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 惠
彭于晏:不放棄熱忱,踏實筑夢
◎琦 惠



在這匆忙人世間,有太多人彷徨停滯,但總有一些人選擇在萬丈迷津中不斷求索,身披堅硬鎧甲,御風颯爽而行。他們從未放棄對夢想的熱忱,始終用清澈的眼睛審視人間,保有天真和簡單。
彭于晏就是這樣特別的人,他在該吃苦的年紀,對自己絕不心軟;在名利財富加持時,保持絕對的清醒。

7月上映的電影《悟空傳》和《明月幾時有》中,都出現了彭于晏的身影。
“孫悟空要找一個年輕的,有活力的,有二次元感覺的人來演,我寫劇本的時候,就想到了彭于晏。”《悟空傳》的導演郭子健這樣誠懇地評價彭于晏。無獨有偶,《明月幾時有》的導演許鞍華也毫不吝惜地贊許彭于晏的演技:他像傳說中的人,但感情表達又很扎實。
當然,這也是大多數人對彭于晏最直觀的印象:陽光、帥氣,像是動漫人物。甚至時光倒回15年前,當事人自己也并不介意穿著時尚的花樣外衣,靠出眾的顏值和張揚的性格起家。于是從加拿大返回臺灣的彭于晏欣然接受了導演的邀請,出演了那部名為《愛情白皮書》的偶像劇。
其后廣告、電影與電視劇的邀約不斷,彭于晏也由此被定型,徹底走起了青春偶像路線。“剛開始來找我演的都是和我外形比較相像的角色,我從海外回來,可能大家覺得我身上有陽光氣質。”他并沒有刻意回避“靠形象吃飯”的話題,而是云淡風輕地承認這一點。從不規避過去,冷靜剖析自己,是彭于晏真實豁達性格的最好詮釋。只是總是一成不變的角色讓他感到有些乏味。
畢竟,從很小的時候起,彭于晏就對新鮮事物有著很強的獵奇心。他時常會問很多問題,還很喜歡看云,常常把云朵想象成天馬行空的圖案。老師對他的行為很是費解,實在忍無可忍,便常常向彭媽媽控訴彭于晏是個“問題少年”。
是很奇怪吧?更怪的是10年過去,“問題少年”彭于晏仍保持著一種對萬事萬物無窮盡的求知欲,這讓他在表演之路上更加勇于探索,敢于接觸新的領域和未知的角色。他第一次和導演郭子健見面,便沒有按套路出牌去問檔期和片酬等問題,反而睜大雙眼,試圖從對方的談話中尋找未知的知識點。
“很有趣啊!地上已無我戰不勝之物。”彭于晏在導演的敘述中,興奮地尖叫。他覺得通過悟空這個角色,可以收獲許多有趣的經歷,所以就爽快地接了劇本。即便這意味著他又要回歸原始形象,之前曾為了轉型為硬漢而專門進行過三個多月的封閉式訓練,每天都在苦練鞍馬、吊環、單杠、雙桿、自由操等6項體操技能的努力都白費了,彭于晏也沒有猶豫。
二十幾歲時,他慢慢地脫下花樣外衣,顯露熟男質感。三十幾歲時,他又藏起了一身肌肉,重回少年感。兒時哮喘且胖的話題,在時光變遷中已快被媒體漸漸遺忘,那么新聞字眼上“露肉博眼球”這5個字也終會被自身不斷地挑戰而掩蓋吧。
他時刻記得自己的目標,拒絕做“熱點藝人”,履行演員的職責——既能迅速地投入到某個角色,又能以“七十二變”的方式,從某個固有形象中抽離。而角色的百變以及準確拿捏,讓彭于晏也越來越像影視圈內的定海神針。


“我在傳統背景下成長,又去加拿大求學,感受了海外不一樣的文化,所以兩邊都有一些東西留在身體里面。”彭于晏的身上既有東方文化中的隱忍、刻苦和善解人意,又兼具西式文明的開放、樂觀和大格局。
仿若,七月流火,非洲大地的動物正在遷徙。他猛然瞧見了,會一并踏入馬拉河,麥色的肌膚掛著晶瑩的汗珠;又好似,五月熒光,古老的故宮正散發著翡翠一般的魅力。他忽然看到了,也會置身其中,黑色的瞳孔寫滿求知的欲望。時而狂野,時而柔軟,彭于晏真的單純又性感。性格的雙面性,放置到熒屏上,會讓他無形中涉足更多的領域。重新回到生活中,彭于晏也并不孤獨,可以與各個年齡段的朋友,友好相處。
遇到前輩,彭于晏就是個“乖小孩”。他會立正站好,畢恭畢敬地彎下腰去和他們握手。然而遇見好朋友,比如胡歌,彭于晏就會變成“彭三歲”,化身少年,興高采烈地奔向胡歌,一只手半拍半扣嵌進對方手掌,另一只手環抱過來,右肩向前微微一撞。
前者是彭于晏作為后輩對前輩的尊敬,后者是他對摯友最自然的態度。那么,對待陌生人的樣子呢?拍攝電影《破風》時,他曾按專業選手的標準,每天騎行將近八個小時。每天,他路過墾丁時,遇到同樣騎行的人,彭于晏都會熱情地跟他們打招呼。傍晚時分,去常光顧的小餐館吃飯,他會給予店主最大的尊重和最熱情的贊美。后來,只要彭于晏路過這家餐廳,老板就會送他一份精心烹制的豆花羹。
這些瑣碎且平凡的幸福被如此忙碌的彭于晏記得清清楚楚,他渴望有朝一日,可以像英雄一般,將他人給予自己的平等和快樂傳遞出去。
“孫悟空以暴制暴,打妖怪,但其實自己也是妖怪。我們應該不斷地問自己、問社會,你到底要的是什么?你能改變的是什么?”在解讀劇本的過程中,彭于晏認真地闡述完自己的觀點后,才拿起了快餐盒里剩下的最后一只雞腿。
他習慣將美好的食物先分給身邊的人,自己排到最后再去享受。在這個看似簡單的過程中,他其實斬滅了身體里的那只潛藏的妖怪,剔除了表面的優越感和膨脹感。他真正地貼近這個世界,拯救著地球上的文明與教養。
最為重要的是,當他以好人緣得到了過多的喜愛后,彭于晏也將這份濃烈的感情再次回饋給身邊的人。

彭于晏曾為了一段愛情,逆反全世界,這也是當年他遭到“雪藏”的原因。經紀公司對他的私生活進行嚴加管制。可在名利和感情的博弈中,他不假思索地選擇了后者。這一決定,使他遭遇了人生的低谷,經紀公司做出放棄他的決定。
那段時間,他很消沉,整夜整夜地失眠,每天走在路上,不知道自己將要去往哪里。后來,他便開始與好友一起,去病房探望罹患癌癥的小朋友。他陪著孩子們看動畫、給他們講故事,彭于晏還很喜歡為孩子們帶甜甜圈吃,他“甜甜圈哥哥”的綽號就是由此而來。
“喜歡吃甜食的人,想法會很簡單”,好像確實如此。至少,除了那段感情曾讓彭于晏顯露出少有的“叛逆”,似乎再也沒有什么事情能讓他失控和失態。哪怕彭于晏一直生活在單親家庭,也扛過艱辛的生活重擔,飽嘗人世辛酸,但他對那段過往諱莫如深,依然保留著難得的純真。他說自己現在的目標就是簡單生活,照顧家人,知足常樂。
相比較前段時間因為集中拍《湄公河行動》和《悟空傳》而積攢的負能量,現在,他很樂觀:“每一天過得開心就好了,不要總是跟別人比較,只關注自己沒有的,要看看自己已經有了的。”
這份積極向上和淡泊名利,很“彭于晏”。當然除非是他身體上真心感到疲憊,不然,就連《月光男孩》和《海邊的曼徹斯特》這種風格很喪的電影,彭于晏都能在每一幀的故事里找到前行的希望和生活的光點。想來,可能這便是他可以“紅”的底色吧——總喜歡自我救贖、自我實現,卻不愛循規蹈矩,輕易認輸。

沒有片約的日子,彭于晏在熱心公益中自我修行。機會一旦到來,彭于晏又“拼”到梁家輝和張家輝都無法對他視而不見,親自給他傳授“影帝級別”的演技。他還以凡·高為榜樣,隨時能放飛自我,去頓悟生命的意義。
那一首名為《孫悟空》的歌,也許就能很好地詮釋他的想法吧:“人類累不累啊,還在你爭我奪。如果有一天能重返光榮,記得找我,我的好朋友。”彭于晏不過是喜歡來世間走一遭,既能找到自我存在的價值,又能擁有一份俠義心腸。他確實是當紅偶像,毋庸置疑。可相比這個,他更喜歡做個會哭會笑,簡單的俗人。
誰也不知道未來要走向哪里,彭于晏這樣告誡自己—“我不會放棄對生活的熱愛,對周遭人事物的熱情,同時,我要踏實地筑夢,擁有一些優雅氣韻。”入行15年,他的咖位一直在變化,在演藝之路上不斷進階,但不變的是:他永遠都能褪去歲月煙塵,卸下世事輕妝,只做“彭于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