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執浩
忍冬
張執浩
有些植物一旦栽下了就沒有人
再理會它的死活
就像你和我來到世上
一旦形成我們
就只剩下了一種命運
你開白花的時候我開黃花
我枯萎了你替我朝前攀爬
這樣的情狀回應著我記憶中的
那一幕:多年前我和你
一起栽培過一株金銀花
黃花依舊黃
白花依然白
我在這個冬天想起它的時候
你說它還有一個名字叫:忍冬
也果推薦語:我不是一個會種植的人,盆栽養著養著都死去。這樣的結果其實也是結局。哪怕再茂盛,也擺脫不掉既定的命運。張執浩是一個溫情的人。他的溫情來自于關注的視野。詩人關注著日常。他的日常與我們每個人的一致。只是作為詩人,生活在哪兒途經,詩意就在哪兒種植。花草的命運就是人的命運。既然生而為人,就得接受命運的安排。而由金銀花這燦爛的名字轉向忍冬,讓人又覺得每個生命都是掙扎的,可以忍受一切。花草如此,人又何嘗不能,何嘗不是。竊以為,眼下,詩人的盆栽該欣欣向榮,可以安然度過這個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