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間的山

河南◎王劍冰

云間的山

河南◎王劍冰

星座/粟躍資圖

一你的美，構成與普通山水的奇特對峙。

你想當然的展現，顛覆那些想當然的意識。

你無法讓人用言語來描述。

你是完不成的篇章、讀不盡的詩。

二風的飛刀，開裂一閃一閃的峽、一跌一跌的谷。

云的火苗竄起，把豐收的秋實賜給藍天。

藍天在此處塌陷，光焰透射出萬丈奇觀。

三若要尋找太行的根，就到這里來吧，你到這里才知道，什么叫根深蒂固。

這根直接、深裸、勁拔、凜然，散發出千古幽香。

這根被瀑泉滋潤。有些瀑泉成了標本。

億萬年的太行巨樹，就是從這樣的根部猛然躍起，躍成云臺盛景。

四峽谷在上，峽谷不能望，越望越峽谷，越望越失落。

失落成谷中的水滴，水滴石穿，濺起天大回響。

我想隨一滴水，潤化在你的懷里，感知你的柔潤、透明與冰潔。

五佛在這里打坐。

夢在這里開花。

你在我的隔壁，隔壁的隔壁香風依然馥郁。

雨燦爛成水的荷，荷又燦爛成陽光的虹。

一個小童開始了他的新生活，小嗓音把一峽的激靈叫醒。

巨石凝止于降落，蒼木放射于橫生。你取你的所有，我找我的所需。

這里什么都不缺，就缺盡情。

六有一場雪等著落。

不需要聲明。

我知道你知道冷，但你喜歡馬踏黎明，喜歡鷹疾云風。

那你等我，我把一片白色覆你，讓云臺做滿冰潔的夢。

人不能唯以溫暖為享，寒冷同樣給你美好和象征。

那么，就在寒冷中顫抖，在寒冷中驚呼吧，寒冷會讓一座山變得癲狂。

不，那種癲狂不在表面而在內里。內里越癲狂表面越沉靜。

所有的激情，在雪下涌動。

你必然能感覺到，所以你能在這大片白色中開出一朵花，艷紅地照亮整個冬天。

七這里不怕水多，有多少你就來，能量用盡，積蓄花光，也填不滿這無盡的欲壑。

水漫金山，也不能漫云臺，即使把云都變成了水。

沒有想到會來一群水做的女人。女人擠在峽中，擠在石上，擠在樹間，擠在任何能夠或不能夠擠的地方。

把愛潑灑，把笑潑灑，把叫潑灑。今天是女人的潑水節。

云臺山被潑得猝不及防。

八我十分相信在今天以及今后的情況下，你都是孤獨的。

在這個復雜紛繁的世界，你的孤芳獨立顯然不大合群。

即使你很想合群，同它們挽起手來，共唱一支山水之歌，你也將仍然毫無懸念地成為領唱。你的歌唱排山倒海，翻越寂寥而漫長的造山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