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自我的概念是什么,為什么尋找自我很重要,自我的尋找在生活中可以獲得很多的提示和領悟。
【關鍵詞】:自我;藝術;生活
生活中我常常聽到一些明星大腕的采訪,談及一些事情,他們總愛說“做自己就是最好的,我還是好好做自己”,“做自己”顯得這么的玄而又玄,又有一些不肯直面的塞搪的意思,并能給人高不可攀無言以對的力量。所以對這個詞我特別不喜歡,總避免在談話中出現。但生活總是很有趣的讓人深刻理解和推翻自己,也許是因為討厭這些關于“做自己”“自我”的詞語,所以我會更在意這些詞,并且總是思考它的是非。當我開始思考,所有的事情仿佛都圍著它轉,所有的事情不再能夠越出它的魔障,所有事情似乎都是為加深對它的理解而安排。因此,當我去考察我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自我”,并且對此有話可說。我以為思考總會讓實踐深刻,世界總讓思考有理有據。
一.對“自我”理解
當我去欣賞農民畫的時候,我感覺很震驚,這么大數量的作品卻大同小異,看上去就好像是機器制造出來的,但是我們常被告訴世界上沒有兩片同樣的樹葉,而這些農民畫家應該是每個人都不一樣的,為什么他們會畫出一樣的畫,是培訓嗎?是誰培訓他們這樣畫?有什么目的嗎?他們為自己服務嗎?他們為別人服務嗎?農民畫仿佛不能按照別的藝術品那樣分析,當我們試圖分析它的作者價值和獨特意圖的時候仿佛身陷迷霧,都是騙局和查無可考,它好像只能按照一個集體來看,且只能看畫本身,空蕩蕩的沒有人,顯得很不真實且超出現實。那么讓我們去看或者說去學習,我們學習什么?看什么?作品那個樣子我們一眼看完,作品的內涵怎么分析?然而我更同情那些隱了身的作者,更想知道他們的自我在哪里,由此對自我充滿疑惑。
我仍然不能夠清楚的概括自我是什么,但是在生活中我能夠感受到它,并且能夠越來越理解到它。我想有很多哲學家或者什么別的專家都曾為他定義,但是它就像愛情,沒有體會就不會理解,而因此每個人的理解也不盡相同。
我以為“自我”是分兩個層面來說的,首先是社會關系這個層面的,人在社會上總是有個社會的地位﹑階級﹑老話說什么人做什么事,一旦成為了某個人,我們就會做某些事,或者不得不做某些事,而這里的“成為”有可能是別人認為是這樣的地位,也可能是自己爭取來的地位。這中別人可以理解的自我是外向的。就像農民畫家,我們認為他們是農民畫家,所以對我們來說他們的“自我”就是農民畫家,總是畫這樣的畫,形象色彩都是農民畫的樣式,我們可以欣賞。有別的人人認為他們的“自我”是農民,所以對他們來說他們提倡他們中的某些元素,并贊賞鼓勵他們。或許有些人認為他們僅是生產商,可以提供此地的特色商品。其次,是個人層面的,我們經常說人心隔著肚皮,每個人向內看都是神秘且不可見的,而這正是他內向的自我。元宵節的時候,街上很多人攢在一起斗鼓,在這樣一個偏僻貧瘠的縣城里,這些人眼睛里洋溢著快樂和平和,他們不是專業的鼓手,也不是政府派來的職員,做著別人看來極其無聊和老土的游戲,就像做著總統一樣驕傲,不受任何人控制不接受任何非議。我想這就是他們的“自我”,在鼓里,他們發自內心的自然而然地不受任何人控制的東西。我們永遠無法理解阿斗為什么會表現出”樂不思蜀”,為什么李白浪漫杜甫沉郁,李賀卻紙神鬼,為什么同是人面對同一件事有人樂觀有人悲觀,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富裕而輕生,有人貧窮而怕死。他的自我只有他知道,他的自我不受任何人控制不接受挑戰不接受非議僅聽從自己,驕傲且高貴。所以再糟糕的時代也有天才,再低微的社會地位也可以出大師,治世之才會去隱逸,文采飛揚的作家會去自殺,暗黑朋克卻要真實的快樂。歷史記錄了很多作品事跡結果,但從來沒辦法記錄一個人,看不見他的“自我”,了解他只能片面的零碎的,有的時候了解他的僅是想要了解的那部分。所以,這種內向的自我又不受空間和時間的限制,不是模仿不是復制,僅是每個人的自我的自己摸索成長。我想這正是歷史的局限性和人類生生不息卻從未絕望的原因,也是我們每個人會自立于世間,驕傲的存在的理由。
二.“自我”的重要性
我們的生活經常是嘈雜的,各種聲音各種信息充斥耳朵,讓人疲于分辨那些有用那些無用,聽得多了還容易忘記自己原本想要的信息是什么樣子的,總覺得迷失和阻力大。所以想想就像農民畫家那樣大家聽一樣的鼓勵,畫一樣的形式,掙到生活費和名氣,倒也挺舒服的。可是問題是在舒服的感受里神經容易麻痹就會對生命中的事情失去反應,被人家賣了還幫著數錢的感覺一定很糟糕,活著如同死人一樣毫無反應也實在不如死去。不想活的糟糕不想放棄生命,我們只好找到自己,認識自我,這樣才能安然處事,讓心處于動態的平和。
高更窮其一生都在問“我是誰,我從哪里來”,這個問題似乎很幼稚很無理,但是轉念想想,我是誰呢?是學生?是老師?是工人?是總統?誰我都可以是也都可以不是,我從哪里來?我來此何干?這真的很難回答,的確是一生要思考的問題。從古至今,人類仿佛都在找尋這個問題,這個可以被概括成一個名詞的“自我”的問題。佛教說無我,從來中來。佛告訴他的信眾自我就是空,是沒有,我們要做的就是我們要做的,我們來的地方就是來的地方。道教又說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又說道法自然,“自然”是個奇妙的詞,可以意會又不可以言傳。道也在回答我是誰我從哪里來的問題。莊子也告訴我們,道的最高境界是無所待。人們依照這些大哲學家的成果,不懈地追求著這些問題,憧憬著獲得答案后的極樂世界和無所待的自由。可無論多么偉大的宗教和哲學,總是不會告訴我們標準答案,也沒有形容極樂世界是什么樣的,無所待又是什么樣子的,所以那么多的人仍然在尋找答案,并且找到自己的答案,涌現了各式各樣的大師人物。正如古語說行行出狀元。天才不會因為地位低賤就埋沒,庸才也不因平庸而不能偉大。就個人而言,尋找自我,會有力量且不再低微,就像簡愛站在她的老板面前可以說我們靈魂平等。我們不懈的去考慮和追尋這個問題就好像人類不懈的進步一樣,這是順著自然和向上的態度,必然不怕挫折,必然更具有生命力。而放大的說,這會讓我們的社會是進步的,向上的,豐富多彩而且高貴的。不會有人因為對生活失去好奇而如同行尸走肉,也不會有人因為苦難而放棄生命。所以“自我”于自己,于所有人都是重要的,永遠不應放棄。
當農民畫家不再表現他們真實的想法和現狀,不再追求表達他們的自我,那么這些農民畫不再有價值,在藝術上我認為他們已經成為歷史。因此我認為農民畫是藝術作品,但現在的所謂的農民畫不是藝術作品,他們是商品和紀念品。因此,我認為,不再追求自我的東西是沒有未來的,真正追求自我的東西總會在歷史中留下痕跡,且意義重大。農民畫曾經確實表現一個年代的人的真實狀況,不論好壞,總之經過那一段我們現在成了現在的我們。這讓農民畫具有了收藏價值。而現在畫的“農民畫”因不表現現在的農民真實的狀況,僅因它們模仿那個時候的畫,所以得到一個名字也叫農民畫,不具有收藏價值。將來我們的歷史上記載的20世紀初期的農民畫絕對不是這樣的“農民畫”。
三.自我與創作的關系
我們現在仍然在美術學院學習,可能好多人都覺得在美術學院學習就是學習如何成為藝術家,很多講座和會議上,學生提問的環節總是會有那么幾個“我們如何成為一個受人尊敬的或者被人認同的藝術家”,可是我從沒有聽到過任何老師大師們的回答。我想這里面有些問題,畢竟美術學院畢業了之后不是所有人成為“藝術家”,更多的人去做別的,而且干的很好,有人做了公司創始人,電腦高手,還有公務員,當然也有人說這是因為美術學院招生就有些人不適合這一行,這個說法不是我能說得清楚的,但是試想一下,一群看上去一樣的年輕人,誰能用什么手段來確定哪些一定適合干藝術家哪些一定不會適合,并且沒有這樣一個普世真理說某人一定適合干某事。所以,我認為大學就是認識自己的過程,發掘和尋找自我的一條路。我想人們口中成功的人才之所以出人意料,不知道某天就從某個地方冒出來了,絕不是因為他的突然神現,他一定如同普通的人經歷了對自我的苦苦挖掘,這種挖掘超出一般人。
在學校我們通常會遇見這種尷尬,我們的導師很厲害,有很好的作品和社會聲譽,當我們問他們如何創作的時候,卻會獲得更大的困惑,比如,問了一個老師,怎么創作,這個老師回答你還是好好畫畫,畫畫會告訴你什么是藝術,結果另一個老師卻正好相反,他認為只有行為藝術才能表達,才是藝術。他們是老師必定“聞道”比我們“先”,從事這么多年的創作,也獲得了很多贊譽。作為老師他們都是想要我們好的,想要我們站在他們的肩上看世界,所以他們都說了他們最誠實的經驗,但是無論我們去畫畫了還是去做行為藝術了,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明白,為什么要做,否則模仿一個形式總覺得空洞心虛。而要明白為什么做,就是我們從哪里來這個問題,還是自我的問題,我想自我才是我們一直要找到的東西,一切現在的學習和詢問都應該是認識自己,越來越明白自己是什么樣子,要做什么事。為什么我們說大師的作品可以模仿,但是大師永遠模仿不來。又說每個人都是大師,找到自己的事情做,找到自我,為了一個目的而努力,看著自己一點點進步,也就覺得圓滿。我想做創作不是唇槍舌戰,藝術家看上去不可一世那是因為他內心里認識和挖掘越來越強健的自我,讓他踏實不可侵犯。唇槍舌戰應該是批評家們的事。每個藝術家維護他自己的創作方式都是可以理解并且別人都無權說什么的,因為好壞都是他自己在做,他也沒強迫誰去做。
而作為個人來說,我希望我懂得學校是不斷認識自我的地方而不是尋找定義的地方,當做創作的時候,不需要模仿誰,即使模仿誰也是出于自我的需要,找到的自己,正如中國當代史中所說的,藝術作品是藝術家處于本身對某個狀況的反應,認識到自己本身,自然會知道該反應什么,希望這是創作之道。
四.一些藝術事件上的對自我的領悟
現在我們有很多渠道來了解“藝術圈”、社會上發生的事件,對于我來說,他們都很新奇,很有興趣來挖掘他們的來龍去脈。然而,目前,當我看到這些事情,很多事情都讓我對自我這個概念領悟最深。
現在我們可以看到很多雙年展,尤其是在北京上海南京這些地方,對舉辦雙年展的參展作品和舉辦意義及其他的問題,有很多人在說各種各樣的話,有樂觀的有悲觀的,這些人有各種各樣的立場,各種各樣的觀點,很混亂也很有生機。雖然這種叫“什么什么雙年展”的展覽在我出生前就已經存在了,但是我覺得它仍然是個舶來品,我不能再我所學過的東西里獲得對它更充分的認識,雖然我也看了一些雙年展的作品,也對這些作品越來越能夠理解,并且不覺得詫異了,但是我覺得不能說我們對這些作品看不懂或者感到訝異就是因為我們不懂的藝術太過于迂腐保守,畢竟我是真的沒有在我的生活中那個或者我看到的書里找到與這些作品感同身受的點。如果說我不懂得這些藝術作品是因為我學到的東西不夠資格去理解,那么我為我學的東西感到質疑,為我學的方式感到恐慌。想想我的年齡,和那些號稱是在培養我的人,我對這一切感到難以信任和恐懼。由此,我在內心里突然想問,我是誰,我每天在干什么在用我有限的生命?
通過資料我看到北京798藝術中心的興榮和藝術家的離開,據說當初一些藝術家們在798里集體生活開心的工作,產生了大量的作品,卻總是被看做不合法者,總是被驅逐和排擠,十分慘淡但仍然有別的藝術家源源不斷的聚集過來,導致這個地方影響力越來越大,而后來因為影響力越來越大這地方的藝術家又不被排擠成了合法者了,甚至成為了被扶持的對象,反而這些藝術家通通都出走了,據說現在那里真正的藝術家幾乎沒有了。我不說其他的商業或者什么,我僅覺得這很特別,顯得好像藝術家就喜歡過被驅逐和流放的日子,仿佛這種日子才是藝術作品產生的沃土。好像藝術家不識好歹的樣子,同時又覺得藝術家怎么這么弱,沒有影響力的時候沒人管,有影響力的時候就有人來分享果實了。藝術家是什么人?他們是一個階級的兼職嗎?他們的歌頌是什么?他們是誰?在干什么?如果說,我們美術學院的學生學生將來要接他們的班,必須要清楚他們是什么人,干什么的?就像找明白自我一樣。
丹納在?藝術哲學?這本書里,舉著歷史的實例力證“藝術是對事物的模仿并力求表現其主要特征”,然而這都是19世界的丹納的認識,通過一個世紀的發展,現在對于藝術和藝術家的看法一定有了不同,呂鵬在中國當代藝術史中也提到過藝術應該保持批判性功能。美術家協會中的一誰啊似乎是國家承認的“美術家”,但是現在好像大家對他們的藝術家身份頗有微詞。所以到底藝術家是什么還是不是很明白。這從考察中有一件小事,卻讓我對自我的和藝術家的身份有了一點點的感觸,我走到鄉下對很多事情感到好奇,其中我拍了鄉下的一個醫院的一些公共設施,宣傳欄啊,大門啊,也沒有允許拍照的標識,然后就有人非常憤怒的奪走我手機,還刪除了照片,當然這個讓我很詫異,也明白自己不應該拍照,但不知道為啥不能拍,最重要的是回來的時候就有人發了我的證件照到學校求證我到底是不是西安美術學院的學生,這讓我感到很恐怖,既然我不可以拍他們的照片而且我刪了,為什么他們卻可以拍我的照片還發到網上?好像我們彼此間都不可觸碰,不能交流。我們的身份我們的自我決定我們彼此都不能觸碰了嗎?我們的到底為什么這么害怕彼此,是自我認識認識不夠堅定嗎?還是我們生而相悖?
對“自我”這個概念的理解并不難,但尋找到真的自我仿佛需要經歷很長的時間,各種各樣的事,藝術上的生活上的,都將給我們更多的感受,我們的自我的認識也會越來越飽滿和強大。
參考文獻:
《謝閣蘭與中國百年》、《藝術的哲學》、《中國當代藝術史2000-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