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愛粉的虛擬歌姬與偶像制造

◎全媒派

真愛粉的虛擬歌姬與偶像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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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音未來，二次元界最著名的日本虛擬偶像歌手之一。2009年，她在日本舉辦了第一場演唱會，大獲成功。隨后，她不斷推出周邊，開演唱會，在全世界建立自己的粉絲王國—騎士團。2016年12月，初音未來分赴上海、北京舉辦演唱會，場場爆滿，粉絲們從全國各地趕至“朝圣”，滿場綠色熒光棒揮舞。

然而，人們從未見過初音未來本人。實際上，她是一個語音合成軟件。通過這個軟件輸入歌詞和旋律后，初音未來就會合成出如同真人演唱般的天籟歌聲。除了初音，另一位虛擬音樂偶像洛天依也頗具人氣。2016年12月16日，她2017年全息演唱會的首批限量門票，在三分鐘內全部售罄。

虛擬偶像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

對于當下正紅的虛擬偶像而言，無論是初音未來、鏡音雙子或者洛天依、言和，他們歌聲的背后都能夠看到VOCALOID的蹤跡。VOCALOID其實是電子音樂歌聲合成應用程序。在VOCALOID中輸入音調和歌詞，就可以利用人聲音源合成出一段歌聲。所謂VOCALOID，也就是“能歌唱的機器人”。

這些虛擬偶像的音源提供者，大多是知名的動漫配音演員。例如中國的虛擬偶像洛天依的聲源，是由曾經配音《十萬個冷笑話》《頭腦特工隊》等影片的山新所提供的。錄制聲源時，配音演員會錄制一些沒有意義的句子以及拼音字母等，在VOCALOID中這些音節被整合，進而形成一首又一首虛擬偶像的“代表作”。

此外，虛擬的二次元偶像，可以擺脫次元限制在現實中開一場演唱會，這著實得益于裸眼3D技術的發展。在2011年3月9日舉辦的東京演唱會中，初音未來在一個類似于電視機或者盒子的舞臺中出現。這個盒子里呈現出的影像能夠與現場光、霧等舞臺效果完美配合，呈現出景深，更具立體感。當前虛擬偶像的演唱會，基本上都在使用裸眼3D技術。在前段時間剛剛結束的洛天依演唱會發布會上，以洛天依為核心的中國虛擬偶像，就以這樣的方式給粉絲們帶來了三首歌曲的表演。

除了裸眼3D之外，虛擬偶像亦可以通過AR的現實增強技術，以別樣的方式在現實世界中現身。在2016年湖南衛視小年夜晚會上，洛天依與楊鈺瑩“同臺”演唱歌曲《花兒納吉》，就是通過AR技術在電視屏幕上呈現出來的。虛擬偶像同AR技術的天生契合，也產生了更多新鮮的玩法。2016年夏天，為了推廣中國的虛擬偶像，洛天依開展了創意AR攝影大賽。新奇的呈現方式，也吸引了不少粉絲的關注。

虛擬偶像會超越三次元偶像嗎

首先，由于有著各種各樣科技的加持，二次元虛擬偶像呈現出比三次元偶像更為強大的可塑性。虛擬偶像的非人化，使它可以突破人類的生理極限，而呈現出更多具有突破性的作品。例如初音未來的代表作《初音未來的消失》就以245 BPM（注：BPM,表示每分鐘節拍數）的超高速度，成為完全不可能被人類翻唱的神級歌曲。除了速度之外，這些虛擬偶像們也可以通過軟件形成極高的高音，輕易即可突破人類的音域極限。在這種無生理設限的情況下，這些虛擬偶像們可以呈現出形式更加多樣的音樂作品。

除了聲音，通過裸眼3D和AR技術所展現的“形”，雖無法做到十分逼真的程度，但給了舞臺形象、動作展現更多的發展空間。在舞臺上，這些虛擬偶像們既可以“上天入地”，也可以一秒變裝呈現出更加豐富的視覺效果。科技讓虛擬偶像們成型的同時，更賦予了他們天生無所不能的“超能力”。

更重要的是，虛擬偶像更多在互動中和粉絲建立情感連接。就像有人說到：“作為一個虛擬偶像，她不分階層，成千上萬的歌曲都是由一個個互不相識，甚至沒有音樂經驗的粉絲來完成的”。對于二次元人群，對于虛擬偶像則投射出更多的情感，甚至認為無法理解虛擬音樂偶像的人是“想象力不夠”。

此外，與真人偶像相比，虛擬偶像在經濟學層面有著更高的“性價比”。“她不吃不喝，不耍大牌。她只是在唱粉絲們創作的歌，跳粉絲們調教的舞。她只為音樂而生，是最純粹的偶像。”由偶像而擴展延伸出的粉絲經濟，之所以能夠成功運營，離不開將偶像商品化。將現實當中的人包裝成一個可以被膜拜的、完美的對象，就成了粉絲經濟運營的核心。然而，三次元偶像總會遭遇各種各樣的問題，造成偶像消費價值的貶損。與之對比，虛擬偶像不會老去，更不會有負面新聞。

“人類中最美麗的花季少女形象與人類中最棒的藝術音樂舞蹈的結合……”或許，未來虛擬偶像將占據文娛領域愈發重要的地位。

虛擬偶像的特殊身份，使得他們不僅僅可以當成偶像被運作，更可以作為一個橫跨次元壁的IP存在，擁有多元盈利方式。

以初音未來為例，作為虛擬偶像的典型代表，其吸金能力有目共睹。曾經有人將初音未來2012年公開活動的演出費用以及代言傭金進行了一個簡單的計算，得到了年收入4060萬日元的最低估值。這樣的收入，即使與日本的真人偶像做對比，也可以輕松排在前三位。

隨著虛擬偶像的粉絲凝聚力逐漸提升，也日漸顯現出在周邊、代言等領域的吸金能力。以洛天依為例，她就曾擔任過汽車和游戲品牌的代言人。

和虛擬偶像一起成長的粉絲們

虛擬偶像之于粉絲來說，能夠一起成長至關重要；此外，粉絲不僅僅可以決定偶像的生命，更可以成為偶像本身的制作人。

虛擬偶像所演唱的歌曲，基本上都出自粉絲之手。這種將虛擬偶像的音源通過VOCALOID合成為一首歌的行為，在粉絲當中被稱作“調教”。知名的“調教”者，也會同官方形成一定的互動，為偶像打造專門的歌曲。

粉絲們不僅會自己寫歌給偶像“唱”，也會改編一些當紅的歌曲，讓虛擬偶像呈現出來，形成不同的效果。如B站UP主litterzy為虛擬偶像言和改編的《張士超你把我家鑰匙放在哪里了》。她只是大家對美麗事物零星碎片的渴望在互聯網上匯聚起來的身影。“她是有生命的，她的生命來自于每一位熱愛音樂與參與創作的粉絲，是粉絲們的愛匯聚而成的。”

除了歌曲之外，虛擬偶像的運營商也會在形象方面遵循粉絲的意見和建議。粉絲也可以通過官方的活動，為自己的偶像打造新的形象。初音未來的最初形象，其實就是由粉絲所創造出來的。官方與粉絲之間互創，虛擬偶像在這種官方與民間之間的互動之中，持續進化與吸粉。這種多元的形象和產出，也使得虛擬偶像能夠輕松調和眾口。

在二次創作的基礎之上，粉絲既是虛擬偶像的創作者，又是他們的崇拜者。在這種雙重作用之下，粉絲自然會投入更多的感情。自我創作，自我膜拜，自我投射……或許，虛擬偶像比傳統的真人偶像還要符合人們對“偶像”二字的定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