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李建軍《文學的態度》"/>
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張曉輝 廣西北海市
態度之凜然,文學之必然——讀李建軍《文學的態度》
張曉輝 廣西北海市
李建軍是當代文學批評家中少有的“另類”,其敢于說真話,觀點十分有見地,不附和、不人云亦云的姿態令人欽敬。他評中國文學也好,論外國文學也罷,遠到古代,近至當代,都說得有理有據,令人信服。說文學少不了要說作家和批評家,作家和批評家以一種什么樣的態度來對待文學,其實這種態度已蘊蓄在其作品中了。作家和批評家相互輝映,彼此燭照,二者儼如一個共同體,密不可分。“說真話的批評,可以給作者提供一面自我認知的鏡像;優秀的作品,則能點燃批評家的創造激情,激活他們的思想,給他們帶來閱讀的快樂和言說的沖動。”這就是作者在《文學的態度》(作家出版社2011年出版)中向我們呈現的關于文學的態度的一個總的概括。
具體點說——
先看他對司馬遷的看法。“在司馬遷身上,我們看到了一種具有現代性質的人文精神,一種健全的人格現象——他挺身而出,仗義執言,敢對權力說真話,甚至敢于批判那些握有絕對權力的最高統治者,同時,又宅心仁厚,同情百姓,具有尊重生命、反對暴力的人道主義情懷。”并且說,“他從來沒有跪著仰視那些滑賊淫威、冷酷無情的最高統治者,也沒有卑躬屈膝地替他們唱贊歌。”這點,《史記》尤為可證。
繼承司馬遷衣缽的,魯迅無疑是最出色的一位。關于魯迅,毋庸贅言。
說巴金呢,他指出:《隨想錄》是“寫給所有中國人的文化遺書”。“《隨想錄》是樸素的,但卻并不蒼白;它是溫厚的,但卻內含著莊嚴的憤怒。它是一杯上等的淡茶,細細品味,便覺得余香滿口。”“巴金之所以偉大,是因為他沒有把文學僅僅當作文學,而是自覺地通過文學追求偉大的文化理想,通過文學表達對人類的愛以及對人類命運的關懷。”
說路遙。“路遙無疑屬于契訶夫所贊許的那種有才華的優秀的作家。”“我相信,我們的后代將從路遙的作品中,體驗到我們曾經體驗過的憂傷和痛苦、激情和希望。他們會用欣賞的語氣說:這是一個有才華的作家,他的作品是真正有才華的作品;因為,他能用最樸素的形式,表達強烈的情感和豐富的思想。”
說蔣子龍。“我上高中的時候就讀蔣先生的作品。他的通脫、明快、樸實的敘事風格,深刻地影響了一個年輕讀者的文學趣味;他的作品所包含的充滿激情的樂觀態度和進取精神,以及人物的不愿循規蹈矩的個性和敢于挑戰的姿態,也極大地影響了一個文學青年的內心生活。”對于蔣先生的為人,他更是欽佩:“這種任人評說的寬容和平靜,體現著一種良好的教養和風度。”并指出,《農民帝國》是“一部了不起的杰作”,是“新國民性批判的經典之作”,儼如“灌木叢中一棵頎偉的銀杏樹——它風神秀雅,氣度非凡,值得人們駐足觀賞,行注目禮。”
而對于有些作家,而且是著名的作家,包括像莫言這樣獲得過諾貝爾文學獎的文壇大腕,他也敢于針對作品亮出自己的觀點。他在《當代文學:基本評價與五個面影》中連連詰問:“平心靜氣地講,《檀香刑》與《狼圖騰》不正是‘熱衷于暴力和殘忍’的作品嗎?《許三觀賣血記》和《兄弟》不正是‘欣賞荒誕、顛倒價值以謳歌基本沖動而不是高級沖動’的作品嗎?《廢都》和《秦腔》不正是‘流于淫穢’‘沉溺于性反常’的作品嗎……既然如此,我們為什么還要稱之為‘經典的文學作品’?是因為我們缺乏成熟的鑒賞力,還是因為我們缺乏說真話的勇氣?”在《怎可如此頌秦皇》(針對孫皓暉《大秦帝國》的批判)中,更是上升到斥問:“令人困惑的是,一個生活在21世紀的作家,為什么要想加入秦始皇的‘搖尾系統’呢?為什么要為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暴君賣這份力氣呢?”并且在另一篇文字中他這樣寫道:“許多作家傾向于選擇安全的方式來寫作,要么滿足于玩弄技巧和形式,要么沉溺于隨意而虛假的編造,要么陶醉于對無聊的個人經驗的敘說,凡此種種,無不表現出與他人經驗的非相關性以及對歷史和現實的非介入性。”針對此,他呼吁:“中國當代作家如果想要寫出有價值的作品,就必須改變自己的寫作姿態,就必須直面問題和苦難,就必須承受內心的煎熬和嚴峻的考驗,就像韋君宜寫《思痛錄》那樣,就像陳忠實寫《白鹿原》那樣……”
有如此認識,他對作家無疑寄予了厚望:“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作家,總是要把眼光和興趣集中在那些重要的問題上,要關注人們心靈上那一道道深深的裂痕。”“一個真正優秀的作家,即便在絕望的時刻,也能創造出光明,以溫暖人心,驅除黑暗,鼓勵寂寞甚至絕望的人們。”總之,不能“玩文學”,不能沒有嚴肅而莊重的態度,否則寫出的作品不能叫成熟,更不能叫成功。而對于認真嚴謹辛苦到近似“愚人”般的寫作,他是發自內心地敬畏與尊重,并且坦言:“我喜歡‘愚人’所寫的樸實而言之有物的尋常之作。我不喜歡‘聰明人’所寫的華麗而空洞無物的‘巔峰之作’。”
對于批評家,他更是希望他們能夠“求真”而不是“為善”,說“‘求真’的文化通常指向事,‘為善’的文化通常指向人;指向事則論跡不論心,指向人則舍事而誅意;‘求真’的‘批評型文化’具有鼓勵思考、保障自由的積極傾向,而‘為善’的‘人情型文化’則具有束縛思想、限制自由的消極傾向。”進而指出,“無論多么艱難,無論可能遭遇多少誤解和傷害,任何一個負責任的批評家,都應該克服自己內心的虛弱和恐懼,都應該坦率而勇敢地說真話。”
無論是作家的寫作,還是批評家的批評,都是文學的“左膀右臂”,都牽涉到一個文學態度的問題。而對于文學,他說:“文學不是向人類的弱點妥協的投降書,不是把庸俗當作榮耀的無聊游戲,恰恰相反,文學表現的是人類戰勝自己弱點的光榮記錄,是人類為擺脫庸俗奴役所進行的卓絕的努力。”進而寫道:“倘若我們愛自己,那就應該愛文學;倘若我們尊重自己,那就應該尊重文學;倘若我們將文學說得一錢不值,那么,事實上,我們是在讓自己蒙羞受辱。”
這算不算文學的使命呢?當然算。
在《文貴好,不貴多》中,他說:“真正意義上的寫作是精神性的,而不是物質性的;是艱難的創造,而不是輕松的游戲……它向上探尋人類精神可能抵達的高度,向內探察人類內心世界的深度。”
在《重新理解現實主義》中,他說:“從根本上講,現實主義主要是指一種精神氣質,一種價值立場,一種情感態度,一種與現實生活發生關聯的方式。它是一種與冷漠的個人主義、放縱的享樂主義、庸俗的拜金主義及任性的主觀主義格格不入的文學樣態。”并且強調:“現實主義沒有死。現實主義也不會死。……只有當現實主義的鮮花遍地盛開的時候,文學的春天才會真正來臨。”
而對于理想主義,他是這樣界定的:“文學在苦難中尋求希望、在困境中追求理想的高尚事業,天然地具有理想主義色彩。理想主義意味著熱情和力量,意味著信念和執著。”并指出,“真正的理想主義者大都具有溫柔的同情心和深刻的悲劇意識。”
然而,“一個優秀的作家,既是一個敢于直面人生的現實主義者,也必然是一個具有浪漫氣質的理想主義者”。
對于索爾仁尼琴的“向惡而寫,向善而趨”的寫作姿態,他自然表示贊賞;而對于村上春樹的“永遠站在雞蛋一邊”的文學立場,他更是發自內心的鼓掌。并且一再強調:“只有那些在寫作中態度真誠、善良、勇敢和正直的作家,才能獲得人們由衷而持久的尊敬。”
態度之凜然,文學之必然,這就是這部書所呈現給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