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炳炎

作為我國著名的翻譯家、文藝評論家,傅雷始終認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天賦。孩提時期,父母要善于發現孩子的天賦,并正確引導。1934年3月,兒子傅聰出生,傅雷甚是高興。在兒子身上,傅雷成功地實踐了自己的教育理念,把兒子傅聰培養成世界級的鋼琴大師,演奏了一曲愛的三重奏。
1.發現音樂天賦。當傅聰只有三四歲時,傅雷就開始思考傅聰的人生之路。
起先,傅雷一心想讓傅聰學習美術。因為傅雷本人早年到法國留學,專攻美術史,回國后受聘于上海美術專科學校講授美術史課,與黃賓虹等許多畫壇大師交往甚密,著有《世界美術名作二十講》《傅雷談美術》等書籍,在廣大讀者中享有很高聲譽。
傅雷想,如果傅聰能拜自己的朋友為師,博采百家之長,肯定會在繪畫上大有作為。誰知兒子偏偏不是繪畫的料,學畫時心不在焉,幾乎都是信筆涂鴉、胡畫亂畫,絲毫沒顯出預期的美術天賦。
雖然傅聰對美術絲毫不感興趣,傅雷卻一點兒也不著急。
漸漸地,傅雷發現兒子在音樂方面有一定天賦。每當家里的那臺留聲機放唱片時,不論是聲樂還是器樂,不論是哪一樂派的作品,他總是一動不動、靜靜地聽,不管時間多久,既不吵鬧也不打瞌睡。傅雷觀察很長時間,都是如此。
傅雷的好友雷垣是大學教授,曾專門學過音樂,后去美國攻讀數學,對鋼琴、小提琴都很擅長。傅雷將自己的想法跟雷垣進行了交流,有意識地讓好友帶帶兒子。
雷垣帶傅聰幾個月時間,傅聰學鋼琴的興趣大增。一次,傅聰背對著鋼琴,雷垣在鋼琴上隨便按一個鍵,傅聰立即說出是什么音,反復試驗都如此。行業術語這叫“絕對音高”。一般人需經過多年訓練,才能分辨“絕對音高”。雷垣把這個情況告訴了傅雷,高興地說傅聰“有一對音樂的耳朵”。聽雷垣這么說,傅雷堅定了讓兒子學習音樂的念頭,正式決定由雷垣教傅聰學鋼琴。
開始,大人送傅聰到雷垣家學習,每周一次。學習了一年多,傅聰進步很快,但家里沒有鋼琴,回家后沒法練習。傅雷問:“這孩子學鋼琴究竟有沒有前途?”雷垣說:“有前途,可以下功夫培養。”經與夫人朱梅馥商量后,決定買一架鋼琴,這一年傅聰七歲。為便于學鋼琴,傅雷讓兒子暫時不上學。
2.幫兒子找名師。就這樣學了兩年,傅聰已經能夠在琴上彈出自己編寫的曲子。雷垣感覺自己的專業是數學,不是鋼琴教授,再繼續教傅聰,可能會耽誤孩子,讓傅雷另請高明。
九歲半時,傅聰拜上海交響樂團的創始人兼指揮,意大利鋼琴家梅百器為師。梅百器是19世紀世界著名鋼琴家、匈牙利人李斯特的再傳弟子,在鋼琴和聲樂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詣。在他的教授下,傅聰經過三年的嚴格訓練,技藝大進。梅百器去世后,傅聰又跟隨鋼琴家楊嘉仁學習了兩年。
1951年夏,傅聰師從蘇聯女鋼琴家勃隆斯丹夫人學習。一段時間后,勃隆斯丹夫人高興地對傅雷說:“要成為偉大的鋼琴家,不是老師所能傳授的,要靠演奏者自己的心領神會。而傅聰,已顯出了這樣的悟性。”
1953年,19歲的傅聰前往羅馬尼亞參加第四屆國際青年學生和平友好聯歡節鋼琴比賽,獲得三等獎;21歲時,傅聰參加了在波蘭首都華沙舉行的第五屆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獲三等獎,震驚中外樂壇,被譽為“鋼琴詩人”;美國《時代周刊》曾贊其是“當今最偉大的中國音樂家”。
3.培養健全人格。傅雷請老師教兒子英語和數學,傅雷則教語文。從《論語》《孟子》《左傳》《史記》等書中,選取富有倫理觀念與哲學氣息兼有趣味性的故事、寓言、史實,同時以古典詩歌與純文藝的散文為輔。
大到國家榮辱、事業人生,小到吃飯穿衣花錢和講話,傅雷教子,是那樣一絲不茍,愛的教育,貫穿始終。
1954年,傅聰到波蘭留學,傅雷和妻子朱梅馥主要通過書信和兒子交流。數百封書信,其中有諄諄的教誨,也有親情和智慧。這些書信后來匯編成《傅雷家書》,幾十年來一直暢銷不衰,影響了一代又一代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