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宇
丹青書胸意 畫派伴我行
——我的《春歸苗山圖》創作隨感
孔令宇
2014年是漓江畫派成立十周年,也是漓江畫派發展的重要里程碑,取得了令人矚目的豐碩成果。十年時光,畫派同樣伴隨我成長,它見證了我在繪畫創作上起步、學習、探索、進步的心路歷程。
2014年適逢“小平的足跡”漓江畫派走進百色、漓江畫派進京展兩個大型活動合二為一,這是漓江畫派畫家又一次整體亮相,向首都人民匯報。畫派的主創畫家們為出精品,拿出百倍的精力投入創作之中,為此黃格勝導師不辭辛苦,多次親自帶隊深入到百色樂業、隆林等地采風寫生,隨行的畫派主創畫家達五十人之眾,我個人還另行專程進入老區寫生兩次,可謂盡心盡力。《春歸苗山圖》便是我2014年大量寫生創作的作品中具有代表性的一幅作品,也是我多年來藝術創作上的一個縮影和一個新的突破口。我在這幅畫作畫面構圖上進行了大膽的嘗試,以山水畫山石技法精心刻畫一棵蒼茫遒勁的大樹作為前景,大樹分割且伸展到整個畫面,彰顯強大的生命張力,寓意苗寨風雨滄桑的悠悠歷史。大樹背后描繪了若隱若現的古老苗寨,山寨里我還添加了田間備耕的山農、沐浴春光的老人以及怡然走在歸家路上的水牛……使古樸的山寨充盈著勃勃生機。畫面力爭渲染出淡雅的色調、奇異的物象和高遠的意境。這幅畫創作過程中得到了導師黃格勝的充分肯定和精心指導,使作品圖式更加新穎,筆墨更加鮮活,意境更加高遠,達到了一定的藝術水準。《春歸苗山圖》先后入選漓江畫派十周年進京展、漓江畫派2014年度“佳作獎”以及2015年“泰山之尊”全國中國畫作品展。成績來之不易,我為之付出了心血和汗水,更多的是得益于我的導師黃格勝教授的教學思想和多年的悉心指導,我心懷感激。
我們知道,文無第一,但畫家也不能孤芳自賞、自命不凡,能入選參展并在其中獲獎是畫家證明自己藝術水準的一個重要方面。然而,幾乎每個大型展覽投稿作品都數以千計,而獲獎者寥寥,入選者常常不足投稿的十分之一,又談何容易。導師為此曾提出了“四個極端”的創作理論:”作品要么極端大,要么極端小;要么極端粗,要么極端細。”這是說要以標新立異的視角投入創作,才能在眾多作品中脫穎而出。“四個極端”看似簡單,卻讓我沉入久久的思考……導師的理論或許來自他成功經驗的總結,他不喜歡人云亦云,經常出其不意、獨辟蹊徑,在各種創作的“極端”中游走。早年讀研求學期間常以“極粗”的大寫意表現山水和花鳥,其中牡丹花畫得瀟灑大氣,被畫壇譽為“牡丹王”,由此嶄露頭角。畢業后,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苦心修煉三年,“極端長”的200多米山水長卷《漓江百里圖》問世,取得巨大成功,被譽為漓江畫派的開山之作。2012年,年過六十的他再發全力,以半年時間完成37米長、2.8米高的山水畫鴻篇巨作《壯錦》,創中國山水畫之先河。近年來,先生繪畫題材的選擇由秀美的山水漸漸轉向無人涉獵的“極端題材”——古樸山寨,以強悍的筆意刮起一股令人為之震撼的山寨雄風,收獲了當今畫壇“正大氣象”畫家的崇高稱謂。每個人成功的道路可以學習,卻是不可復制的。多年來學畫的路上也讓我常常困惑,困惑于如何尋找屬于自己的藝術風格。廣西是多民族地區,自導師開始,畫苗族山寨的畫家多如牛毛,全國也卷起一股“民族風”,各地大小美展以山寨作為對象的非常多,漸漸缺少了新意。沒有極端的視角,僅僅單純畫寨子,想畫出令人耳目一新的好畫已經難上加難。在不斷的寫生中,我注意到廣西是個多樹的區域,各種古老的樟樹、榕樹歷經風雨,姿態萬千,分布在不同的山上田間、村落和古老的山寨里。樹是大自然賦予人類最親密的朋友,又是社會歷史發展默默的見證者。它頑強的生命、不屈不撓的意志常常觸及我的內心深處,使我產生思想的共鳴。這不正是古老山寨的情感依托和精神所在嗎?于是,我開始將注意力轉向各種古木,每見奇特的樹木造型,馬上對景寫生,積累了大量素材,并開始將別人常常作為陪襯的古樹納入我的創作主體,甚至用極端夸張的手法強化樹干的滄桑、古樸和渾厚,為畫面注入了生命力量,意境深遠,給人們以無限的遐思。可以說,《春歸苗山圖》是我不斷摸索取得的一點收獲,為下一步的深入探索打下了基礎,也更堅定了我內心的那份執著。作為漓江畫派的一員,深感光榮和肩上的責任重大,我會不畏艱辛,依然向前。

柳州箭盤山 136cm×68cm 201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