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程瑤
這是一份最強圣誕電影名單
文/程瑤
如果說評選被重播次數(shù)最多的圣誕電影,《生活多美好》如果不是第一,沒有電影可以排第二。這不僅是一部絕佳的圣誕電影,更是一部偉大的電影,在各大“影史最偉大電影名單”上,總是看到它的身影。

一個沒有長翅膀的天使在圣誕夜被派下凡解救一個叫喬治的小鎮(zhèn)青年。喬治本是小鎮(zhèn)貸款公司的老板,為了不讓貸款公司落在為富不仁的銀行家手上,苦撐多年,一家人還住在漏雨漏風的破房子里。終于,喬治心力交瘁,公司馬上要落在銀行手里,他選擇自殺。此時,天使趕到,帶他看到小鎮(zhèn)上如果沒有他,會淪為何種可怕境地的情形,喬治重燃希望,奔回家面對一切。而一直深愛喬治的妻子發(fā)動全鎮(zhèn)人幫他度過難關(guān),當所有人帶著錢趕來支援,喬治深深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那個天使,也得到了一對美麗的翅膀。
影片改編自菲利普·范·多倫·斯特恩的短篇故事,曾經(jīng)執(zhí)導過《史密斯先生到華盛頓》、《一夜風流》、《浮生若夢》等電影的導演弗蘭克·卡普拉輾轉(zhuǎn)買下版權(quán),并請來好萊塢當時最紅的編劇夫妻檔——弗朗西斯·古德里奇和艾伯特·哈克特。
相遇于小劇團的這對愛侶可謂美國版的司馬相如和卓文君,出身工人階級的哈克特因為才華吸引了出身高貴的富家小姐古德里奇,劇作上一個負責結(jié)構(gòu)一個負責細節(jié),對于當時嚴苛的審查制度的把握和拿捏十分到位,經(jīng)他們手的作品經(jīng)常可以順利通過審查,兩人還是美國電影編劇工會最早的奠基人。而在戲劇方面,兩人合作的話劇曾獲得包括普利策獎、托尼獎和紐約劇評人獎等戲劇界大獎。
兩人被卡普拉邀請一起合作《生活多美好》的時候,一切看似十分愉快,但是當兩人得知卡普拉背地里又找了一位編劇修改劇本,作為工會成員的兩人認為這樣做十分不妥,立刻向?qū)а荼磉_了不滿。諷刺的是,就在影片開拍的時候,卡普拉又因為不滿意劇本而不得不把哈克特和古德里奇請回劇組重新修改劇本。“有一場戲根本不能拍,所以卡普拉關(guān)掉了整個劇組來找我們,第二天,他重新回到劇組,重拍了一場簡潔、可愛的戲份。”古德里奇回憶。
這部電影當年的票房很不如人意,可以說是卡普拉這位大導演的票房滑鐵盧。然而,隨著一代一代觀眾每年在電視上看到這部充滿人性關(guān)懷的電影的重播,竟然奇跡般地產(chǎn)生了一種長尾效應(yīng),口碑逐年積累,《生活多美好》也成為西方家庭每年不得不看的圣誕電影。

編劇弗朗西斯·古德里奇和艾伯特·哈克特夫婦
導演卡普拉也對于這樣的情況既無奈又欣慰,“這部電影有它自己的生命,跟我無關(guān)。我就像一個看著孩子長大成為了總統(tǒng)的家長,我是驕傲的,但是孩子的成就歸于他自己的努力。”1943年12月23日,《時代》周刊這樣報道,“這部電影比那些好萊塢的荒誕故事要有生命力得多。”
對于很多中國觀眾,《小鬼當家》絕對是歡樂回憶,而這部電影正是由撰寫過多部青少年電影( 《早餐俱樂部》、《春天不是讀書天》)的約翰·休斯擔任編劇。
有一天休斯準備度假,“我做了一張清單,我可不想忘記什么東西,最好別把我十歲的孩子忘在家里……然后我忽然想,如果我真的把他落在家里了怎么辦?他會怎么做?”休斯馬上根據(jù)自己的靈感寫了八頁紙的故事大綱給了制片廠,于是,《小鬼當家》在1990年11月16日上映了。
截止《時代周刊》于當年12月10日《小鬼當家》的專欄文章,影片已然搶下五千萬美金票房。《時代周刊》這樣報道:福克斯的高層一片歡騰,“我們拿到的(票房)數(shù)字一直在飆升,無論是大城市還是小城鎮(zhèn)”,福克斯的市場部負責人這樣說。

編劇約翰·休斯

一天早上,編劇杰布·斯圖爾特因為事業(yè)進展不順和妻子吵架負氣出門,白天又在派拉蒙和迪士尼開了一天的會卻毫無進展,開車回家的路上,前面的卡車上面忽然掉下一個冰箱,嚇得半死的斯圖爾特驚魂稍定后忽然茅塞頓開,“我知道這部電影是關(guān)于什么了!”
他在采訪中說,“這部電影不是關(guān)于一個65歲的老警察的女兒被扔下樓;而是關(guān)于一個30歲的男人本來還沒來得及向妻子道歉,壞事就發(fā)生了。”
斯圖爾特確定了結(jié)構(gòu)和核心主題,那么史提芬·狄·蘇沙就是將這部電影點石成金的神來之筆。“因為小說是第三人稱,需要跟隨著麥克萊恩的視角深入故事,所以電影中沒有布魯斯·威利斯在場的情節(jié),都不在書中。”于是,蘇沙選擇對劇情進行填充和豐富,將男主角麥克萊恩變成電影中做出反應(yīng)的被動方。這個故事有點像希區(qū)柯克的《西北偏北》,主角都被迫進入了一種絕境。”

很多人都很難把斯坦利·庫布里克和“圣誕電影”聯(lián)系在一起,這部遺作《大開眼戒》更是改編自一部意識流小說,奧地利現(xiàn)代派代表作家阿圖爾·施尼茨勒的《夢幻的故事》。
改編這本小說一直是他的心愿,1971年就買下了版權(quán),而就像改編《閃靈》、《洛麗塔》和《巴里林登》一樣,他把《夢幻的故事》改編成了自己心中的模樣。庫布里克把小說的背景從十九世紀的奧地利搬到了九十年代的紐約;把進入莊園的暗語“丹麥”改成了“弗里多林”,一個象征忠誠的詞,來諷刺莊園中所發(fā)生的一切。
而電影中,最后威廉的朋友維克托“警告”他不要再去試圖尋找那座莊園、和莊園中遇到的人的對話,是庫布里克加上去的。也許對于施尼茨勒而言,那一晚就是一場夢,而庫布里克則不同,“我總是喜歡把稍微超現(xiàn)實的情境用現(xiàn)實手法表達展現(xiàn)。我總是對童話、神話和魔法故事情有獨鐘。比起現(xiàn)實中發(fā)生的故事,它們帶給我的那種感受來得更加真實,它們只是被形式化了。”
在影片終剪完的幾天后,庫布里克與世長辭。影片如期上映,編劇拉斐爾不久后撰寫了一部回憶錄《大開眼界:關(guān)于斯坦利·庫布里克的回憶錄》,完整而詳細地“控訴”了自己如何被帶入這個坑,庫布里克如何盤剝自己的靈感和創(chuàng)意,讓自己淪為一個廉價的寫作機器。“他不想讓任何一場戲有除了他以外別人的記號,我的任何獨立創(chuàng)意他都否定……這讓我覺得自己已經(jīng)淪為一個只有影片署名而根本名不副實的編劇……他還提出過要拿掉我的片頭署名……”但不能不說,庫布里克仍然為觀眾留下了一部偉大的作品。

《大開眼界》現(xiàn)場照
影片編劇蒂莫西·哈里斯在網(wǎng)球俱樂部的球友是一對醫(yī)生兄弟,“他們很有錢,但是為人特別沒素質(zhì)”,哈里斯這樣形容,“有一天我忽然幻想他們?yōu)榱艘粋€人的某種特質(zhì)去打賭”,之后,就有了《顛倒乾坤》。
這部諷刺喜劇的設(shè)定非常無厘頭,但每一個人物的設(shè)定都真實可信:刻板高傲的金融家溫索普、聰明善良的流浪漢比利、唯利是圖的資本家莫蒂默兄弟、忠誠的管家、勢利的網(wǎng)球俱樂部會員和溫索普的女友,每個人物都是一種社會的真實寫照。
由于概念新穎、加上劇本完成度極高,劇本中80-95%的劇情都被拍出來,上映后口碑不斷發(fā)酵,竟然成了當年黑馬,很多制片人都跳出來到處宣揚這部電影是他們的靈感和創(chuàng)意,“我就知道這部電影會表現(xiàn)不錯,不然怎么會有那么多人都跳出來搶功勞。”

不同于許多圣誕經(jīng)典愛情電影那樣跌宕起伏,這部《戀愛假期》聚焦了兩個身處不同地方性格迥異的女主角,在交換房屋后慢慢地被對方影響著,各自的愛情觀逐漸變化和成長,才讓她們在對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節(jié)奏不快,細節(jié)卻讓人覺得感動和溫暖。
編劇兼導演的南希·邁耶斯,曾經(jīng)編劇導演過經(jīng)典愛情喜劇《天生一對》、《男人百分百》、《新岳父大人》、《愛很復雜》、《愛是妥協(xié)》。她在22歲那年,在自己的的婚禮上逃跑了,一路跑到了洛杉磯,還嫁給了最好的朋友,就是后來憑借和邁耶斯共同創(chuàng)作《傻妹從軍》獲得奧斯卡最佳編劇提名的查爾斯·謝爾,直到1999年這對黃金搭檔分居并最終離婚。


《戀愛假期》編劇導演南希·邁耶斯
許多媒體都曾有過這樣的評論,《圣誕故事》的橫空出世,讓人們終于不用每年圣誕節(jié)都只能看《生活多美好》了。《名利場》雜志曾經(jīng)這樣報道:當《圣誕故事》在1983年首映,我們忽然看到了一種新型的假日電影,一種承認真實生活中在圣誕季經(jīng)常看到的肆無忌憚的貪婪、重商主義、失望、受傷和無處不在的壞運氣。那就是,一般家庭在真實的生活中怎么過圣誕節(jié)。
但導演鮑勃·克拉克拍這部片等了十二年。“這部電影之所以費了這么久才得以拍攝,是因為用當代電影的標準,這部電影基本上什么也沒講。圣誕前夕,一個男孩想要一把BB槍,你無法向制片廠賣這個概念。”
最終,米高梅僅僅給了四百四十萬美金拍攝,而克拉克還免掉了自己的導演費,自掏十五萬美金才最終成功拍出了《圣誕故事》。當然,這樣一部“很難用一句話講清楚”的電影在上映時票房并不好看,但隨著在HBO和VHS等電視臺播出,這部電影逐漸成為圣誕季必備的電影之一。

圣誕故事編劇讓·謝潑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