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厘頭避孕古法

張發財

野史曾提過一種物理避孕：皇上辦完事不想要，太監就把宮女倒掛，用藏紅花液清洗下身，據說這樣可以將宮女體內的精液清洗干凈。

為了避孕，古人費盡心機，研制的避孕藥物大概分內服和外用兩種。

最早的內服藥是一種草，記載于《山海經·卷二·西山經》：“有草焉，其葉如蕙，其本如桔梗，黑華而不實，名曰蓇蓉，食之使人無子。”這個避孕的蓇蓉說得很玄妙，產地在哪里沒人能說清楚，也就沒有普及。中國的內服避孕藥物，慣常是用砒霜或者少量的水銀。歐洲則喝含有鉛的打鐵水，此法避孕效果如何不太清楚，但墮胎時適當喝些加水銀的飲料，據說有效。接下來的避孕法就讓人啼笑皆非了。中國民間偏方說，將柿子梗用瓦片烤干，用開水沖服。一天吃七個，連吃七天，可保一年不懷孕，但一年內不能吃柿子。如嫌麻煩，看柿子也行，連看七七四十九天。

中國人的創意有點無厘頭，洋人的方法稍稍有點邏輯。16世紀的加拿大土著認為，睪丸是避孕的關鍵，因此把海貍的睪丸泡酒里，喝酒避孕。還有深加工的方法，把海貍睪丸曬干泡酒，更深加工是把曬干的睪丸磨成粉末，再泡酒喝。它和中醫推薦的“鞭酒”療效正好相反。這東西給人避孕的效果不清楚，但海貍肯定是避孕了。酒的味道肯定有點怪，但勉強能接受。重口味的來了：古埃及人認為鱷魚、大象具有神秘力量，因此它們的糞便也被用到了避孕藥方中，內服。這實在太刺激了。

內服藥物只有砒霜和水銀有效，這種劇毒藥物確實可以殺死精子，當然，也把服用者一并干掉了。

外用藥物開始登場。

“了肚貼”是用麝香調和成膏狀，貼在肚臍上據說能避孕。外國也有外用藥。15世紀歐洲女人將騾子耳屎、黃鼠狼睪丸制成護身符，房事時系在腿上，據說能避孕。應該能避孕！腿上掛個臭氣熏天的“垃圾袋”上床，實在沒有性趣。這些古怪的垃圾收集起來很困難，單是采集騾子耳屎，就有相當難度。有沒有方便可行的？古歐洲和古希臘人認為，做愛時手上拿一支柳條枝就可避孕，或者煮柳條水喝也可。他們認為柳條這東西不結果實，也就能避孕。柳條避孕又與中國文化沖突了，送子觀音手里就拎著柳條。她去洋人那邊叫“斷子觀音”？

以上避孕若失效怎么辦？中國人發明了一種不可逆的避孕法：幽閉。

針對“幽閉”，魯迅考證過但沒細說，估計是引用明朝王兆云的《碣石剩談》這段話：“木槌擊婦人胸腹，即有一物墜而掩其牝戶，只能便溺，而人道永廢矣，是幽閉之說也。今婦有患陰頹病者，亦有物閉之，甚則露于外，謂之頹葫蘆?！庇拈]是最好的避孕法，效果百分百。但最后一句讓人心灰意冷，“終身與夫異榻”，不能用了！

后來，人類最偉大的方明之一，安全套登場了。

（摘自《歷史就這七八樣》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 圖/亦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