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 飆
葉飆,1994年生于安慶,現居北京。
葉飆的詩
葉 飆
葉飆,1994年生于安慶,現居北京。
炊煙能有幾斤?
快給他一個拳頭的力氣,
一個農夫,擔水爬坡的能量。
要沿著青濕的瓦片下墜,
像歸鳥沖擊樹林,沖擊著
這樣的土地。
輕盈的小物件兒,現在
他要站起來,伸直腰——
比一位公司職員要高,
比一幢叫銀泰中心的樓也要
高。沒有人會真的看見他。
他穿著白色的外衣,
稀薄地呼吸著未知。
來到這里,
就決定在內陸看見大海。
最好看的是它,
尤其是,高海拔看到的它。
白,白又鑲上
藍色。像它這樣,
一路趕過來,
有時候遇到阻滯的烏云,
有時,山也撈上一把。
驚險莫過于,我穿過狹長的隧道,
烏漆墨黑一片,
看不見你,也看不見站臺。
那這樣好了,
為了它貧乏的漫游,
在昆明,在通往對面的天橋上,
(對面有正宗過橋米線)。
我,我決定
像頭頂的云一樣彌散。
幾根骨頭長在他身上。
未知的年歲,他憑借它們奔跑,
稍遠的地方,即那株棗樹下,
他修建了老房子。
幾根骨頭長在他身上。
雨天,屋內彈響起音樂,
他繞灶臺轉,撲騰的火光映紅
墻壁跳躍的影子。
瞧,他只剩幾根骨頭。
他松散地躺在面前,姓名
隱藏在一片樹葉的背面。
(沒有人能夠翻出謎底)
而我們一同走在爬坡的路上,
山袒露出泥黃的胸膛。
告別乃是更深的孤寂呵,
告別乃是誓言,決不會遺忘。
不一定有這面墻,這扇窗戶
不一定聽到車子碾過積水
不一定,非得戴上白口罩穿行
但要看到那棵樹
塵土用它們的手指纏繞綠色的血管
塵土如肺部一般起伏
閃著磷白的光。囚室的鳥即將起身
去銜回另一種白
多年前,爺爺擰開膠囊
那么多顆粒,浮泛在水杯
哦,一碰就洶涌澎湃的水杯
仿佛躍出了數條腹部銀白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