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片雖被貼上驚悚、犯罪的標簽,但觀后并未感到緊緊壓迫的沉重感和難以脫離的恐懼感。施暴的激烈和虐囚的血腥也都因穿插的主人公交流帶來的小幽默和Gidi做蛋糕的輕松、愉快節奏得以很好化解,在喜劇氛圍中完成了一系列重口味的劇情。故事簡單得只有一條線,拷問虐殺女童的嫌疑犯最后得到了一個大反轉的結局。但敘事上的張弛有度,彌補了劇情的單調,反而使本片牢牢抓住觀眾的眼球。當然,敘事的成功離不開視聽語言的配合使用。
【關鍵詞】:視聽;驚悚;懸疑
1.運動鏡頭大量使用
首先是運動鏡頭,眾所周知,靜態鏡頭代表的是穩定、秩序,而運動鏡頭則象征活力、流動和混亂狀態。本片作為一部驚悚懸疑電影,運用了大量運動鏡頭給觀眾以視覺的盛宴。這首先應用在本片的開場處,開場首用拉鏡頭,畫面從一個小男孩面對樹干捂著眼睛漸漸拉出,隨著景深的增加,我們看到在小男孩身后站著的兩個小女孩正盯著他,表現空間從小到大且營造了一種懸念感。之后,使用跟鏡頭跟隨兩個小女孩奔跑的步伐,既是一個主觀性鏡頭,又交代小女孩所處的環境——她們一個躲到了房間里的柜子,一個藏進了空樹干中。然后,又是一個主觀性的跟鏡頭向觀眾展示小男孩找到了藏在樹干中的小女孩,而當他們找尋另一個小女孩時,一個推鏡頭展露躲在柜子里的小女孩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只小紅鞋這一細節。一系列的運動鏡頭配合慢動作,開場就將恐怖、懸疑氣氛營造到極致,慢動作擴大了時間相對于空間的值,把本應是歡樂、熱鬧的捉迷藏游戲拍出了陰暗甚至驚悚的詭異感。
本片作為一部驚悚片,必不可少地要營造懸念,將觀眾帶入影片。在運動鏡頭中使用最多的便是拉鏡頭,除片頭的捉迷藏使用之外,在警察被目睹施暴時也有應用。畫面中本是警察在對虐殺女童的嫌疑犯使用暴力,鏡頭慢慢拉出,畫面中出現在柱子后面躲藏的一個小男孩,他不僅目睹了警察的施暴現場還錄下這段畫面,這為下文引出Mickey被舉報暴力執法作下鋪墊,成為Mickey失業的導火索。
2.構圖精巧設計
其次,本片導演在構圖上也花了很多心思。本片使用了大量人物對話,怎樣使相同人的對話和不同人的對話 不顯單一就需要構圖上的手段。本片主要從空間占據的位置和多少入手。在警長與Mickey談話和Gidi、Mickey審訊嫌疑人Dror老師兩段表現得淋漓盡致。在Mickey未被解雇時,警長與Mickey在談話是警長在上方且占據大部分空間,而Mickey在畫面下方占據少于警長的空間,警長象征權利,位置充滿最大的掌控力量,此時的上下級關系不用說就可從畫面上捕捉到。之后,隨著Mickey被解雇,兩人處于同一水平線上且占據差不多大小的空間,構圖配合敘事:兩人已變成了地位平等的狀態,最后,警長暗示Mickey不是警察可以做他想做的事后,Mickey便反而占據了畫面絕大部分空間,警長處于略下處較少部分空間,象征主動權交到了Mickey手中,他擺脫了警察身份的束縛可以自己動手懲罰壞人了。同樣地,在審訊嫌疑人Dror老師時,父親Gidi和Mickey相對處于Dror的上方占有大部分空間,此時的構圖既是Gidi和Mickey主動權利的象征,又代表了他們對Dror的壓迫和牽制。這一點在Mickey掰斷Dror手指時,Mickey的身體幾乎占據畫面而Dror僅有手出現在畫面的一角得到充分展現。而在Gidi接電話出去后,Mickey與Dror卻處于同一高度,失去之前上下空間的關系。空間關系即人物關系,從此暗示處兩人的人物關系即將發生變化。果然,Mickey在Dror的勸說下動搖了,對Dror兇手的身份變得不再堅定。之后Gidi返回,構圖也印證了這一推測——三人在構圖上變為Mickey站在其他兩人中間——三人的關系徹底發生改變,同時也為Gidi因Mickey的背叛將其控制起來埋下了伏筆。正如導演馬塞爾卡內所說,構筑影像時得像繪畫大師對待畫布般,考慮其效果和表達方式。
3.拍攝高度合理運用
拍攝高度上更是如此,本片為了營造極強的懸疑感和恐怖氣氛,大量應用背面角度拍攝。比如交代Dror的老師身份時,采用背面拍攝他在教室內盯著學生考試,這就帶有一種不確定性,為Dror這個人物鋪設了懸念,抹上了神秘色彩。除了針對懸念設置的背面角度,本片還應用仰攝與俯攝的對比來進一步表現人物的地位變化。虐囚的初步階段是作為“正義”的代表Mickey和Gidi拷問嫌疑犯Dror,對拷問著采用仰拍顯示他們的權威地位是不可撼動的,他們手中握有主動權和選擇權,Dror的命運完全掌握在他們手中,所以對Dror的拍攝使用俯拍來顯示其低矮和渺小。拍攝高度到虐囚的反轉階段Mickey的動搖使他背叛了Gidi而選擇與Dror站在同一陣營時發生了變化。擁有武器的Gidi依舊處于權利的頂端,對他依舊采用仰拍,而此時俯拍的對象就變成了沒有反擊能力的Mickey和Dror,拍攝高度的改變用于配合敘事的變化。其實,對Dror從始至終的俯拍也暗含對他的貶低之意。俯拍本就使拍攝對象顯得低矮和渺小,有鄙夷的情感色彩。這在結尾終于應驗——女孩的尸體藏在Dror房間的暗門,Dror確實就是兇手。雖然經過如此殘暴的虐囚后Dror始終不認錯已經讓Mickey甚至觀眾都產生了動搖,而結局Dror確實就是兇手給了觀眾一個巨大反轉,但對他的拍攝角度反而有了最合理的解釋。
當施虐過程接近尾聲,影片即將落下帷幕時,警察到Dror家中搜查才讓Dror的“狼尾巴”露了出來,“大壞狼”是誰讓觀眾從片頭猜到片尾,直到最后一刻的巨大反轉才讓我們恍然大悟:原來極度受虐都抵死不認的過程只是Dror這個大壞狼的苦肉計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