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以薩拉·沃特斯的《指匠情挑》為研究文本,通過分析女主角蘇和莫德對于母女關系對自身影響的認識,以及后來通過同性之愛重新建立自我身份,完成對父權制的反抗。
【關鍵詞】:父權制;母女關系;女同性戀;身份重建
一、引子
女性問題一直是發人深省的社會問題。自從女性意識覺醒以來,女性主義都是西方文論研究的熱點和關鍵詞之一。正如女權主義先鋒波伏娃觀點所說,女性在社會中為“第二性”,在全世界范圍內是一個受壓迫、受歧視的等級。一代又一代的女權主義者,不斷抗爭奮斗,為了爭取女權做出了不懈的努力。
薩拉·沃特斯1966年出生于威爾士,獲得英國文學博士學位。在完成博士論文后,決定開始寫作,后成為英國當代十分著名的女作家。《指匠情挑》是她的維多利亞三部曲之一。小說主要女主人公為兩位年輕女性蘇和莫德。莫德是荊棘山莊的女繼承者而蘇則是蘭德街上的小賊。兩個女主人公都是試圖欺騙并陷害對方但在這一過程中,她們逐漸愛上對方。在這一過程中她們兩人不斷影響著對方,并且實現了對父權制的反抗。
二、《指匠情挑》的父權
小說將社會背景設置在維多利亞時期,男權在當時的社會處于主導地位。在小說中男權主要體現在兩位男性角色身上,克里斯托弗·李里和查爾斯·瑞福斯。
(一)克里斯托弗·李里:荊棘山莊的統治者
在《指匠情挑》中,李里先生是傳統父權的典型代表。霍奇認為家庭是孩童第一次學到階級和權威規則意義和方法的場所。在這里他們學會接受群體對他們和未成年的壓迫,明白男權主導理論和對女性的群體壓迫。而且他還認為傳統西方家庭有它自己的男權主導體系和成人主導體系,正是在家庭中我們被要求接受群體壓迫作為一種秩序。李里先生作為山莊的主人,山莊就是他男權的來源和所在。當莫德一次進入山莊時,斯泰爾斯夫人責備她沒有規矩告訴她他的叔叔要讓她成為淑女。莫德拒絕成為淑女。斯泰爾斯夫人答到:“我得說在他自己的房子里,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任何事。”從她的表述中我們不難看出李里先生是規則的制定者。從莫德在蘇首次到達山莊與其的對話中,也可以看出這一點莫德問蘇是否喜歡灰色的天空,而山莊中從來都不會陽光燦爛,因為叔叔禁止陽光燦爛。當蘇去見李里先生時,他禁止蘇大聲說話并且要求她站在黃銅手指之后。從這些表述中都可以看出山莊中的所有人必須按照李里先生的規則行事,而這些規則都是為了他自身的利益。
(二)查爾斯·瑞福斯:陰謀中的關鍵一環
查爾斯·瑞福斯在小說中綽號“紳士”因為他聲稱自己家境富裕,由于賭博輸掉了錢財致使被家族驅逐。根據蘇的描述,瑞福斯通過偷竊和逃稅賺錢。他要是想當個畫家也可以然而大部分時間,他是個騙子,他曾經想跟富家女結婚但是沒結成。他通過投機倒把賺錢并且毀了很多人的生活。從蘇的描述中,不難看出瑞福斯是個社會邊緣人物。盡管如此,由于他的性別,他仍然握有男權。
盡管蘇和他都是邊緣人物,但是兩人的活動空間卻大不相同。蘇只能在蘭特街周圍活動,而瑞福斯澤去過巴黎接觸過更廣闊的世界。而且由于他的那些行騙技巧,他和其他人看起來一樣誠實,并未與社會隔離。甚至于莫德作為一個中產階級小姐,也被豢養在山莊中與世隔絕。當瑞福斯說:“你可以做任何事。”莫德答到:“你是一個男人。男人與女人是不同的,我什么也做不了,我確信。”正如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所闡述的,男性認為其身體與世界直接聯系,他相信他能客觀地理解。而他認為女性的身體是阻礙和牢籠,會被外界事物壓垮。
在這個復雜的陰謀中,無論是騙婚莫德將其送進瘋人院還是幫助莫德逃出山莊。他都是關鍵的一環。蘇必須讓莫德與瑞福斯結婚才能拿到屬于自己的那份錢,而莫德必須依靠瑞福斯實施計劃逃出山莊。他們必須依賴于瑞福斯才能完成目標。而在計劃實施過程中,莫德與蘇互相產生感情,想放棄計劃,瑞福斯威脅她們,使用的也是男權優勢,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男性的話才有可信度,才會被信服。
二、母女身份的繼承與打破
(一)母女身份的繼承
在莫德與蘇在嬰兒時期被交換,母親的身份也隨之交換。莫德成了瑪麗安妮的女兒,而蘇則成了女罪犯的女兒。她們母親的故事一直伴隨著她們。安吉拉·卡特在《薩德式的女人》中說到:“如果女兒對于母親是諷刺的記憶,那母親對于女兒就是可怕的將來。你會成為我的樣子。”在女性成長過程中,會經歷一個矛盾的過程,既想逃離又想靠近母親的故事。而在小說中,莫德與蘇恰好展示了這一過程。莫德以母親為恥,憎惡母親,認為是自己殺死了母,自己代替母親留在了山莊中,所受的一切壓迫都是繼承與自己的母親。而蘇卻恰好相反為自己的兇手母親感到驕傲,在薩克斯比大媽的敘述中,其母是漂亮的罪犯。因為這一確信,蘇認為自己有罪犯的天賦,身體里流著“壞血”就應該做壞事。無論是莫德的憎惡和蘇的崇拜,她們都將自己的行為和動機歸因于對于母親的繼承。
(二)繼承身份的打破
在小說尾聲中,真想大白,蘇和莫德身份在嬰兒時期被互換。而她們所認為的母親不過都是故事,都是虛構,因此她們所認為的身份的繼承都是沒有任何依據,這就導致她們舊身份的打破,為重建身份,提供可能。
三、在同性之愛中重建身份
(一)性的覺醒
小說中,蘇雖為小賊,但是在性的方便十分懵懂。而莫德盡管讀了很多色情書籍,但是對于自己身體的探索遭到了仆人的打壓。在維多利亞時期,女性身體被認為與人的精神和心靈相悖,是欲望的象征,應該被壓抑和貶低。因此,莫德變得十分麻木。
而兩位女主人公在相互接觸的過程,性的意識開始覺醒,蘇在看到瑞福斯親吻莫德后,開始感到自己被莫德吸引,注視莫德的身體,在與莫德親吻后,她想要觸碰莫德的身體。而莫德則是在蘇幫她磨尖牙后,開始對于蘇的呼吸,臉頰尤其是手指十分敏感。在不斷的互動中,蘇有了對性的意識,而莫德則不再壓迫自己身體的欲望。
(二)構建和接受同性戀身份
蘇進入山莊后,為莫德的生活帶來一抹亮色。她不了解莫德過去,以一個全新的視角看待莫德,關心莫德,讓莫德感到被珍惜。這是一個女性識別女性的過程,蘇讓莫德重新認識了自己。隨著喜愛的加深,她們的性意識開始覺醒,使莫德感受到了生命的脈動,新的身份開始形成。但是這一關系是對男權社會的挑戰,會說到懲罰,因此她們對于接受這一身份十分掙扎。
蘇在與莫德發生關系時的想法是:“在黑暗中這很容易。很容易做到。而第二早晨醒來時,看到床幔間的微光,記起我所做的事。我的天啊。”可見,蘇對于這一關系的恐懼顯而易見。在維多利亞時期,由于違反社會常規,禁止同性戀。同性戀者會被主流社會所排斥。作為當時社會的第二性,以及她們孤女和小賊的身份讓她們十分邊緣化。同性戀身份會使這一情況更加惡化。
最后的真像大白讓蘇和莫德喪失了原有身份,只有依賴彼此承認彼此的愛才可獲得新的身份,蘇返回山莊找到莫德,兩人互訴衷情,認同了自己的同性戀身份。
四、結語
女性在意識覺醒之后,不斷抗爭奮斗,爭取自己的權益,努力擺脫“第二性”的身份。《指匠情挑》中,維多利亞時期的女性社會地位低下,被男權所壓迫和統治,通過自己的抗爭和對同性戀身份的接受,擺脫了桎梏獲得了身心的解放,對于當代女性主義仍有很大的意義。
參考文獻:
[1]西蒙·波伏娃 著.第二性.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11
[2]莎拉·沃特斯 著 ,林玉葳 譯.荊棘之城.南昌:百花洲文藝出版社,2009
[3]Angela Carter.,The Sadeian Woman.,London: Little Brown Book Group,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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