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金陽
中國的歷史與哲學是難以分開的,恰恰是有中國一部悲歡血淚所凝結的二十四部鐵血丹青,才孕育并成就了中國人所謂“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老子》的樸素理念;幾乎同一時期,偉大的教育家孔子不但創建了中國第一家民辦學校并且在周游列國后提煉出儒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的基本綱領,并把儒家的社會實踐目標定位于“己予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進而戰略性極強的遠瞻人類之未來必將是“四海之內皆兄弟”的仁者樂土;這與馬克思的人類最終高度文明時代----共產主義社會產生了精神上的共鳴,事實證明:代表東方的古老哲學與科學的唯物主義哲學在精神上的追求是如此的不謀而合!于是,令今天的我們不得不在嘆為觀止的同時,引發我們學以致用。以毛澤東“古為今用”的人文理念來指導未成年人正確的認知世界、改變更新自我意識,繼而促進社會更加接近文明。恰恰是有了這樣催人奮進的哲學,才會創造一個個里程碑式的歷史。
如何正確的認識了解世界?在哲學中歸納在“我知道什么”的范疇。而未成年人恰恰是處在不知道什么的迷茫期,一個教育工作的園丁你給予他什么他于是接受著什么。給予什么?一定要給予這些未放的花蕾以“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的理念營養,及源于孟子一句“萬物皆備于我”、萌芽于南宋陸象山、成就于明代王陽明的所謂陸王心學,來成就少年“吾心即是宇宙,宇宙即是吾心”的天地大境界而“知行合一”的邁進在人生的征途!這是一個教育工作者應該給予我們下一代的自信而不至于我們偉大的社會主義共和國不淪落為蘇聯第二。這是一個教育工作者應有的擔當----所謂的“傳道”之擔當!或許,一定會有人驚詫于如此這般看起來高不可攀的哲學概念?!它到底有什么用?我想到了中國近代哲學大師馮友蘭先生,馮友蘭先生在他人生最后的歲月,將畢生所知、所學、所行及中華民族自先秦至現代的哲學結晶,以修辭立其誠的精神集結于《中國哲學史新編》。在全書緒論中提出了,“人類精神的反思”。反思什么?在馮友蘭先生看來,失去了概念就失去了嚴格意義上的哲學,因此,精神境界的提高絕不可能離開概念。馮友蘭先生把概念的分析、認知與如何以哲學概念來安身立命的大問題有機的結合起來了。馮友蘭先生在《中國哲學史新編》總結中強調,哲學概念不是無用而是要用才會有用,你用它,就將在實際生活中要發生重大的功用。面對許多哲學概念,絕不能把功夫停留于文字上,而要身體力行,這是體用,即不要將概念定格于口耳之學,要在人生的具體實踐中去真正受用。關于受用這個亙古有之的概念性詞匯,馮友蘭先生解釋的很精當,他說:“哲學的概念,如果身體力行,是會對于人的精神境界發生提高的作用。這種提高,中國傳統哲學叫做受用”。受用之意既是在享受中應用,有一種愉悅在其中。他還提出,這種概念雖是屬于理解,但絕不是屬于知識范疇的理解,絕不能離開人和人生實踐,倘若我們不用它解決生死關頭的取舍,這是哲學知識的囤積而已。于是如此這般的的哲學概念看似沒有什么用處,但實際上卻有大大有用,用得好就能極大提高精神境界,從而讓我們的少年放下功利之心,繼而超越因趨吉避兇的功利計算而建立的規則,產生道德之心,于是接近了獲取天地之心這樣的大境界,這就是哲學概念最巨大功能----真正的受用。
如何受用?按照馮友蘭先生的提示我們來反思當下。改革開放三十余年,在國人有了一定的經濟基礎后,上層建筑也有所需求----中國民眾開始關注人文,一個明顯的標志是百家講壇的收視率排行之高----從史學到國學的講座,說明我們開始認識到,科學不能解決一切,經濟也不能決定一切,它突出地反映了當下中國人對于幸福感和人生意義缺失的痛苦。然而,這樣的熱,說明人們對生命意義的思考與當下國人已經在考慮,如何以心靈引導自己走出困惑的境地。這是故事和散文般優美的語言所不能和盤托出,而是要經歷生活的閱歷和讀破萬卷書的結合即:概念和直覺的結合的道體合一。一個人要經歷無數的痛苦,才會回到思想深處,為自己的思想找出路,而讓自己忘卻自己的苦樂;比如范文正公的先憂后樂。一個民族要在大痛苦后痛定思痛,才會回到民族文化的起點去找尋智慧的火種,重新點燃智慧的火炬,照亮民族前去的航向。這些智慧就在我們古老的文史哲典籍里,那里深深蘊涵著民族精神。我們今天是崇尚科學的。今天科學的一個普遍特征是數學化,更是一把雙刃劍。一個物理事實,當它能夠被用數學來做出規定和描述時,才是科學的。社會科學也在向往著這種科學化。其中最引為自豪的當屬經濟學,試圖以數學模型對現實經濟運轉作出模擬并給出判斷。然而,華爾街羅曼兄弟公司的道德缺失的風險系數,是任何公式與定理所難以界定,哪怕只是個概數。它讓所有的公式失靈。于是,金融家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所造作的事實,是以我們痛苦的失去大量的心血與汗水的代價,來滿足他們的貪心。諸如此類事件正在使道德滑坡。
如何對治時代當下的痼疾?于是,我們呼喚智慧?智慧從哪里來?從思想中來。比如我們中國的哲學思想及人文精神就是四書五經或者濃縮到一本《論語》里。它曾成就了一個兩千多年的農業強國。我們不必只看到晚清的被動挨打,倘若從第一次鴉片戰爭的1840年算起至1911年清朝覆滅不過短短的歷史一瞬。它的形式可以改變,但內在以經典的歷久彌新而不會改變。新的只能叫做思潮。公元前五世紀,古代中國、古代印度、古代希臘,貢獻出孔子、老子、釋迦牟尼、蘇格拉底、柏拉圖等,所謂文化軸心時代的哲思及燦爛的文明之光,會照亮我們前去的路。
請記住中國太史公的誡告:“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大氣磅礴之語,將華夏文史哲貫通。究天人之際是深沉的哲學思考,通古今之變是體味民族的歷史命運并關注把握當下,成一家之言是整理總結歷史經驗,為子孫后代綢繆未來。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