咀嚼初戀

◎ 侯會

咀嚼初戀

◎ 侯會

有一回跟學生閑聊，有個學生欲言又止，但終于還是開口問道：“老師年輕時談戀愛是否受過挫折？”

我想了想，講了一個現實中的故事。這個故事是一個好友講給我聽的。

好友因為出書，結識了某出版社的老編審。老編審是位學識淵博的學者。好友與老編審交往多時才知道，老編審的初戀是一個熱情似火的女孩兒，兩個人熱戀數年，還有了愛情的結晶。可不久之后，女孩兒移情別戀，老編審深受打擊，心灰意冷。

女孩兒再嫁后投身于革命事業，然后成了作家，寫了一部很有名氣的自傳體小說，老編審在小說中被描繪成一個自私而冷血的人。對此，老編審始終保持沉默，從不向人辯解。

老編審與現任妻子結婚后相敬如賓，波瀾不驚。好友問起夫妻感情，老編審說：“她的話我句句都聽。她不讓我添飯，一定是我飽了；她不讓我添衣，一定是天不夠冷。”好友又問他對初戀的那個女孩兒的看法，老編審沉吟片刻后說：“我和她生的閨女也這么問過我，問我還愛不愛她的母親。你說這孩子多傻！”

好友隨即問我：“這話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愛還是不愛？”我反問：“你說呢？”

故事講完了，學生們都沉默不語，大概是在咀嚼初戀對人生的影響吧。

（摘自《今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