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草原石人面部紋飾調研

【摘要】：新疆草原石人藝術以它獨特的風姿在新疆的山川草原上歷盡滄桑，展現了人類社會豐富多彩的古代游牧文明。古代西域的石人文化存世于公元前十二世紀至公元十一世紀。新疆地區共發現可考證的石人有兩百多尊，而這些石人并非千人一面，不同時期的石人其狀貌有所不同。其中發現有22尊石人對面部進行了紋飾的雕刻。12尊雕刻有耳飾，3尊下頦部刻有菱形紋飾，4尊雕刻有三角形紋飾，5尊分別雕刻有帶狀、圓形、放射狀線條等紋飾。其中發現于伊犁哈薩克自治州昭蘇縣境內，五代及遼宋時期的空古爾布拉克溝口墓地石人面部同時雕刻有耳飾與三角紋飾；發現于昌吉回族自治州的葦湖溝石人，頦下雕刻有六條放射狀線條同時雕刻有耳飾。

面部雕刻有耳飾的草原石人有：烏魯肯達巴特石人，阿勒泰地區、清河縣境內，隋唐時期（晚期），石人為長條礫巖雕刻而成，以陰刻為主，對發飾和右耳及環形垂飾有所表現；浪果特石人，塔城地區、托里縣境內，隋唐時期（晚期），刻石為紅色花崗巖，兩耳雕刻有垂飾；烏什水石人，塔城地區、托里縣境內，隋唐時期，石人為橢圓形臉型，雕刻有雙耳及耳飾；阿爾卡特二號石人，博爾塔拉蒙古自治州、溫泉縣，隋唐時期（晚期），石人雕刻有雙耳及墜飾；溫泉一號石人，博爾塔拉蒙古自治州、溫泉縣境內，時代不詳細，刻石為花崗巖質，頭上飾發飾，兩側雕刻有耳朵及墜飾；石人子鄉二號石人，哈密地區、巴里坤縣，五代及遼宋時期，刻石面型橢圓，雕刻有雙耳及耳飾（胸部隱約雕刻有乳房）；空古爾布拉克溝口墓地石人，伊犁哈薩克自治州、昭蘇縣境內，五代及遼宋時期，石人刻有冠，冠飾有三個三角紋。頦部雕刻有倒三角紋，耳為半圓形，垂耳飾，整體看像女性石人；伊寧石人，伊犁哈薩克自治州、伊寧縣境內石人，隋唐時期（流行時期），隋唐時期（流行時期），石人頭為圓形，面也為圓形雕刻出耳朵及耳飾，胸部雕刻有兩個圓形乳房；恰合博溝石人，伊犁哈薩克自治州、新源縣境內，隋唐時期（中期），石人為砂巖石質，雕刻有耳，以及墜飾；斯木塔斯石人，伊犁哈薩克自治州、新源縣境內，隋唐時期（晚期），石人為砂巖石質，雕刻出耳朵及垂飾；葦湖溝石人，昌吉回族自治州，早期鐵器時代、兩漢至南北朝隋唐五代及遼宋，刻石為青灰色花崗巖質，頦下雕刻六條輻射狀線條，耳朵和耳飾連在一起，呈曲卷狀耳飾；新地溝石人，昌吉回族自治州，隋唐時期（晚期），石人雕刻有雙耳及耳飾。

新疆地區共發現面部雕有耳飾的石人：12尊。8尊為隋唐時期，2尊為五代及遼宋，1尊為早期鐵器時代、兩漢至南北朝隋唐五代及遼宋，1尊時代不詳；其中3尊為“女性”石人，1尊為隋唐時期，2尊為五代及遼宋。

面部雕刻有菱形紋樣的草原石人：哈瓦薩依墓地石人面部雕刻有菱形紋樣的草原石人，阿勒泰地區、阿勒泰市境內，隋唐時期，石材為長方形，下頦上雕刻有菱形紋飾；科托果勒溝墓地石人，哈密地區、巴里坤縣，五代及遼宋時期，刻石為長方形礫石，下頦上雕刻有菱形紋樣；阿文庫墓地石人，克孜勒蘇柯爾克孜自治州，時代不詳，此刻石為礫石，下頦上刻有菱形紋飾；克孜勒蘇柯爾克孜自治州，時代不詳，此刻石為礫石，下頦上刻有菱形紋飾。

新疆地區共發現面部雕刻有菱形紋樣的石人3尊，雕刻位置都為下頦（頜）部。1尊為隋唐時期；1尊為五代及遼宋時期；1尊時代不詳細。

面部雕刻有三角形紋飾的草原石人：喀依納爾一號墓地一號石人，阿勒泰地區、阿勒泰市境內，青銅時期，整尊石人為線刻，面呈圓形，面頰上雕刻有三角紋（另外肩胸飾窄帶紋，下邊飾弧邊三角紋）；喀依納爾一號墓地五號石人，阿勒泰地區、阿勒泰市境內，阿勒泰地區、阿勒泰市境內，青銅時期，石人面部浮起雕刻為圓形，顴骨部雕刻有三角形紋飾，呈兩角相對對稱狀（另外頸肩部飾帶紋，垂兩個三角紋，胸部中間刻源紋飾，兩側刻三角紋）。

蘇里科克二號石人，博爾塔拉蒙古自治州、博樂市境內，五代及遼宋時期，下頦部雕刻有倒三角紋裝飾。空古爾布拉克溝口墓地石人，伊犁哈薩克自治州、昭蘇縣境內，五代及遼宋時期，石人刻有冠，冠飾有三個三角紋。頦部雕刻有倒三角紋，耳為半圓形，垂耳飾，整體看像女性石人。

新疆地區共發現面部雕刻有三角紋樣的草原石人4尊。2尊為青銅時期；2尊為五代及遼宋時期。

面部雕刻有帶狀、圓形、線條及其它紋飾的草原石人：阿勒泰一號石人，阿勒泰地區，原豎立點不詳，青銅時期，石人為不規則長方形，頦部雕刻有短而寬的帶狀紋飾；昭蘇四號石人，伊犁哈薩克自治州、昭蘇縣境內，石人為圓雕，下頦呈角狀，面上雕刻有窄帶紋飾；葦湖溝石人，昌吉回族自治州，早期鐵器時代、兩漢至南北朝隋唐五代及遼宋，刻石為青灰色花崗巖質，頦下雕刻六條輻射狀線條，雕有一垂環，耳朵和耳飾連在一起，呈曲卷狀耳飾；恰博特溝墓地石人，伊犁哈薩克自治州、昭蘇縣境內，早期鐵器時代、兩漢至南北朝、隋唐、五代及遼宋，此石刻為弧頂長方形，長方形面孔，鼻呈三角形，鼻的兩個底角雕刻有圓凹點紋飾，無髭，似女性石人；胡土乎爾墓地石人，伊犁哈薩克自治州、昭蘇縣境內，五代及遼宋，頦下雕刻有一些紋飾，因腐蝕嚴重無從考證。

新疆地區發現有面部雕刻有其它紋飾的草原石人共5尊。2尊雕刻有帶狀飾；1尊雕刻有輻射線條飾；1尊雕刻有圓形鼻飾；1尊腐蝕不清。

經過對石人面部紋飾雕刻資料的整理我們發現，雕刻有耳飾的12尊石人大多為隋唐時期石人，其中以“男性”石人居多，同時也存有“女性”石人雕刻。從其分布區域來看，阿勒泰地區、塔城地區、博爾塔拉蒙古自治州、伊犁哈薩克自治州、昌吉回族自治州、哈密地區均有分布，并無存在地域性；面部雕刻有菱形紋樣的草原石人共3尊，其雕刻部位都為下頦部。其產生時間與分布地區均無規律；面部雕刻有三角形紋飾的草原石人共計4尊，其中2尊為阿勒泰地區阿勒泰市境內青銅時期石人。2尊為五代及遼宋時期，分別發掘于博爾塔拉蒙古自治州博樂市境內，伊犁哈薩克自治州昭蘇縣境內。其中青銅時期的兩尊石人，三角形紋飾飾于顴骨面頰處。五代及遼宋時期的兩尊石人三角形紋飾飾于下頦部，其形貌均為倒立狀。面部雕刻有帶狀紋飾的草原石人共計2尊。分別為發掘于阿勒泰地區青銅時期的阿勒泰一號石人，其雕刻位置為下頦部；發掘于伊犁哈薩克自治州昭蘇縣境內昭蘇四號石人。除上述臉部雕刻紋樣外還發現有圓形紋樣雕于鼻的兩底角、放射狀線條紋樣雕于下頦部。

從以上資料可以看出，雕刻有耳飾的草原石人主要產生于公元6世紀中葉至公元9世紀中葉，即突厥石人鼎盛時期。對于耳飾的佩戴不分男女，在“男性”、“女性”石人耳飾的雕刻上均有展現，其形制一般為環形或圓形垂或飾于耳。那么石人佩戴耳飾的淵源有哪些？其中隱含著怎樣的民族文化與生活習俗？面部雕刻有菱形紋飾的三尊石人其時代與地域雖無一定的規律性，但其雕刻位置都位于面部的下頦處，石人形象均為“男性”，它的存在并非偶然，它是否有可能是一種男性面部專有的裝飾或為刻于臉部的宗教信仰紋樣，曾在古代西域各地區存有較長的一段時間？面部雕刻有三角形紋飾的四尊石人，其中兩尊產生于阿勒泰地區阿勒泰市境內的青銅時期。其雕刻位置均為臉部顴骨面頰處；另外兩尊發掘地點不同但產生時間均為五代及遼宋時期，值得注意的是后兩尊石人對三角紋飾的雕刻均為倒立狀雕于下頦處，且均為“女性”石人形象。鑒于上文提到的雕刻于下頦部菱形“男性”石人，此三角形雕刻符號是否具有女性的意義？從其雕刻位置上來講，雕刻于下頦部的紋樣還有，發掘于阿勒泰地區青銅時期阿勒泰一號石人下頦部的帶狀紋樣、發掘于昌吉回族自治州的葦湖溝石人下頦部的放射狀線條紋樣。那么在下頦部進行紋樣的雕刻或描繪又有關于宗教或民族怎樣的特殊意義？從其佩戴飾品的角度講，除耳上飾有垂環外，發掘于伊犁哈薩克自治州昭蘇縣境內恰博特溝墓地石人其鼻子的兩個底角雕刻有圓形紋樣，這是否為鼻的飾物？這層層的疑問，種種的未知都需要近一步的科研進行論證。

參考文獻：

[1]蓋山林.絲綢之路草原民族文化[M].烏魯木齊：新疆人民出版社，1996.

[2]王博；祁小山.絲綢之路草原石人研究[M]烏魯木齊：新疆人民出版社，1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