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世紀40年代的上海文壇在中國近代文學發展中占有重要地位,以自身情感經歷和社會閱歷為導向的女性文學家是這一文學時期的主力軍。她們注重自己的情感體驗,往往以自己的情感作為文學創作的基點,用獨特的語言塑造封建統治制度下的女性形象。張愛玲作為女性文學家的代表人物常以女性文學形象作為獨特社會現象和社會心理的切入點來闡述其內心的世界觀。女性文學形象是張愛玲文學體系中的重要內容,予以此類文學形象內心解讀、心理剖析、情感塑造往往能表現出獨特歷史年代中的女性情感。鑒于此,本文就張愛小說中女性文學形象展開詳細探討,并提出具體的研究思路,以供廣大讀者借鑒。
【關鍵詞】:張愛玲:文學作品;女性形象;問題研究
張愛玲筆下的女性形象常常有著獨特的出場方式,她善于用獨特的情感描繪特定年代中不同的女性生存面貌。張愛玲常常通過塑造一些經典的女性形象來表現她所處時代中獨特的社會背景。無論是地主階級、資產階級的千金貴女,還是普通百姓人家的單純女孩,她所描繪的這些女性形象全都沒有了女性本身天真浪漫的性格色彩,有的只是獨處于特定社會環境中情感上的悲涼。
一、《金鎖記》中的曹七巧
<<金鎖記>>是張愛玲成名后最重要的一部文學作品,這部作品以張愛玲獨特的社會眼光分析了曹七巧這個經典的女性形象,不僅刻畫了曹七巧這個女性獨特的性格特點,更表現了曹七巧所處的社會環境和社會階級。小說女主人公曹七巧是麻油店人家出身社會最底層的女子,他的親哥哥為了出人頭地,不顧一切的結交權貴。把曹七巧嫁入了沒落的大家族。姜家在那個特殊時代中已經沒落,不復往昔榮耀。可是曹七巧的哥哥不顧現實情況依然我行我素,以自己妹妹的后半生為賭注來實現自己攀龍附鳳的夢想。曹七巧的丈夫是從小臥病不起的殘疾人,曹七巧出身平民自然有著堅強勇敢的一面,突然進入了毫無生氣可言的封建家族,而且嫁給了一個殘疾人,所遭受的心酸可想而知。她在姜家處處遭受排擠和諷刺。因此曹七巧走上了情感反抗的道路。她不斷反抗,導致她臭名昭著,沒有人愿意和她交往。后來她的丈夫和公公去世以后,姜家分了家產,曹七巧終于脫離了勾心斗角的姜家,帶著自己一雙兒女到外面討活。雖然有著豐厚的財產,但曹七巧的后半生過得并不順心。封建家族近乎泯滅人性的思想枷鎖讓曹七巧逐漸喪失了人性,逐漸變得追求金錢和權力。曹七巧以近乎泯滅人性的報復手段來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滿和仇恨。在追求報復的過程中她為自己戴上了黃金的枷鎖,逐漸失去了理性,成為了一個變態的女人。這部小說中的主人公曹七巧從一個單純善良的少女形象變為了金錢的奴隸,不但親手摧毀了自己兩個兒子的愛情,更是泯滅了良知,變得不知羞恥,近乎瘋狂和變態。封建制度的牢籠摧毀了人們善良的內心,封建體系下的女人成為了唯利是圖、泯滅人性的惡魔。
二、<<沉香屑.第一爐香>>中的葛薇龍
<<沉香屑.第一爐香>>是張愛玲的成名作,是她第一次以女性文學家的形象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這部小說中的葛薇龍形象她塑造的深刻、生動、形象,不僅表達了當時的社會背景,更突出了人性中的丑惡。葛薇龍是自甘墮落的純情少女,雖然有著美好的愛情,但她愛慕虛榮。等級森嚴、人情冷漠的封建社會改變了她的性格,愛慕虛榮、貪圖享受、選擇墮落成為了她的人生標簽。由一個單純善良、充滿想象精神,保持自己完美人格的少女變成為自信破滅、人格喪失、貪圖虛名的交際女郎,她成為了別人手中的棋子。純潔的少女不復存在,紙醉金迷導致她夢想破滅。造成葛維龍悲劇原因是多方面的,姑母陰險、冷酷,給她設下圈套,逼良為娼。親人的冷漠無情,她本想投靠姑母,不料姑母把它變成滿足自己私欲的工具,本可以找一個托付終身的男子,他卻碰上了喬琪這樣的紈绔子弟。很多文學評論家都認為:葛薇龍是個單純的少女,是為了愛情才走進沒落的陷阱。事實上葛薇龍性格上的弱點,信仰愛情、貪慕虛榮才造成了她人生的悲劇。在這部小說中,張愛玲以非理性的情欲和物欲來解釋葛薇龍這個上海小女子的悲劇,道出了人性的冷暖。人與人相處不是公平的交往。一個人成為另一個人滿足自己私欲的工具,人性經常變得恐怖而復雜,里面有著令人不寒而栗的骯臟和貪婪。
三、《半生緣》中的顧曼楨
<<半生緣>>中的顧曼楨是一個典型的柔弱女子,顧滿珍性格柔弱,有著懦弱的心理。也正是基于顧曼楨這種懦弱的心理,讓她一生的軌跡都發生了變化。女主人公顧曼楨是安徽人,在她少年時代,父親就已經去世,她跟隨著母親和姐弟住在上海。顧曼楨在許任職的工廠做打字員。故事發生在春節過后的第四天,許與沈到一家小飯店吃飯,遇到顧曼楨也在小店吃飯。此后三個人就經常一起到飯店吃飯,外出游玩。三個人逐漸成為了好朋友。但也正是由于三個人成為了好朋友,顧曼楨的人生才發生了改變。到后期顧曼楨逐漸后悔了一生的選擇,她懦弱的性格注定他悲劇的一生。有些東西,比如愛情,一旦錯過了就再也不可能擁有。她與沈世鈞如此相愛,原本排除萬難能在一起,在她姐姐嫁人后,她承擔起家庭重擔,就覺得自己不應該拖累沈世鈞?此時已心生退意,再加上沈家對他的偏見,讓沈世鈞夾在中間不知該如何面對顧曼楨。后來她被祝鴻才強奸,讓她悔恨終身覺得自己再也配不上沈世鈞。最后她終于下定決心選擇離婚,帶著自己的兒子獨自過活。但多年之后,與相愛的人相遇,但年華已逝,愛情已回不到當初。這不得不說是愛情中的一種悲劇,但懦弱的性格是真正影響顧曼楨一生的因素。
四、張愛玲眼中的“女性文學情感”
張愛玲不同作品中的女性形象都有著不同的文學啟示。女性生存狀態的蒼涼,往往與女性自己的情感本能有關。張愛玲他說:“女人的情感本能,比之男人而言更圣潔,更為簡單而直”。張愛玲對女性的情感本能似乎是贊賞的,但也正由于這種文學上的贊賞造成了她筆下蒼涼的女性形象。縱觀張愛玲的小說她多以40年代舊中國的社會背景為題材,描寫在封建文化與西方文化沖擊下女性性格的改變。有些女性形象惆悵、悲苦對人生充滿了無奈,有些女性形象在這種文化意識的對抗中全然喪失了人文理性,淪為了金錢的奴隸,變得近乎扭曲和瘋狂。就文學本質而言,張愛玲的小說中的女性形象是從抽象哲學角度對人性進行探索。在女性形象的塑造中,包含了她對生命人生價值的思考。她以旁觀者的視角進行寫作,用敏銳而冷酷的筆描寫黑暗的現實。他筆下的人物大多陷入生活的泥潭不能自拔,而這恰恰是40年代中國社會的真實寫照。社會的黑暗決定了人性的復雜和扭曲,人性的丑惡始終與社會現實相關,女性也是如此。
綜上所述,張愛玲由于生活在思想日新月易變化的時代,在新舊文化的交織下,她渴望女性從傳統的封建桎梏中解脫出來,找到真正的價值,活出獨有意義的人生。在這種特殊的歷史環境中,使得張愛玲能夠了解這個特定時代里面女性的生存面目,也使得張愛玲能夠了解進步的文化思想,當她用筆描繪這樣一群人的生活面貌時,女性形象就成為了她塑造的文學重點。女性在生活的選擇上沒有自己的權利,面對的只是血與淚的生活現實和情感中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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