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波 李詩 陳志剛 何土東 李廣森 夏汗
廣東中山市黃圃人民醫院骨一科 中山 528429
3D打印技術在應用于Pilon骨折治療的效果
林景波 李詩 陳志剛 何土東 李廣森 夏汗
廣東中山市黃圃人民醫院骨一科 中山 528429
目的探討3D打印技術應用于Pilon骨折治療的效果。方法隨機將2012-05—2016-10間收治的30例Pilon骨折患者分為2組,每組15例。觀察組利用3D打印模型對Pilon骨折進行模擬手術,制訂個體化的手術方案施術。對照組采用切開復位塑型鋼板內固定手術。觀察2組的手術時間、術中出血量、復位效果、術前及術后血紅蛋白和紅細胞壓積改變、切口愈合及功能恢復情況。結果觀察組的手術時間、出血量、HGB差和HCT值均優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2組切口甲級愈合率、優良率和復位良好率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結論將3D打印技術應用于Pilon骨折治療中,可縮短手術時間,降低手術風險,提高診療效果,但提高復位精確性尚待進一步研究。
3D打印;Pilon骨折;內固定
脛骨Pilon骨折是累及負重關節面與干骺端的脛骨遠端骨折,約占下肢骨折的1%,占脛骨骨折的3%~10%[1]。由于骨折累及踝關節的負重關節面和脛骨干骺端,因此治療難度較大,手術并發癥較多。隨著3D打印技術的應用,使原來的數字化術前設計實現了從虛擬模擬到現實模擬的跨越。選取我院2012-05—2016-10間收治的30例Pilon骨折患者,分別采用3D打印技術輔助手術和傳統手術治療,現將療效進行比較,報告如下。
1.1一般資料2組患者均在骨折后4 h內入院,均為閉合骨折,并經影像學檢查確診。隨機分為2組,各15例。觀察組(3D打印組)15例,男12例、女3例;年齡23~65歲,平均42.5歲。車禍3例,高處墜落8例,摔傷4例。Ruedi-Allgower[2]Ⅱ型骨折5例,Ⅲ型10例。對照組15例,男11例、女4例;年齡26~62歲,平均43.2歲。Ⅱ型骨折6例,Ⅲ型9例。入院后行患側的跟骨結節骨牽引,抬高患肢,冰療,消腫等對癥治療,待皮膚“橘皮樣”變再手術。
1.2方法
1.2.1 觀察組 (1)模型制作:應用我院維利普螺旋CT薄層掃描,層距設置為1 mm。利用MIMICS 13.0軟件重建三維數字標本,并進行相應的數字化測量。然后將數據交南方醫科大學3D打印研究中心,采用選擇性激光燒結技術,使用Mbot 3D打印機(Cube Dual型)打印出1∶1脛骨遠端骨折模型,以明確診斷及骨折分型。對骨折立體模型進行解剖學測量。(2)模擬手術:根據骨折影像資料及3D骨折模型,準確評估骨折移位情況及關節面塌陷部位。制定手術體位、入路、骨折復位方法、鋼板預彎程度和數量。按照手術計劃在3D模型上進行骨折復位鋼板內固定等摸擬手術。經過模擬手術,可優化復位策略,進行植入物模擬及預彎,獲得個體化的手術設計。部分復雜性、難復的骨折,根據骨折塊的具體情況,設計復位器。根據個體化手術設計,實施手術。(3)實施手術:7~10 d后骨折處腫脹減輕,皮膚呈“橘皮樣”變即可手術。根據3D立體模型的模擬手術,“量體裁衣”,進行現實手術。全麻或腰硬外麻醉,根據骨折類型,取仰臥位或漂浮體位。大腿根部上止血帶,常規消毒、鋪巾。止血帶充氣,壓力60 kPa,時間60 mins(若需要可再延長)。根據骨折類型取切口,如前內側加后外側或前外側加后內側或單取某單一切口。如取后外側切口(腓骨后緣與跟腱中間),長約12.0 cm,依次切開皮膚、皮下組織及深筋膜。腓骨后緣剝離腓骨短肌,達腓骨骨折處。清除骨折處積血及血凝塊,牽引下復位骨折,并用巾鉗暫時固定,骨折端用克氏針或鋼板固定。使腓骨骨折固定滿意,無短縮、旋轉畸形。對后踝骨折,取腓骨短肌與拇長屈肌間隙入路,切開骨膜,顯露后踝骨塊。足部背伸,后踝骨折塊復位,兩枚1.5 mm的克氏針臨時固定。使用橈骨遠端掌側T形接骨板抗滑固定于后踝骨折塊上,依次鉆孔上螺釘。大量生理鹽水沖洗創面,留置硅膠引流管,逐層縫合切口。對脛骨遠端骨折,取前內側入路,自脛骨內緣做縱向切口,沿內踝邊緣彎向前到達脛前肌腱前外側緣止,長約13.0 cm。保留大隱靜脈,不分離皮瓣,顯露脛骨骨折端。探查是否有脛骨遠端嚴重粉碎、累及關節面、Tillaux-Chaput骨塊分離移位、中部關節面壓縮、關節面碎骨片游離、干骺端粉碎性。若有,按術前模擬的手術方法掀起Chaput結節,取出上述小的關節面碎骨,直視下復位壓縮的關節面骨塊,向下推頂復位,自前向后轉入克氏針固定(牽引狀態下)。內踝骨折塊,巾鉗夾持固定后克氏針固定。將取出的髂骨塊按缺損大小稍修剪后,填塞入脛骨遠端干骺端骨缺損部,壘實。探查復位滿意,關節面大致平整,C臂透視踝關節正側位,見骨折復位滿意,關節面平整。將事先通過3D打印技術模擬塑形好的接骨板置于模擬時的脛骨內側面。調整、穩定鋼板,分別鉆孔上螺釘,骨折固定牢固。若克氏針需要留置,則需將針尾折彎。固定方法全部按術前模擬手術方法進行。放松止血帶,止血,大量生理鹽水沖洗切口,逐層縫合各層,無菌敷料包扎。一般不需石膏托外固定。若選擇脛骨遠端前內側入路、后內側入路或后外側入路,聯合入路時皮膚切口之間至少要留有7 cm寬的皮橋。上述切口長度可根據情況適當調整,手術盡量微創。手術先恢復腓骨長度并固定,再行撬撥復位重建脛骨遠端關節面,填充干骺端可能存在的骨缺損,置入接骨板固定,術中透視確定復位效果及植入物位置。
1.2.2 對照組 按傳統手術方法施術,即按觀察組的手術方法去除3D打印技術模擬手術部分。術中根據骨折情況決定復位方法和固定方法。
1.2.3 術后處理 抬高患肢,持續冰敷,低分子肝素預防血栓形成。回病房后即開始足趾輕微被動活動,麻醉過后開始主動活動。術后第1天開始主動和被動踝關節運動及足趾屈伸活動。腫脹減輕后(一般術后3 d),即可扶雙拐患肢不負重下地短距離行走。行走過程中若出現患肢脹痛等不適感,可抬高患肢。術后8周部分負重行走進行功能鍛煉。術后3周、6周、8周、12周復查,復查后決定下次復查時間。
1.3觀察指標療效評判采集2組術后薄層CT掃描數據,在三維重建的基礎上測量骨折復位及關節面整復情況,并記錄手術時間、術中的顯性失血量。記錄術前及術后的血紅蛋白(HGB)和紅細胞壓積(HCT)的差值。記錄切口愈合情況。采用Iowa踝關節功能評分[3]標準,從踝關節功能、疼痛、步態、活動度四方面進行評分。優:90~100分;良:80~89分;可:70~79分;差:<69分。

觀察組的手術時間、出血量、HGB差和HCT值均優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觀察組切口甲級愈合14例(93.33%)、乙級愈合1例(6.67%),對照組分別為13例(86.67%)和2例(13.33),2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觀察組優9例、良5例、可1例、差0例,優良率93.33%;對照組分別為8例、5例、1例、1例,優良率86.67%。2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術后復查CT,觀察組關節面解剖復位10例、功能復位5例、復位不良0例,對照組分別為9例、5例、1例,2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表1 2組手術時間、術中出血量、術前1天與術后第1天的HGB差和術后第1天HCT值比較
隨著交通和建筑業的快速發展,Pilon骨折的發病率逐步上升。由于骨折粉碎、骨折塊移位明顯、關節面嚴重受損(既有顯著移位也有關節面塌陷),手術需要廣泛暴露,因此切口大、創傷大、出血多、手術時間長,易發生休克、組織壞死、感染、骨折畸形愈合、踝關節僵硬、創傷性關節炎等并發癥,嚴重影響功能,給患者及其家庭帶來嚴重的經濟負擔。
3D打印技術于20世紀80年代起源于機械工程領域,是基于離散、堆積原理逐層累加進行物理模型快速制作的綜合技術[4]。其突出特點是分層疊加、善于制造復雜實體且具有較高的精確度。目前快速成型技術利用實物顯示人體結構的空間位置,在醫學中已初步開展。我們對15例Pilon骨折患者,術前應用3D打印技術個體化設計手術方案,明顯縮短了手術時間和減少了出血量,降低了手術風險,減少了感染等并發癥的發生率。但2組切口甲級愈合率、優良率和復位良好率無顯著差異。其原因有:(1)術前模擬時未考慮到對軟組織的影響,而實際上脛骨遠端有肌腱、筋膜、肌肉等軟組織覆蓋,術中鋼板放置位置與術前設計置入的位置可能有偏差所致。(2)3D打印模型無法顯示神經、血管、肌腱等重要組織,故設計方案與實際方案難以100%匹配[5-6]。
我們將3D打印技術應用于15例脛骨Pilon骨折的手術中,進行了復位、體外鋼板塑型、螺釘放置位置及方向等模擬手術,制訂個體化手術方案,并實施于臨床。采集相關臨床數據,并采用隨機對照的方法,與傳統手術組比較,評價3D打印技術精準治療Pilon骨折的效果。我們發現了3D打印技術應用的局限性,這可能與3D打印技術剛應用于臨床,尚處于初級階段和缺乏經驗有關。我們相信,隨著影像學、數字醫學和新材料的發展及經驗積累,3D打印技術的臨床應用必有廣闊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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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東省中山市科技局科研課題(2015B1033)
R683.42
B
1077-8991(2017)06-0025-03
(收稿 2017-05-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