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在非企業開展技能培訓及促進當地就業情況調研

【摘要】：隨著“一帶一路”合作倡議的有序推進，越來越多的中資企業進入非洲市場。但這些中資企業在非洲開展項目建設過程中，大多都面臨著招工難問題，尤其是招收熟練工難，無疑會影響企業的長遠發展。因此，中資企業對本土員工開展職業技能培訓就變得十分重要。本文以亞的斯亞貝巴輕軌項目為例，對培訓情況、特點及存在的問題進行分析，進而對在非中資企業如何利用非洲人口優勢謀求自身發展提出建議和思考。

【關鍵詞】：企業培訓；職業教育；就業

近年來，隨著“一帶一路”合作倡議的有序推進，越來越多的中資企業進入非洲市場，在貿易、投資、工程承包等多方領域取得良好的發展，中非合作迎來了新的歷史性發展機遇。在2015年12月至2016年1月期間，中非簽訂了總值500多億美元的合作協議，大批基礎設施項目、經濟合作區和工業園等開始投入建設，為非洲創造了近3萬個工作崗位，中國也成為了為非洲人民提供最多就業機會的國家。[1]但在這些中資企業迅速發展的同時，不可避免地面臨一些挑戰，如企業招工難、員工技能水平偏低、中非員工交流困難等，長此下去，不僅會影響企業生產效率，還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中資企業在非洲的形象，甚至影響到外交大局。因此，很多中資企業開展了本土員工培訓，如中國有色金屬在贊比亞開展員工技能培訓班、中國電建在尼日利亞設立電力人才培訓中心、華堅集團在埃塞俄比亞建立專門的培訓教室，這些培訓不僅提升了企業員工的專業技能水平和管理水平，減少了中非員工之間的矛盾，推動企業獲得更好地發展，還培養了具備高技能水平的人才，為當地創造了許多就業崗位，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非洲人民的就業壓力，同時也有利于提升中國企業在非洲的形象，提升對非外交軟實力，增進中非關系。

在非中資企業開展本土員工培訓情況如何，在培訓過程中遇到哪些挑戰，企業如何利用非洲人口紅利促進自身發展？為解決這些問題，本人于2017年5月到埃塞俄比亞（以下簡稱“埃塞”）對深圳地鐵集團、中國中鐵集團、華堅集團進行實地調研，在調研過程中，筆者對中資企業開展本土員工培訓有了更全面的認識，下面結合本次調研情況，對亞的斯亞貝巴輕軌培訓進行深入探討和研究。

一、在埃中資企業開展本土員工的培訓情況

近十幾年來，埃塞俄比亞經濟取得了高速發展。2016年，埃塞國內生產總值為625億美元[2]，增長率高達7.6%，已經成為了非洲經濟增長最快的國家之一[3]。中國是埃塞第一大貿易伙伴、第一大投資來源國和第一大工程承包方[4]，埃塞如此迅速的經濟增長與中國投資密不可分。2016年，雙邊貿易額達到36.37億美元，中國已為埃塞建成了公路、獸醫站、發電站和供水工程等30個成套項目。據筆者調研了解，目前中國在埃塞的投資項目中，最受矚目的是大型基礎設施建設，涉及水電、公路、鐵路、建筑等諸多領域，很多紡織、制鞋及皮革加工等中小勞動密集型企業也紛紛在當地投資設廠，這些為當地創造了許多就業崗位。

為提升員工職業技能水平，提高企業生產效率，扎根當地，實現企業長期可持續發展，越來越多的在非中資企業紛紛對本土員工開展培訓，將其作為企業發展的有力支撐手段。在埃中資企業也結合企業實際情況，對本土員工開展了不同形式的培訓，一些管理體系比較完善、經費較為充足、員工數量較多的大型中資企業通常設有專門的培訓部，制定了較為具體的培訓計劃，為本土員工開展正式培訓。例如，為解決工人生產效率低下問題，華堅集團建立了專門的培訓教室，由中方老師“手把手”教學，并組織表現優異的本地員工去中國華堅東莞總部和華堅贛州技校接受培訓，學習設備操作、企業管理和中文。[5]承建亞吉鐵路的中國中鐵集團也組織高層來華參觀學習，為基層員工組織理論集中培訓和跟崗實踐培訓，為日后亞吉鐵路的獨立運營奠定了良好的基礎。此外，很多中小型企業因經費有限、員工人數較少，并沒有組織正式培訓，而是通過“傳幫帶”的方式，讓本土員工與中方員工一同工作，在中方員工的言傳身教中學習職業技能。這種培訓方式便于中小型企業操作，往往能夠快速有效地解決一些工作中的實際問題，同時也適合學歷水平較低的本土員工在短期內技能得到提升。例如，在埃塞力帆汽車組裝廠，工廠并沒有對本土員工開展正式的集中培訓，而是通過與熟練技師一起工作，學習汽車組裝知識，共同探討較難的組裝技術，促進其汽車組裝技術的提升。不論是正式培訓還是非正式培訓，它們都是基于企業實際情況而開展的有效職業技術培訓，對員工技能水平的提升和企業長遠發展有著重要作用。

作為非洲首條現代化城市輕軌，亞的斯亞貝巴輕軌備受矚目。它不但為當地人民出行帶來了極大的便利，在建設期間還雇用約1.3萬當地員工，在相當大的程度上促進了埃塞當地人就業。為確保埃方日后能夠獨立運營和自主維護，中國中鐵和深圳地鐵集團組成聯營體，與埃塞俄比亞鐵路公司簽署了亞的斯亞貝巴輕軌運營維護管理服務合同，建立了包括人員培訓體系在內的多個專業的軌道交通運作體系，提供為期41個月的運營維護管理服務。根據服務合同，中方將進行19個輕軌技術工種的上崗培訓及取證工作。現已有713人完成崗前培訓，還有720人需持證上崗。截至筆者調研時，輕軌中方員工有170人，埃塞員工有1000余人（其中44人為埃方培訓師），依照合同，中方員工將逐年退出，由埃方逐漸接管輕軌運營管理和技術維護工作，預計未來幾年內將形成2000人左右的埃塞輕軌獨立運營管理隊伍[1]。亞的斯亞貝巴輕軌不僅完善了亞的斯亞貝巴城市路網功能、緩解了交通壓力，還為埃塞培養了大批優秀的輕軌專業人才，對促進埃塞區域經濟發展有重要意義。

二、亞的斯亞貝巴輕軌開展本土員工培訓的特點

深圳地鐵和中國中鐵集團現已形成了一套全面專業的輕軌培訓管理體系，編制了全套的輕軌培訓教材，建立了本地化的師資隊伍。到2016年底，中方對埃方員工的專業培訓已有4.4萬個課時，覆蓋行車調度、電力調控等19個工種，其培訓特點主要為：培訓管理“屬地化”，培訓形式豐富多樣，課程內容具體實用，培訓責任與反饋落實明確。

（一）培訓管理“屬地化”

屬地化是提高企業核心競爭力，實現兩國互利共贏的有效方式。為減少由于語言不通和文化差異造成的不必要糾紛，許多中資企業都實行屬地化管理，讓本地人管理本地人。亞的斯亞貝巴輕軌培訓也同樣實行了屬地化的管理方法，搭建了本土培訓管理隊伍，培訓管理體系采用統一管理、分級實施、分工負責的原則，實行埃塞鐵道部、部門（中心）和班組織三級管理，以確保培訓工作持續高效地開展。培訓部是輕軌員工培訓工作的執行部門，也是組織培訓管理的重要部門。為方便日后對本土員工進行屬地化的培訓管理，中方在合同訂立之初，便成立了培訓部，埃方員工與中方員工一同共事，中方員工通過言傳身教，讓埃方員工在潛移默化中學習培訓管理知識、提高培訓管理能力。

（二）培訓形式豐富多樣

豐富多樣的培訓形式能夠提高員工的學習積極性，減少傳統的單一培訓模式帶來的局限問題。根據企業實際情況，亞的斯亞貝巴輕軌實行內部培訓和外部培訓兩種培訓形式。內部培訓是指在亞的斯亞貝巴輕軌內部進行的培訓，主要針對基層技術人員開設，目前結合技術崗位實際需求，已開設了以師徒帶教、集中學習、持證上崗后輪訓為主的培訓。對班組長等基層管理人員，還有不定期的中國專家赴埃培訓，讓基層管理人員了解和掌握先進的輕軌管理技術。外部培訓包括供貨商培訓和送外培訓，如送其他單位培訓、觀摩、學習等，參加送外培訓的員工多為高級管理人員。通常情況下，中方會將其派送到深圳地鐵總部進行2個月以現場觀摩和集中學習為主的參觀學習，同時還分別安排至各大地鐵站點進行跟崗學習，體驗乘務服務工作。這些形式多樣的培訓對于提升員工學習效果、建立積極向上的企業文化、構建企業核心競爭力有著重要意義。

（三）課程內容具體實用

亞的斯亞貝巴輕軌十分注重培訓課程體系的建設，結合埃塞國家情況和本土員工的學習習慣，編定了如課本教程、授課PPT等全套的英文本土培訓教材，為各專業課程的順利開展做了充分準備。企業根據不同的職位和工種，為員工安排了不同的課程，其課程內容、學習時間也有所不同。對于班組長級別以上的管理人員，企業開展了包括員工管理、溝通技巧、法律法規在內的綜合管理知識培訓，以提高管理人員執行力和綜合管理能力。而對于基層技術人員來說，不僅要學習相關技術工種的專業課程，還要在全部培訓結束之后，參加由輕軌培訓部和埃塞鐵道部組織的各個技術工種證書考試，作為正式上崗的重要憑證，因此課程內容則更具實用性。這些基層技術員工主要參加技術工種崗前培訓和小班實操培訓。技術工種崗前培訓是以技術工種為單位進行的理論集中培訓，而小班實操培訓更加注重實際運用，它員工在掌握理論知識之后而進行的的實際操作課程，班級人數往往較少（師生比例為1：5），更有利于教學工作的展開。具體實用的培訓課程能夠讓員工在較短的時間內掌握工作技能，使得企業資源得到集中有效的利用。

（四）培訓責任落實明確

為加強培訓管理，深化責任意識，企業將培訓責任從管理層到執行層逐級分工細化，逐項落實到每個部門及個人。基于此，深圳地鐵和中國中鐵集團成立了中方培訓工作領導小組，由總經理擔任組長，人力資源部負責人擔任副組長，各部門的負責人為領導小組成員，用以協調員工培訓重大事宜，組織制定員工培訓工作的方針、政策和員工培訓發展戰略規劃，對各部門培訓進行監督管理。在培訓執行過程中，企業還將培訓責任落實到每個培訓師身上。例如，在“師徒帶教”培訓中，培訓師與本土員工都要簽訂師徒帶教合同，確定師徒關系，進一步明確導師和徒弟的責任和義務。再如，企業還制訂了《生產支持和智能管理培訓包保責任書》，讓生產部門、分部技術管理人員和職能管理人員深入生產第一線，對自己承包的學徒崗位合格證考證師帶徒期進行管理。培訓責任的明確落實能夠提高培訓師和員工的積極性，對員工的學習效果也提供了有效保障。

三、亞的斯亞貝巴輕軌培訓面臨的挑戰

在深圳地鐵和中國中鐵集團的培訓之下，埃塞俄比亞本土員工的技能水平有了明顯提升，培訓工作的開展也逐漸走向正軌。但與此同時，企業還面臨著一些問題，對輕軌人才培養造成挑戰，如高等教育專業設置相對滯后、本土員工流失問題較為嚴重、文化差異導致了矛盾沖突和溝通不暢。

（一）高等教育專業設置相對滯后

近年來，埃塞俄比亞高等教育水平雖有明顯提高，但仍存在一些問題，尤其是專業設置相對滯后，沒有針對市場需求做出及時調整，導致畢業生專業能力無法與企業用工要求相匹配。由于軌道交通在埃塞并不普及，沒有設立專門的軌道交通專業和鐵路學校，輕軌19個技術工種在埃塞大多也沒有與之相匹配的專業，許多技術人員只能從其他相關專業招收。這樣的情況加大了企業培訓難度，對輕軌技術培訓工作的順利展開也造成了較大挑戰。例如，輕軌列車司機雖然大多招收自與軌道交通相關的機械制造及其自動化專業，但他們對列車操作、輕軌標準化管理并不熟悉，也不了解“手指口呼”等標準化流程，甚至還輕視最為重要的安全管理工作。為此，輕軌培訓部不得不耗費更多的人力和時間，制定更為詳細的培訓計劃，培訓師也須從列車的基本構造等基礎知識開始講解，增加了企業培訓負擔和成本。相對滯后的高等教育專業設置不僅會影響到員工能力和個人晉升，還會對整個國家的人才培養和就業情況產生嚴重挑戰。

（二）本土員工流失問題較為嚴重

員工流失會導致企業招聘成本和培訓成本直接上升，更嚴重時，還會影響到企業的長遠發展。一般來說，在跨國企業中，員工流失多與薪資較低、文化差異、管理不當等因素直接相關。據筆者調研了解，亞的斯亞貝巴輕軌員工流失率為15%。其中，工作技術含量低、收入不高的合同工流失率最高，如站臺售票員和道口值守人員。且在某些崗位中，還存在著因薪酬定級不高、崗位吸引力不夠而導致的轉崗、離職現象。例如，由于埃塞鐵道部將培訓部員工崗位定級較低，薪資也相對較少[2]，合同規定配備的七名本土跟崗員工實際上并沒有全部到崗，僅有的幾名能力突出的本土員工也因薪資問題而紛紛申請轉崗，導致員工短缺，為培訓管理工作的順利開展造成諸多不便，同時也可能會影響到埃方日后的獨立運營。

此外，企業對員工學歷的過分看中也會導致本土員工流失情況的發生。對于一些技能要求不高、入職門檻低的重復性工作，更適合職業院校畢業生，但企業卻不認可他們的技能水平；雖然非洲許多企業都傾向于招收綜合素質較高的大學本科畢業生，但他們往往眼光更加挑剔，不愿承擔辛勞工作，辭職頻繁，造成企業員工流失。亞的斯亞貝巴輕軌員工招聘由埃塞鐵路公司負責，同樣也陷入了這樣的問題。輕軌維保崗位曾招收過本科畢業生，但很多員工卻因工作辛苦、任務繁重、薪資較低而紛紛離職。員工的流失使得企業不得不重新招聘員工，培訓工作也只能再次開展。企業“唯學歷論”的招工現象不僅會造成員工流失問題，也會導致企業人力資源成本的上升，同時還會影響到所在國的人才培養和就業環境。

（三）文化差異導致矛盾沖突和溝通不暢

因中非文化差異引起的矛盾沖突在非洲中資企業中比較常見，不論是中國員工還是非洲員工，都因文化差異對對方文化產生偏見。對于中國員工來說，吃苦耐勞、艱苦奮斗的敬業精神是中華傳統美德，不管是管理者還是基層員工，大多都具備集體意識和奉獻精神，盡職盡責、恪守本職工作。在這樣的文化背景下，他們便認為非洲員工時間觀念淡薄、紀律散漫、工作效率低下。而非洲本土員工則深受本土文化和西方文化的影響，自我意識較強、生活節奏緩慢、注重個人享樂，他們對中資企業也頗有不滿，認為企業工作強度較高、管理作風粗暴、對當地員工缺乏關心、限制工會組織等[6]。這種因文化差異而產生的偏見有時還會導致企業員工內部矛盾沖突，因此，增進中非員工雙方的文化理解便十分重要。

語言是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人與人溝通交流的重要媒介，在跨國企業中，語言交流尤為重要。埃塞人的母語為阿姆哈拉語，大多數人的英語程度并不高，且受母語的影響，其英語口音與中國人的發音并不相同，這也影響到了兩國員工的溝通交流。盡管赴埃的中方培訓師英語水平較高，但在培訓過程中也會稍顯吃力。例如，在客車司機小班實操培訓中，當地員工更傾向于技術并不十分純熟、但能夠用母語交流的埃方培訓師，而技術純熟的中方培訓師則指導英語程度較好的員工。如此一來，員工的專業水平參差不齊，并不能保證學習質量，加大了培訓管理難度，也影響了培訓效果。此外，還有因不了解對方國語言而造成語言歧義與語境歧義的情況發生。文化差異引起的矛盾不僅在企業培訓中比較常見，還滲透到了企業經營活動的各個方面，如果不能及時得到有效解決，不僅會對企業發展造成影響，還會影響到中國在非洲的國家形象。

四、結語

非洲幅員遼闊，人口眾多。2017年非洲地區總人口已達到12.5億，其中15歲以下人口比例高達41%，并以每年4.6%的速度不斷增長[7]。到2025年，非洲青年人口將占世界青年人口的四分之一[8]，如果善加利用，將會在極大程度上促進非洲經濟發展。但龐大的青年人口也是一把雙刃劍，如果無法從根本上解決青年人口就業問題，那么隨著貧困問題的加劇，社會將持續動蕩不安。屆時，這將不僅是非洲自身的經濟問題，還會演化為全球性發展問題。

如何促進青年就業，改善青年人口失業現狀，是非洲各國都十分關心的問題。而中資企業走進非洲正恰逢其時。中國是世界上重要的經濟體，“一帶一路”倡議促進非洲投資已經成為一股潮流，國企和民企在非洲經濟社會中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角色[9]。如今，越來越多的中資企業正在考慮將非洲豐富的勞動力資源轉化為企業贏利點，而開展本土員工培訓，提高本土員工職業技能水平便成為其中的關鍵所在。在非中資企業如何適應非洲的政治經濟環境，建立完善的培訓體系，開展跨文化培訓工作，如何培養高水平的技術人才，如何推動企業培訓走向制度化、規范化，將會是一批又一批走進非洲的中資企業需要長期探索的事情。

注釋：

[1]此數據為筆者調研收集所得。

[2] 在亞的斯亞貝巴輕軌中，工作崗位劃分為若干等級，員工薪酬按照級別逐一發放。

參考文獻：

[1]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網站.3萬個！中國成為非洲第一大工作崗位的創造國

[EB/OL].http：//www.fmprc.gov.cn/ce/ceke/chn/zfgx/t1459311.htm，2017-05-06.

[2][4]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網站.埃塞俄比亞國家概括[EB/OL]. http：//www.fmprc.gov.cn/web/gjhdq_676201/gj_676203/fz_677316/1206_677366/1206x0_677368/，2017-08.

[3]The United Nations Economic Commission for Africa（ECA）.African statistical yearbook 2017[M].Addis Ababa： ECA Printing and Publishing Unit，2017.

[5]新華網.中非教育培訓與研修合作日益活躍[EB/OL]. http：//www.powerchina.cn/art/2012/7/24/art_26_118340.html.2012-07-24.

[6]唐曉陽.“文化沖突視野中的懶惰與勤奮”—中企在非洲的雇傭情況[J].文化縱橫. 2011（4）：46-50.

[7]Population Reference Bureau （PRB）.2017 World Population Data Sheet.：with a special focus for youth[EB/OL]. http：//www.prb.org/pdf17/2017_World_Population.pdf..2017-08.

[8]人民網.非盟第29屆首腦峰會聚焦青年和改革議題[EB/OL] .

http：//world.people.com.cn/n1/2017/0705/c1002-29384095.html.2017-07-05.

[9]張振克.“一帶一路”戰略中的非洲機遇[EB/OL]. http：//xh.xhby.net/mp2/html/2015-05/19/content_1253311.htm.2015-05-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