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虛構

趙 勇

白色的虛構

趙 勇

最后一夜

說到離去，空茫便成為今夜奢侈的說辭

星光顫栗，恐懼的眼神跟著搖晃

那是不羈的風，搬出人間珍貴的煙火

運往失守的時光之城

玫瑰花茶落入杯中

萎靡的夜色，復又風生水起

除了守住一縷香中虛擬出的春天

我有足夠的耐心等待，握在手里的靈魂

沉浮之后，獲得自由舒展的最佳溫度

最后一把夜色落盡

我深埋自己，又奮力掙扎而出

白色的虛構

虛構出的一場雪，不會空走一遭

人間的留白，只是臆想中的劇情

懷抱著棉麻和烈酒，注定

我是一個有著月光一樣慘淡的偷渡者

被北風高掛在枝頭的冬天

內涵不只是空曠那么簡單

縱情的喉嚨噴吐不出火焰

沉寂或消亡成為多項的選擇

如果你率先一步

讓歌聲替代一度活躍的鳥鳴

我就循聲而至，抖動霜落一片的肩頭

承接你，無處安放的碎夢殘片

冬夜里

冬夜里的話題難免與雪有關

一個十指刨過泥土的人，替幼年的麥子

喊叫著冷，而那些新鮮的根須

暗里向深處的溫暖盤結

村莊被疲憊拽向黑暗

失眠的雞鳴狗吠，守著庭院的風吹草動

一根枯枝的斷裂聲也有可能成為宿敵

只要一場雪落下，離我而去的三分薄田里

夢就不會醒來，而一片白

正被另一片白覆蓋著

落葉

趕路的風是無辜的，幾個回旋

悲哀過度的枝頭，就拋出僅剩的幾張訃帖

人間的生死存亡啊，轉眼換了模樣

經過的人撿起來，透過清晰的葉脈

仿佛看到了自己，未卜先知

入土為安的路徑

[責任編輯：馬慧聰]

趙勇，筆名寒星。陜西楊凌人。陜西省職工作協詩歌委員會委員。詩文散見《華語詩刊》《楊凌文苑》《農業科技報》《陜西農村報》等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