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靜
我是一匹老狼。
我想成為一個小丑。
可是,我剛走進獅子團長的辦公室,他就舉起一張紙,上面寫著:不行。
“我該怎么辦?”我問鴨子。他看起來很有辦法。
“我不知道。”鴨子拍拍翅膀,“或許你可以做點好事?”
哦,好吧。
離開馬戲團,我去了附近的一個村莊。這個村莊盛產(chǎn)草莓。村莊外有一大片草莓地。
要不我就幫人們采摘草莓吧。走在草莓地里,采摘著一顆顆圓鼓鼓的草莓,卻一顆都不能吃,真是——嗯,真是讓人忍不住吞口水啊!
遠處傳來了腳步聲,我便偷偷躲到草莓地頭的草叢里。
是一個農(nóng)夫,他過來了,扛著鋤頭。我摘的草莓就放在路邊,用草葉子墊著,一小堆一小堆,堆得很整齊。
他看到了,卻暴跳如雷:“紅的、青的,全都給我摘了。是誰干的?”他氣哼哼地繞著草莓轉(zhuǎn)圈圈,“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干的,哼——”
我給鴨子講了發(fā)生的事情。
“不怪你,老狼,你分辨不了紅色和綠色。紅的草莓才是熟了的,才能采摘。你把綠的摘了就浪費掉了,所以農(nóng)夫才那么生氣。”
我起身準備離開。
“你到哪里去?”鴨子問我。
“去山里,我摘點山莓子給農(nóng)夫送去。”我解釋道,“我把他的草莓弄壞了,我得補償他。”
“山莓子?你能分清熟了還是沒熟嗎?”
“這東西我吃得多了,一聞就知道了。”
山莓子并不好找,我忙了整整一天,到天黑的時候才找到一小筐。拖著疲憊的腳步,我來到村子里。
我聞過農(nóng)夫的氣味,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家,把一筐山莓子放在他的院子門口。
我去跟鴨子告別。
沒想到,看到我,鴨子的扁嘴笑得老大:“對不起,我們把你的草莓吃掉了。”
草莓?我沒有草莓啊。
“農(nóng)夫送來的,”鴨子說,“他知道你送過去山莓子后,就送了一筐草莓過來。他還說,要是馬戲團有一匹狼,或許他愿意來看看這無聊的馬戲。”
“你說,我要是現(xiàn)在去見獅子團長,他會不會……”
“不會。”鴨子斬釘截鐵地說,“小丑上臺表演節(jié)目,手腳要靈巧。老狼,你已經(jīng)老了,不適合上臺像個普通的小丑那樣表演節(jié)目了!不過——”
“什么?”我坐下來。
“但是你可以當一頭領(lǐng)座的狼。”
“做一名領(lǐng)座員嗎?”
“一個領(lǐng)座的小丑。”鴨子說。
于是,我成了一名領(lǐng)座員小丑。
孩子們爬上我的肩頭,扯我的耳朵,親吻我。我感覺甜蜜極了。
姜文華摘自《小丑之王》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