毛球認知決策任務和雙任務,其中認知決策任務選取預試驗篩選出的認知決策視頻片段15個,其余15個認知決策視頻片段嵌入抑制功能任務中形成雙任務,雙任務試次的呈現順序見圖3,其余材料同試驗二。

圖3 雙任務試次流程示意Figure3 The Flow Sheet of Dual-task Paradigms
3.2.4 試驗程序 每組被試在特定姿勢下完成羽毛球決策任務,休息2 min后完成雙任務,其余程序同試驗二。
3.3.1 抑制任務得分分組情況 情緒操控檢查的多元方差分析表明,情緒分組效果良好。在此基礎上,抑制分組規則同試驗二,2組各17人。2組得分的方差分析結果發現,高分組和低分組其抑制功能差異顯著(F(1,33)=13.361,P=0.001),說明2組人群在抑制功能上分組合理。
3.3.2 抑制、情緒類型和抑制任務類型對認知決策正確率的影響 不同情緒類型和抑制任務類型參與者認知決策正確率描述統計見表5。

表5 不同情緒類型和抑制任務類型參與者決策正確率描述統計(M±SD)Table5 Descriptive Statistics for Accuracy of Participants with Different Emotion Types and Inhibition Task Types(M±SD)
以趨近性積極情緒類型、抑制分組和抑制任務類型為自變量,認知決策正確率為因變量進行重復測量分析,結果顯示:趨近性積極情緒類型主效應顯著(F(1,30)=7.077,P=0.012,ηp2=0.191),抑制分組主效應不顯著(F(1,30)=3.793,P=0.061,ηp2=0.112),抑制任務類型主效應顯著(F(1,30)=34.398,P=0.000,ηp2=0.534);情緒類型和抑制分組交互作用不顯著(F(1,30)=2.736,P=0.109,ηp2=0.084),情緒類型和抑制任務類型交互作用不顯著(F(1,30)=0.000,P=0.986,ηp2=0.000),抑制分組和抑制任務類型交互作用不顯著(F(1,30)=2.148,P=0.153,ηp2=0.067);情緒類型、抑制分組和抑制任務類型交互作用顯著(F(1,30)=4.648,P=0.039,ηp2=0.134)。
情緒類型、抑制分組和抑制任務類型交互作用顯著(F(1,30)=4.648,P=0.039,ηp2=0.134),故進行簡單效應檢驗。在抑制任務非占用組中,抑制低分組中低趨近積極情緒狀態下的參與者其正確率顯著高于高趨近積極情緒狀態下的參與者(F(1,33)=9.77,P=0.004),而抑制高分組中低趨近積極情緒狀態下的參與者其正確率與高趨近積極情緒狀態下的參與者無顯著差異(F(1,33)=0.07,P=0.792);在抑制任務占用組中,抑制低分組中低趨近積極情緒狀態下的參與者其正確率與高趨近積極情緒狀態下參與者的正確率無顯著差異(F(1,33)=3.03,P=0.092),抑制高分組中低趨近積極情緒狀態下的參與者其正確率與高趨近積極情緒狀態下參與者的正確率無顯著差異(F(1,33)=1.79,P=0.191)(見圖4)。
3.3.3 抑制、情緒類型和抑制任務類型對認知決策反應時的影響 不同情緒類型和抑制任務類型參與者認知決策反應時描述統計見表6。

表6 不同情緒類型和抑制任務類型參與者決策反應時描述統計(M±SD)Table6 Descriptive Statistics for Reaction Time of Participants with Different Emotion Types and Inhibition Task Types(M±SD)
以趨近性積極情緒類型、抑制分組和抑制任務類型為自變量,認知決策正確率為因變量進行重復測量分析,結果顯示:趨近性積極情緒類型主效應不顯著(F(1,30)=0.040,P=0.842,ηp2=0.001),抑制分組主效應不顯著(F(1,30)=3.940,P=0.056,ηp2=0.116),抑制任務類型主效應顯著(F(1,30)=38.620,P=0.000,ηp2=0.563);情緒類型和抑制分組交互作用不顯著(F(1,30)=1.173,P=0.287,ηp2=0.038),情緒類型和抑制任務類型交互作用不顯著(F(1,30)=1.255,P=0.272,ηp2=0.040),抑制分組和抑制任務類型交互作用不顯著(F(1,30)=3.323,P=0.078,ηp2=0.100);情緒類型、抑制分組和抑制任務類型交互作用不顯著(F(1,30)=0.216,P=0.646,ηp2=0.007)。
以趨近性積極情緒類型、抑制分組和抑制任務類型為自變量,認知決策正確率為因變量的方差分析結果表明,情緒類型依然影響認知決策正確率,并且抑制任務類型會影響決策反應時。抑制占用組的個體相比于非占用組,其決策正確率顯著下降,該結果在試驗三中觀測到較大的效果量。可見,雙任務范式的采用使得自我資源在損耗任務中發生了損耗,使得在主任務中資源不足,進而引起了表現的下降[27]。三維交互作用顯著基礎上進行的簡單效應檢驗結果表明:在抑制任務非占用組中,抑制低分組低趨近積極情緒狀態下的參與者其正確率顯著高于高趨近積極情緒狀態下的參與者,而抑制高分組低趨近積極情緒狀態下的參與者其正確率與高趨近積極情緒狀態下的參與者無顯著差異,該結果與試驗二結果一致;在抑制任務占用組中,抑制低分組和抑制高分組中,低趨近積極情緒狀態下的參與者其正確率與高趨近積極情緒狀態下參與者的正確率均無顯著差異,說明通過雙任務占用抑制功能后,即使個體自身抑制能力好,也無法顧及情緒類型對決策的影響,此時抑制功能在情緒類型對決策影響中的調節作用消失。
綜合試驗三和試驗二的研究結果可知,執行功能抑制子成分對高趨近積極情緒中較高的趨近動機引起的認知決策表現下降有一定的補償作用,而當抑制功能被占用時,高趨近動機對決策表現的不利影響再次顯現出來。
本研究以羽毛球項目中后場擊球決策為研究載體,通過3個研究探討了趨近性積極情緒對運動決策的影響,并試圖探究抑制功能在其中所起的作用。根據3個系列研究的結果可以明確,不同趨近性積極情緒會對運動決策產生影響,且這一關系受到抑制功能的調節。
P.A.GABLE等建立的動機維度模型為情緒領域的研究開辟了新視角,從P.A.GABLE等人的研究結果可以推測,積極情緒的趨近程度通過影響個體的注意和認知聚焦,進而影響個體所做的運動決策。在低趨近積極情緒條件下,個體更傾向去探索性的情境評估,運動決策中的備擇選項更為充裕,且更有利于通過知覺攝入的各種信息去判別,而在高趨近積極情緒條件下,個體的注意和認知聚焦相對窄化,認知加工受到制約,因此運動決策表現下降。
此外,執行功能負責管控各種高級認知加工活動,這一類似于計算機的“中央處理器”對各種信息加工進行合理的調控,從而使得信息加工得以運作,但是有研究表明,執行功能在各項認知活動中所起的作用不盡相同[29]。試驗二結果表明,抑制功能在羽毛球運動決策的影響中較為突出,此結論也論證了執行功能對于運動決策影響的相關研究[8]。但需要注意的是,執行功能對于運動決策的影響效應需要結合運動專項背景去研究,對于不同項目而言,執行功能對于運動決策的影響不盡相同[9]。
試驗三運用雙任務,在論證試驗二結果的基礎上,推論得到抑制功能在積極情緒趨近度對運動決策影響中的調節效應。在占用抑制功能后,高、低抑制功能參與者的認知決策表現均受到高趨近動機的影響,其認知決策正確率均下降明顯,可見當個體的抑制功能受到無關刺激的影響時,它對高趨近動機引發的注意和認知聚焦窄化效應的補償作用消失,但總體來講,低趨近積極情緒所引起的認知資源的拓寬現象依然存在[15]。
本研究同時給運動決策表現的提高提出了新的方向,即可從趨近動機強度和抑制功能2方面入手。一方面,低趨近積極狀態的誘發對于運動決策表現的提高已被證實。羽毛球項目是開放性項目,需要個體探索性的問題解決,在雙方你來我往的攻防轉換中,技術固然是對抗的根基,但戰術意圖卻是克敵制勝的關鍵因素。合理的戰術恰恰體現于科學地進行運動決策[30]。因此,賽前科學地進行趨近動機的干預可以成為一種訓練手段,幫助高水平運動員在賽場上獲得更好的表現。另一方面,不少研究提出執行功能的可干預性[31],因此在實際運用中可以通過執行功能的提高來優化運動員的運動決策表現。
在誘發趨近動機積極情緒的試驗操控方面,本研究使用了前人證實有效的身體姿勢操控方法,此方法基于“情緒具身觀(the embodiment of emotion)”的理論而衍生。心理學家JAMES W曾在其著作《心理學原理》一書中提到,情緒是在對情緒剌激做出反應的身體活動的基礎上產生的。這一申明所表述的正是具身化的情緒[32]。這一方法的優點是,可以較多地控制趨近動機,成功誘發出高、中、低3種趨近動機水平[33]。并且,操控身體姿勢誘發趨近性積極情緒的方法還規避了圖片、視頻等傳統情緒誘發方法的缺陷——當個體注意情緒刺激中情緒性較弱的部分時,刺激的情緒效應會減弱[34]。
同時,本研究深化了執行功能影響運動決策的理解,豐富了運動決策的實證研究并在其中加入了執行功能的考察,為今后在此方面的探索提供了有力支持。
本項研究探討了趨近動機積極情緒對運動決策的影響,并得出如下結論:(1)不同水平的趨近動機積極情緒對運動決策具有不同影響,低趨近積極情緒狀態有利于個體的認知決策,而高趨近積極情緒狀態不利于個體的認知決策;(2)執行功能子成分抑制在趨近性積極情緒對運動決策的影響中起調節作用,高抑制功能可以降低高趨近積極情緒狀態對個體在運動決策方面的不利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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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fluence of Approach-Motivated Positive on Decision Making in Badminton:Moderating Effect of Inhibition
LI Quanhua,CHI Lizhong
(Sport Psychology Section,Sport Science College,Beijing Sport University,Beijing 100084,China)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motion and decision-making is the research hotspot in psychology.Researchers began to re-explore the effects of emo?tion on cognition based on the motivational dimensional model of affect.Using the embodied method to evoke emotions,the present study tried to investigate the influence of approach-motivated positive on decision-making of badminton back court shot via 3 experiments in which executive function was included.Experiment 1 explored the influence of approach-motivated positive on two kind of decision-making by evoking embodied emotion,the results showed that ap?proach-motivated positive affect had a significant effect on decision-making,especially on cognitive decision making.Participants'decision making perfor?mance decreased with the rise of approaching motivation.Experiment 2 was improved on the basis of Experiment 1 and the grouping of inhibition was added,the results indicated that participants with better inhibition function tended to reduce the negative effects of high approach-motivated positive affect.In order to verify the reliability of the above results,experiment 3 used the dual-task paradigm to occupy the individual's inhibitory resources and let the individuals make cognitive decisions under various conditions.And it was found that the negative effects of high approach-motivated positive on decision-making were shown again when inhibition was taken up.In combination with the 3 experiments,we found that approach-motivated positive affect had a significant effect on cognitive decision-making which is moderated by inhibition function.Participants'decision making performance decreased with the rise of approaching moti?vation.And those who had better inhibition function had the ability to reduce adverse effects of high approach-motivated positive on decision-making in sport.
approach-motivated positive affect;decision making in sport;executive function;inhibition
G 804.85
A
1005-0000(2017)02-139-07
10.13297/j.cnki.issn1005-0000.2017.02.008
2017-01-10;
2017-02-25;錄用日期:2017-02-26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基金資助項目(項目編號:2017sys007)
李權華(1990-),男,山西呂梁人,碩士,研究方向為運動心理學;通信作者:遲立忠(1965-),男,黑龍江齊齊哈爾人,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為運動心理學(決策、意識與思維)。
北京體育大學運動人體科學學院運動心理教研室,北京1000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