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神壇的關羽

【人物名片】

關羽，字云長，河東解縣（今山西運城）人。東漢末年，劉備趁亂起兵，關羽和張飛跟隨劉備，忠心不二，深受信任。蜀國建立后，關羽鎮守湖北荊州，舉措失誤，被曹操、孫權夾擊，兵敗被害。《三國演義》為了宣揚封建義氣，為他編造了溫酒斬華雄、千里走單騎、過五關斬六將、華容道釋放曹操、單刀赴會、刮骨療傷等故事，使他逐漸走上神壇，被崇為“武圣”。關羽從一個歷史人物到小說中的人物，已經大不一樣了。他們有著不同的認識意義，我們要嚴格區分開。

【精彩選段】

（董卓的大將華雄先后斬殺了袁術的驍將俞涉和太守韓馥的上將潘鳳，眾皆失色。這時，關羽）大呼出曰：“小將愿往斬華雄頭，獻于帳下！”眾視之，見其人身長九尺，髯長二尺，丹鳳眼，臥蠶眉，面如重棗，聲如巨鐘，立于帳前。紹問何人。公孫瓚曰：“此劉玄德之弟關羽也。”紹問現居何職。瓚曰：“跟隨劉玄德充馬弓手。”帳上袁術大喝曰：“汝欺吾眾諸侯無大將耶？量一弓手，安敢亂言！與我打出！”曹操急止之曰：“公路息怒。此人既出大言，必有勇略；試教出馬，如其不勝，責之未遲。”袁紹曰：“使一弓手出戰，必被華雄所笑。”操曰：“此人儀表不俗，華雄安知他是弓手？”關公曰：“如不勝，請斬某頭。”操教釃熱酒一杯，與關公飲了上馬。關公曰：“酒且斟下，某去便來。”出帳提刀，飛身上馬。眾諸侯聽得關外鼓聲大振，喊聲大舉，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眾皆失驚。正欲探聽，鸞鈴響處，馬到中軍，云長提華雄之頭，擲于地上。其酒尚溫。

（節選自《三國演義》第五回）

評說賞析

這是《三國演義》中關羽首次亮相。董卓手下的華雄連斬袁紹的驍將俞涉和上將潘鳳后，來到帳前挑戰。帳中的眾位諸侯聞風喪膽，袁紹帳下一時又找不出應戰的人。當時關羽只是一個弓手，卻主動站出來請戰。因為他急于顯示才干以便爭得看重，且對自己的本領很自信。果然不可一世的華雄，被關羽不費吹灰之力就斬下了頭顱。這一細節為以后關羽虎虎生威的英雄形象做了很好的鋪墊。

按理說拼殺的場面非常精彩，可是作者卻把這個場面推到了幕后，讓我們只聽到帳外天摧地塌、岳撼山崩的鼓聲與喊聲；而把眾諸侯聞聲失色的表情放到了讀者面前。看起來這似乎輕重倒置了。其實這樣的以虛寫實，側面烘托，可以節省很多筆墨。作者的目的是寫人物，而不是寫拼殺。當凱旋的關羽將華雄之頭擲于地上的時候，可以想見那是何等威風的氣概。前面的鋪墊，中間的烘托，末尾“其酒尚溫”的照應，活畫出關羽的神武形象。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