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鋪上躺著一張紙條
2017-12-31 00:00:00王佳麗
愛你·陽光少年 2017年11期
寢室已被鋪好的床鋪上靜靜躺著一張紙條，紙條上清秀而熟悉的筆跡如一條長河一直流進我心里。將紙條緩緩拾起，字跡在眼中放大，我如同多日未曾進食的餓狼般貪婪地讀著紙條上的文字，一遍又一遍。
“女兒，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我帶了些葡萄放在你柜子里。媽媽愛你！”
我仿佛看見奔波數小時的她氣喘吁吁地坐在我的床鋪上，顧不上休息就起身為我鋪床。她用她那雙過早爬上皺紋的手，仔細地抹平床單的每一個褶皺。也許她會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想象著女兒在自己親手鋪就的床鋪上安穩入眠，露出欣慰的微笑。
這段時間她很苦，我是知道的。
從小就很照顧她和小舅舅的大舅舅生病住院了，聽說是不好治的病。那天她從醫院回來，我看見了她眼眶里仍未消退的紅血絲。連續很多天，她下午就跑去醫院，半夜才回家。她的臉龐再也不復從前的紅潤，幾縷華發也在她的發間悄然蔓延，可她從來不在我面前哭泣，依舊體貼入微地照顧著我的一切。
周末來學校前，她還叮囑我：“寢室里的被子要多拿出去曬曬，這幾天天氣都還不錯。”
“蘋果洗過了放在你書包里，皮膚不好要多吃水果啊。”
“還是再帶兩件厚衣服吧。”她自言自語地說著，“萬一天氣又冷了呢。”
我緊抿著嘴，睜大眼睛看著她笨拙地趿著拖鞋，又怕耽擱我的時間，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向房間。
她滿身疲態地跑回來，將衣服遞給我，轉而又似想起了什么，面色中流露出一絲愧疚。
“對不起啊，等下我要去醫院，不能送你去學校了。”她搓著手，局促不安地站在那兒，仿佛真做了什么無法讓人原諒的大錯事。
我再也忍不住眼眶里的淚水，點了點頭立刻背著書包沖出大門。
我真的很想大聲告訴她：“媽，你不要問我，多關心自己一下好不好？
“媽，多披件外套吧，感冒了不好受。
“媽，我希望你照顧好自己，不想你病倒，不想你心里難受，因為我只有你一個啊。”
謝謝你給我的愛，親愛的媽媽。
我捏起紙條的邊緣，輕輕將它折起。我想，這份溫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圖/千圖網）
